兩人先是去了一家檔次還不錯的餐廳，姜晚果真不客氣，拿過菜單掃了幾眼點了幾道菜然后遞給賀聞璟。
這里的西餐廳很少，這家裝潢的還算不錯。
姜晚覺得這玩意兒盤子大分量少，完全就是騙錢的，菜上來之后，原本想拿著筷子就開干，但看著周圍食客細雕慢琢的樣子，只能拿起刀叉。
賀聞璟看她慢慢的切著肉，姿態挺優雅，像是經常用西餐的樣子。
“你前夫家以前做什么的？”
他冷不丁的問了這句話，打亂了姜晚的節奏。
“開了個小破公司。”
“哦？做什么的？”
姜晚沉眉：“養了一批模特，具體做什么我沒過問過，可能就是培養網紅的吧。”
她對陳東來的了解不太深，公司那些模特，有幾個是清白進的公司她也沒想過，說不定好些都是和她一樣，被家里人賣的。
反正陳東來這人挺變態的，明面做娛樂公司，暗地還專門做賭徒的放水高利貸，估計就是為了給公司“輸送人才”。
她估計自己若不是嫁給陳東來，一定也是要到她手下當模特的。
她以前見過一個女孩子去陳家，好像在求陳東來，說她不愿意，陳東來直接兩巴掌甩了上去，姜晚在二樓拐角聽明白了，是陳東來這個禽獸逼迫女孩子去陪他的一個客戶。
姜晚當時還暗自慶幸，自己嫁給陳東來，才沒有落得陪客人的下場。
當然，沒有哪個比哪個好，兩條路都很惡心。
這些往事塵封多年，現在突然被想起，姜晚還是覺得膽顫心驚。
她以為自己在賭徒父親的家庭成長已經夠苦難了，哪知道遇到陳東來才是渡劫的開始。
她把一大塊肉塞進嘴里，毫無形象的一邊咀嚼一邊說：“別提那些事了，那個人在我的生命里已經死了。”
賀聞璟端起酒杯：“所以躲到這里來？”
姜晚：“當時只想著散散心的，哪知道遇到了我兒子，索性留了下來。好了，真不想說了，本來心情就不好，你問這些更給我添堵。”
賀聞璟幾個月沒喝酒了，現在淺抿一口，然后皺眉，明顯對酒的品質并不滿意。
小小的表情被姜晚捕捉到了，笑道：“在這小地方，為難你了吧？什么時候走？”
兩人云淡風輕的聊著“離開”的事：“反正現在不會走。”他挑眉看她：“我現在要走了，你這爛攤子誰幫你支起來？”
姜晚笑道：“別說，你的作用還是挺大的，我要趁你還在，讓你發揮你的最大作用。”
話是這樣說，心里還是生出一點失落。
不得不承認，起碼昨天發生火災以前，她是喜歡現在這樣安穩的生活的。
“吃好了嗎，去買衣服怎么樣？女人好像都喜歡買衣服。”賀聞璟沒怎么吃。
這餐廳消費不低，但是味道還不如自己下廚。
姜晚擦了擦唇角：“走吧！”
兩人去了林城最大的商場。里面亮堂堂的，讓衣著樸素的姜晚有些不自在。
賀聞璟卻是泰然自若：“前面有家女裝店，去看看。”
兩人朝店里走去。
穿著職業裙裝的營業員先是打量了一下姜晚，暗暗皺眉，眼里帶著嫌棄。
姜晚上身是舊的發白的套頭棉衫，下身一條淺色運動褲。為了干活方便，她現在一直是這樣的裝扮風格。
昨晚沒睡好，黑眼圈嚴重，今早又急著去工廠，壓根就沒打扮，頭發簡單的束起來。
這一身，怎么看怎么寒酸。
姜晚自然看到她嫌棄的表情，心里也不爽，心說這個年代怎么還有狗眼看人低的售貨員！
不過想想也是，現在自己可以說是身無分文，也不怪別人看不起了。
苦澀一笑，隨便掃了一眼店鋪，對賀聞璟道：“不喜歡，走吧！”
賀聞璟卻攬著她的肩往里面走：“看都沒看就說不喜歡，又不要你掏錢。”
姜晚只能隨便看著衣服。
拿起吊牌一看，一件普通外套，388！
一件風衣，788！
這么貴和搶錢有什么區別，要知道她銷量最好的保暖內衣，質量好得不得了，也才69一套！
這得賣多少內褲襪子才買得起一件這里面的衣服啊？
她皺著眉，又拿起一條長褲。
營業員的表情已經相當的不耐煩了，聲音不冷不熱：“這條499！”
她的語氣太過生硬，等在一邊的賀聞璟都皺了眉。
他今天是帶姜晚來放松的，這個營業員居然在給她添堵？
他把褲子從姜晚手上拿過去看了看：“這條好看，適合你。”轉頭對營業員道：“剛才她拿過的，還有這件嗎，這件，這幾件，都找她的碼出來，她要試！”
姜晚聽他聲音就知道這人發了火，心里居然起了一絲甜蜜。
賀聞璟高大威嚴，營業員不太敢冒犯他，但看著兩人的窮酸樣子，還是道：“要哪一件看好了再試吧，客人多，試衣間不夠用呢。”
賀聞璟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試衣間不夠，是你們公司的問題，不該由顧客分擔。顧客要試衣服，是正常的購買需求，你作為營業員，現在要做的事，就是去找她的碼出來讓她試，至于買不買，買哪件，這是我們的權利！”
營業員被懟得臉色漲紅，剛巧有同事叫她去倉庫對貨，她便拉過旁邊的一個年紀小小的女生：“小蘭，你去給這個客人找衣服！”
說著轉身就走了，嘴里的聲音不大不小：“買不起還試這么多，消遣誰玩兒呢，切！”
姜晚：“你……”
賀聞璟拉住她：“別壞了心情，去試衣服。”
被塞給他們的女生應該是試用期，連工作服都沒有，現在小心翼翼的看著二人，小聲道歉：“對不起啊，姐姐，您需要哪些，我幫您找碼。”
姜晚想轉身就走，但是看到小女孩期待的目光，又不忍心：“你新來的？”
女孩道：“今天第一天試崗。”
姜晚想起自己寒暑假出去打工掙錢的樣子，和眼前的小姑娘無異，心里一軟，認真挑了兩件：“幫我找一下這個碼。”
女孩連忙道：“好的，請您稍等我兩分鐘。”
姜晚等待的時候隨便轉了轉，沒看到賀聞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心里叨念這人該不會是放自己鴿子吧！
“姐姐，這邊剛好空出一個試衣間，您隨我來吧。”女孩抱著衣服過來，遞給了姜晚。
一件連衣裙，一件長款風衣。
姜晚換好衣服，看到旁邊的高跟鞋，想了想，踢掉自己的運動鞋，踩上高跟鞋出來。
脫衣服的時候頭發被弄亂了，她索性就解開了頭繩，現在頭發傾泄下來蓋在肩上，襯得她更加嬌媚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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