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嶺失笑,"多大的人了,還找人陪玩。我今天都在睡覺,睡醒了下樓吃飯,無聊了就看看我的禮服。哦對了,族長給我打電話,喊我回去吃飯,我說要等你空閑。"

  薛少晨笑起來,“嶺兒,你這懷了孕后,脾氣也大了啊。不過,我喜歡。”

  晏族的邀請電話打在了薛少晨處,妻子拒絕過一次后,薛少晨也知道妻子心中一直記著丈母娘的傷,故而他答應赴約。

  回家后,薛少晨告訴了妻子,“嶺兒,我答應了。”

  南嶺頓了幾秒,“我聽你的。”

  隔日,薛少晨便帶著孕妻出現在了晏族。

  管家在門口等著夫妻倆。

  下車后,去到晏族的祖宅中,見到了等候多時的老者。

  老者臉上沒有薛老初見時那般驚喜,他臉上掛著笑容,卻讓人感受不到他的笑容,“來了,坐。”

  晏欣欣身為晏族的長姐,她連忙過去,熱情地扶著南嶺,“六妹,你終于回來了,你再不回來,大姐就要去西國探望你了。快坐,五嬸也在。”

  南嶺眼睛望著那個瘦弱的女人,阿霞的眼眶浸滿淚水,她眼角的傷疤已經祛不掉了,數月不見,她面容敲碎,人也消瘦了幾圈。

  南嶺沒說話,將禮物交給管家,在晏欣欣的攙扶下和薛少晨坐席。

  “在西國如何?”晏族族長長輩姿態詢問后生。

  南嶺實話實說,“還不錯。”

  “懷孕了,事業沒影響吧?”

  南嶺:“沒有太大影響。”

  大老爺活絡道:“咱家嶺兒啊,都看不出來這孩子這么大的爆發力,公布結婚的新聞,網絡都癱瘓了,這人氣啊,估計是咱家里邊最大的。”

  晏欣欣笑著接話,“六妹的電影我看過,部部都是精品,暢銷海內外,自然有這個實力。”

  見南嶺明顯不想多話,薛少晨便替妻子接話,“嶺兒在影視圈的地位穩固了,她還在努力往其他方面發展。我們都說好了,她生了孩子,我在家帶孩子,她出去拼事業。”

  說完,他率先大笑,接著餐桌上的人都笑起來。

  族長問道:“嶺兒,聽說你經常去眾咖啡,那里還是穆小千金開的。”

  南嶺:“是啊。安胎期間,難免無聊,經常去找樂樂解悶。有事嗎?”

  “不知嶺兒認不認識,店里一個小孩。”

  南嶺嘴角微微淡笑,緩緩開口,“不認識。”

  “我還沒說是誰。”

  南嶺:“店里沒有小孩。”

  薛少晨就知道這次吃飯不會那么簡單,“媽,你傷怎么樣?嶺兒回來就一直擔心你的傷,一直想來看你,但是我工作忙沒時間,好不容易抽空今天是特意帶她回來看你的。”

  將典典的話題,引到晏族人虧欠的阿霞身上,南嶺淡定的視線,仿佛是回來讓晏族向她道歉似的。

  阿霞感受到薛少晨的話題轉移,她佯裝手摁著太陽穴,“好多了,偶爾頭會疼,不過檢查過醫生說沒問題,大概是我操勞的吧。”

  在阿霞事情上,晏族人果然沒敢在繼續說下去。

  用餐結束,薛少晨帶著南嶺陪著阿霞回了五系。

  一進門,阿霞想碰女兒,結果被南嶺反感的甩開,她美眸凝皺,“有話就說。”

  阿霞緊張無措,薛少晨這時,他拉著妻子的手,“又賭什么氣呢,明明就擔心。母女哪兒有隔夜仇,和咱媽好好的。”

  他拉著妻子,去了岳母身邊。“我去給你接杯水喝,你和媽聊天。”

  說完,薛少晨離開,將空間留給母女。

  “嶺兒,對不起,媽媽不該利用你。”

  南嶺望著一旁,“你除了對不起你還會說什么?習帛當初被晏族毆打,你只會對他說對不起。他被晏族驅逐,你也只會說對不起。我想晏廣林打,你還是說對不起。我被逼嫁人,逼我懷孕,你從始至終依舊只會說對不起!你窩囊不窩囊!”南嶺說著說著,牙齒緊咬,恨母親一直受人欺負還不敢站起來反抗。

  “我讓你離婚,我說我掙錢養你,我求你去救習帛,你都不敢,是啊,因為‘對不起’三個字,說出口太容易了。你被晏廣林快打死的時候,你想過后悔嗎?族長都答應欠你一個條件了,你為什么還不離開晏族!”

  南嶺氣的大吼。

  薛少晨在房間看到后,急忙跑出去,從中攔下二人。

  南嶺眼上的淚水下落,“我真的,不理解你為什么要這樣。”

  薛少晨抱著南嶺,為她擦了眼上的淚,“嶺兒,你聽聽咱媽解釋,別哭啊,孕婦心情很重要,要不然生出來的女兒就丑了。”

  阿霞也擦了眼淚,“是我太懦弱了。”

  在五系處待了半個小時,南嶺離開,讓薛少晨帶著自己去了童年生活的地方。

  那處地方早已荒廢,十分凋零。

  “這是?”

  “我小時候的家。”

  薛少晨看著旁邊的花藤和雜草一樣交織,“八系?”

  南嶺想進去,薛少晨把她拉走,“里邊都沒什么人打掃,現在正是蛇蟲出動的季節,別進去了。”

  在門口看了看,回去路上,薛少晨問:“都是晏族,那里怎么任由荒著?”

  南嶺搖頭,“不知道,小時候我被晏廣林打,會偷偷的跑進去去我爸書房藏著等習帛回去。小時候我記得,我和習帛經常跑我爸爸書房藏起來玩兒捉迷藏,每次我爸開會開到一半,看到角落里的姐弟倆,都得耐著性子開會,然后手在桌子底下偷偷給我媽發消息,讓她把我倆拉出去。

  開完會后,我爸就會批評我們兩個,批評完了,他陪我們倆玩兒。每次我和三姐在一起玩,被欺負,我爸就抱著我去讓我欺負回去。還教我,‘女孩子,不可以柔弱,寧可跋扈也不要受欺負,一次受欺負就要欺負回去,讓她們怕你,以后都不敢對你胡來。你如果打不贏,沒關系,回來告狀,爸去替你打。等習帛長大,習帛也替你打回去。’

  我一直覺得,我爸在弟弟在,我就什么都不怕。直到,天塌了,弟弟也被逐出去了。你知道嗎,習帛被扔出去的時候,自己的名字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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