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哥?你在哪里?我去找你”馬濤的腕表傳來小金子的聲音。
“我開啟了定位”馬濤看了看還陷進痛苦中無法自拔的黑熊,偷偷降低了腕表的分貝,小聲回答。
不得不承認,黑熊的承受能力還是很強大的,只是遲疑了片刻神志就清醒了過來,將目光再次投向馬濤。
“現在就剩下咱們兩個人了,做個了斷吧!”
眼神中布滿殺機的黑熊說
殺了艾薇亞,克莫爾也音信全無,過去了這么長時間想必也是已經掛了,只是他暫時還想不到那個混蛋是怎么死在那個看上去如此懦弱的女人手里的。
原本的三人小隊就剩下了他自己,真正的名存實亡,他對這個世界已經徹底絕望了,唯有戰斗或者死亡能讓他解脫,黑熊實在無法理解,原本對于他們唾手可得的馬濤一伙是怎么爆發出了讓人無法理解的戰斗力,他現在對于眼前這個人重新重視了起來。
“還有這個必要么?”馬濤回答著。
看著地上艾薇亞無頭的尸體馬濤想起女孩月兒,同樣的身首異處,不同的是艾薇亞是被自己人殺死的。
“呵呵,這是規矩,賞金獵人的規矩…”黑熊舉起手中尼-泊爾彎刀看了看,緊接著,用彎刀挑起地上馬濤的鋼刀,旋轉了幾下嗖的一聲,插在了馬濤的腳下。
“規矩是人定的!也必須由人遵守”黑熊見馬濤握住鋼刀以后,一個健步沖了過來。
鐺!
兩把鋒利的刀刃再次交織在一起,刀刃處擦出一道火星,異常刺眼,不過馬濤依然處于下風,一是沒有黑熊的力量太強大,,二是全身的傷口都在因為活動流血又疼痛萬分,失血讓馬濤虛弱。
“殺了你…我們地獄見!”黑熊望著近在咫尺的馬濤,咧嘴露出一個微笑,只是他那讓人恐怖的臉上出現這樣的笑容顯得更加詭異慎人。
馬濤持刀的手,用力一推,兩人各自分開,很快又再次纏斗在了一起,叮叮當的兵器交織聲不絕于耳,碰撞出一朵朵一閃而逝的火花,遠遠聽著打斗之聲,好似驚雷閃電。
黑熊的攻擊也開始大開大合,與其說是搏斗還不如說是在用馬濤泄火,完全就在發泄著他的情緒,不用任何技巧,成了純粹的力量對拼。
巨大的力量震的馬濤手臂發麻,本就處于力量弱勢的馬濤咬牙在堅持著,手上的虎口已經出血,馬濤能看見自己的鈦合金鋼刀和黑熊的彎刀都已經卷刃,崩掉了無數口子,那樣子,都快成了鋸條了,可對面的黑熊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依舊在快速的揮砍著。
終于,隨著當啷一聲脆響,兩把非常優秀的兵器承受不住這連續不斷的對決,全都斷成了兩節,兩人收力不及,錯身而過,馬濤也算是得到了一個喘息的機會,趕緊喘了兩口粗氣,平復著體力上的巨大透支。
“濤哥…我看見你們了,但我需要機會”小金子的聲音再次從腕表中傳來,雖然聲音不大,可馬濤一直注意著呢,聽的清清楚楚,應該是這小子發現自己與黑熊分開了才敢與自己通話。
四處看了一眼,沒有發現小金子的影子,馬濤也就不在尋找了。
兩人各自轉身,黑熊看了看手里斷為兩節的尼-泊爾彎刀,直接扔了,馬濤也沒留著那柄斷掉的鋼刀,同樣撇到了一旁。
黑熊一見笑了,赤手空拳更能打的痛快,兩只蒲扇一般的大手活動了一下,奔著馬濤的面門就是一拳。
馬濤沒有黑熊的速度快,結結實實挨了一下,眼淚鼻血全都流了出來,剛剛用手打算護一下腦袋,黑熊的側邊踢到了,一腿踢再馬濤剛剛舉起的手臂上,巨大的力道直接將馬濤踢飛在地。
腦瓜子嗡嗡的,眼前的黑熊人影不下三四個之多,不斷的重合著,馬濤晃了一下腦袋,視線變得清晰起來,然后就看見黑熊的一拳又到了。
馬濤趕緊伸手格擋,手臂傳來巨力,馬濤拼著以傷換傷對著黑熊的腦袋就是一拳。
這家伙的腦袋簡直硬的像石頭,黑熊吐了口血絲,沒怎么樣,反倒是把馬濤的拳頭疼夠嗆,自己又被黑熊踢到了地上。
這樣下去不行,自己會被他打死的,必須給小金子創造機會!
