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的動人。
但黎纖只看他一眼，面無表情的道，“你覺得我需要你來保護？”
霍謹川蹙眉，“我說過……”
“不是我不需要，你就可以不保護我？”
這話，黎纖都會背了。
反正也趕不走。
她冷哂，拎了衣服，轉身進了浴室。
霍謹川坐在原地，分明指骨摁在雙腿上，眼底漆黑如墨，深處藏著的復雜猶如波濤。
等黎纖洗完出來，霍謹川已經離開了。
田瑩過來，小心開口，“霍少說他就在隔壁。”
黎纖沒什么反應，等田瑩關了門出去后，她才從床頭黑色背包里，拿出了電腦來。
地下盟和暗網看著平靜，實則依舊暗流洶涌。
k發布的那條懸賞令，被置頂懸賞區最上層，下方回復數十萬，很多人問獎金怎么拿到。
有人想接但不敢。
有人罵罵咧咧。
黎纖翻了幾翻，看到一條新的評論。
［昨晚黎纖出現在臨江拍賣會，我們組團去了，八個人！八個！最后只回來了我們兩個！還是因為，我們墊后才逃過一劫！］
隔著屏幕看字，幾乎都能感受到他的恐懼。
有人注意到他，問他黎纖有那么厲害嗎。
他說：［黎纖厲不厲害不知道，因為我們根本就沒見到黎纖。我們就還沒接近他，就突然冒出一個帶面具的男人，手里拿著把劍……］
持劍，面具，男人……
果然是謝霖。
還真是多管閑事。
黎纖舔了下牙尖。
但兩萬億啊，實在太誘人了。
尤其這是來自k的懸賞。
k，那可是黑客界的王。
他雖然發出這樣一條參考，但有更多人是不怕。
［一個人而已，再厲害，能把我們都殺了？］
［你們不會偽裝嗎？］
［慫蛋。］
［讓我來試試］
［你別是開玩笑把我們嚇跑，想自己獨占吧］
［我已經蹲好點兒了］
［……］
畢竟都是混地下盟的，黑暗里穿梭的人，干的都是拿錢辦事的事，本就游走在危險邊緣，誰又會被這兩句話給駭住。
黎纖翻看會兒后，合上電腦。
手機里有符隱發來的信息。
符隱：［他們把我帶回去了。］
符隱：［他們讓我治簡語，我沒答應。］
簡語那子彈傷，隨便一個醫生都能治，他們讓符隱治，無外乎是為了試探他到底是不是神音。
但符隱說，這點破傷，他根本不屑出手。
那邊人氣的要打他。
被黎東遲給攔下。
符隱：［不用管我，我在這玩兒挺開心的，管好你自己，貧民窟鑰匙我放在了你那里，需要藥材自己取，錢打我卡里，少一分我就罷工。］
黎纖笑了笑，［給你加倍。］
——
次日，上午八點。
潘昌回來。
他看著神色好了不少。
有人想問李詩的事情，但礙于他那威嚴不敢去。
只有幾個個膽子大的，去問了齊助理。
齊助理說，“拘留15天，對這件事情進行調查。”
李詩戶籍在帝京，這邊警察抓了她進行調查，可審判，還是需要由帝京那邊警局。
那邊已經收到消息，派了人過來交接。
李詩也會被送回帝京。
但潘昌已經沒事，可以繼續拍。
“來，大家吃早飯了。”這時候場助從外邊進來，對眾人大喊，“今天聞老師請大家吃早飯。”
聞雅站在不遠處，親自在給劇組藝人員工派發早飯，見眾人望過來，她沖眾人席彎腰。
“初來乍到，我可能會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好，還請大家多多體諒指教，多謝導演制片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會努力……”
一番話說的態度誠懇無比。
張岳眉頭皺了皺，但到底沒有去說什么。
制片人道，“那大家就趕緊吃，吃完開機。”
田瑩在黎纖耳邊小聲嘀咕，“她還挺會做人。”
昨天來那會兒態度就特別的卑微，見到這個老師好，見到那個老師好，搞到這里跟學校一樣，全是老師了。
今天早上又這么豐盛的早餐……
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她這是要搞懷柔政策呀。
黎纖渾然不在意，反正只要不來惹她，就相安無事。
這個聞雅，沒了解過，不清楚。
田瑩不想吃人嘴短，就沒去拿，打開這邊在劇組食堂領的盒飯，給黎纖一份。
還沒開始吃，聞雅過來了，手里提著三個棕色紙袋子。
“黎老師，這份是給你和小田老師的。”
她把袋子放在桌上，笑的禮貌又討好，熱情不已。
田瑩咬著劇組食堂的油條，看向黎纖。
黎纖沒接，眉眼清冷桀驁，氣息冷漠疏離，“不用。”
聞雅微頓，隨即笑道，“這早餐沒多少錢……”
“沒多少錢……”田瑩視線往外掃了一圈，嘀咕道，“再便宜，這劇組幾百人人手一份，也好幾萬了吧……”
她雖然很小聲，但聞雅就在旁邊，哪會聽不見？
今天的早餐，共花了三萬二。
她平日在公司，各種活動分成，最后到自己手里的，一個月也才差不多一兩萬。
這直接她兩個月工資了。
但聞雅算過。
這部電影片酬雖然低，最后到她手里的，也能分到個四五十萬，這幾萬也就不算什么了。
而且這個角色就算是反派，設定很有特色，說不定她能靠這個出圈，讓一些導演看見，就算以后當配角，在電影里，那也不會再缺資源。
錢嗎，還不是賺來的。
聞雅訕訕笑道，“我就想著我半路來劇組，跟大家不熟悉，就尋思請大家吃個飯，增進一下感情，之后合作配合起來也方便。”
“不用。”黎纖依舊淡淡的，“我減肥。”
“……”
她那身板，高挑纖細。
那張臉，絕色分明，艷麗無雙，好看的不行。
手腕纖細，沒有絲毫贅肉。
哪用減什么肥？
聞雅一僵，咬唇，“黎老師是不是嫌棄我，不喜歡我，我……”
確定了，綠茶。
又是個不安生的。
那這早餐，更不能吃。
可她把人架在這……
田瑩翻了個白眼，想說什么，余光瞥過門口那邊，眼睛一亮，轉了轉小眼珠，對聞雅道，“我們纖姐最近身體舒服，不能吃這些東西，有人專門給我們纖姐送。”
上一秒黎纖還說她減肥呢，這話一聽就是搪塞敷衍。
聞雅眼角擠出滴眼淚，“黎老師，我跟你是要合作的，我真沒有其他意思，我……”
“纖纖，吃飯了。”
她話還沒說完，男人磁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聞雅下意識回頭，入目的就是張絕色無雙的臉。
男人穿著黑色的絲質襯衫，領口扣子扣到最高一個，袖子微微上卷，棱角如刻，下頜線分明，五官深邃立體，矜貴俊美。
禁欲又惑人。
望過去，像是副水墨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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