馬濤明白自己絕對打不贏這個家伙,看來以后自己必須好好學學格斗技巧了,不過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干掉這個黑熊。
想到這里,馬濤站起身助跑兩部,打算憑借沖擊力撞倒黑熊,結果一樣失敗,
剛剛跳起來的馬濤被黑熊原地一腳踢飛出老遠。
飛在空中的馬濤捂著肚子心里確在想,小金子,機會來了,自己已經成功遠離了黑熊。
馬濤剛剛落在地上,身后就響起了一聲清脆的槍響。
落在地上滾落老遠的馬濤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不遠處的黑熊如同一座鐵塔般,雙手抱胸,一動不動站里在那里,目光直視著遠方,就像馬濤第一次見到他一樣的姿勢,他的額頭多了一個血窟窿,鮮血正不斷的一股股流出,低落在地上。
不知道為什么,馬濤總覺得黑熊在笑,他以這樣的姿勢迎接死亡似乎早就料到小金子會開槍一般。
也許,死亡是對他最好的解脫,而戰士的榮耀又不允許他失敗放水,這種結果,才是他最想要的吧,馬濤這樣想著。
一個強大的戰士隕落了,另一個戰士剛剛撅起,宇宙萬物,生生不息,這,就是規矩,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濤哥!!你怎么樣?”遠遠的,小金子背著狙擊步槍跑了過來,看著虛弱到連站立都艱難無比的馬濤,趕緊打一粒參丸給他用上。
“你來了,蘇瀾昔呢?”馬濤吞下參丸看著小金子問。
“她沒事,克莫爾已經死了,錢三泰在照顧她”小金子回答
“你的腿?”馬濤低頭看到小金子腿上大片血跡,知道他也受傷了。
“被那娘們的子彈擊穿了,不過沒傷到骨頭,皮肉傷而已,我用了參丸了”小金子說完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馬濤很小金子相互攙扶著,開始往回走。
“你都被打成豬頭了,你要是不說話,我絕對認不出你是馬濤”小金子看著馬濤鼻青臉腫的臉,哈哈一聲實在忍不住了。
“還有閑心說這個,把重機槍撿起來!”馬濤聽完訓斥了他一句,見他去撿黑熊的重機槍,小聲說了一句“真有那么難看么?”
偷偷看了眼地上斷掉的鋼刀刀刃上的反光,發現自己這腦袋是真的夠慘,絕對看不出個人形。
一陣風吹過,黑熊的尸體倒在了地上,馬濤回身看了一眼,嘆了口氣,放棄了去檢查尸體的打算,再次和撿起重機槍的小金子一起去尋找蘇瀾昔她們。
兩個傷員一個腿腳不好,一個全身都不好,走了將近小半個時辰才終于看到了兩輛損毀嚴重的戰車,真的很難想象他們居然跑了這么遠。
沒有在外面看到蘇瀾昔和錢三泰,兩人相視一眼。
“蘇瀾昔?蘇瀾昔?”馬濤舉起腕表,輕聲呼喊了兩句。
“是馬濤么?她失血過多,還在昏迷中,我們躲在坦克車里”蘇瀾昔的腕表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是錢三泰。
馬濤和小金子松了口氣,來到01坦克跟前敲了敲。
錢三泰小心翼翼的打開艙門看了看,一見馬濤的臉差點驚叫出來,不過有小金子攙扶著,仔細一看才認出是馬濤。
“你這是怎么弄得?”錢三泰跳下戰車趕緊去搭把手。
離得近了他才看到,馬濤全身都是口子,有些正在愈合,有些還在流血中,衣服已經被切割的破破爛爛不成樣子了,簡直有如乞丐一般。
“你還有參丸呢?”小金子見馬濤沒吱聲,再次沖錢三泰張嘴。
“哦,還有最后一顆了,本來是給自己留著的,不過,你們都回來我就放心了”錢三泰說著話,又從兜里掏出一顆參丸說。
“真的假的,就一顆了?”小金子突然笑了,這個狡猾的商人似乎總能變出來東西。
“真沒了,我之前給你倆呢”錢三泰一見小金子不信趕緊把兜翻出來,表示確實沒有了。
“都用了”小金子打開參丸將這粒也給馬濤用,主要是馬濤身上的刀口太多了,雖然不致命,卻會導致一直流血。
“別說這些了,我自己來,你去抓緊時間使用傳真…”馬濤接過小金子手里的參丸自己涂抹傷口說。
“對!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咱們還是抓緊時間離開吧”錢老板很贊同馬濤的說法,第一個點頭同意。
“把我濤哥扶到車里,我去弄傳真”小金子最聽馬濤的話,看了一眼錢三泰一眼,就去弄傳真。
這里就小金子受傷最輕,蘇瀾昔昏迷,馬濤半殘廢,錢三泰雖然完好無損可他不是核心隊友,更不是戰斗人員,所以,接下來的一切就都需要他一個人完成。
“還有個事”馬濤制止了錢老板攙扶自己的舉動。
“什么?”小金子和錢三泰同時一愣。
“錢老板,麻煩去找把鍬…”馬濤說完,兩人一瞬間都明白了,是啊,月兒還在這里。
“交給我吧”小金子目光再次濕潤了,扭頭就走。
“我也去”錢老板打量了一下兩人的臉色,雖然他和那個死去的女孩不熟,可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幫小金子一起弄。
黃昏的時候,為月兒立的一座無牌墳完成了,昏迷的蘇瀾昔醒了一陣,可面對著月兒的墳頭時再次哭暈了過去。
馬濤將克莫爾的人頭放在前頭,以告慰月兒的在天之靈。
人的一生是短暫的,月兒曾經是他們的敵人,可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并不是第一元兇,如今因他們而死也算受其所牽,雖然大仇得報,可人死并不能復生,馬濤對于這個女孩的愧疚感還是有的。
等一切都完事,天色已經黑了,小金子駕駛01坦克戰車將自己的吉普車牽引上,然后打開了兩臺車的傳真裝置。
使用傳真裝置,請選擇具體地點!這里面就三個地點,一個是那多,還有一個是麥基,在就是漢城了。
選擇了之前標注,強烈的白光閃現,一陣眩暈感過后,漢城的圍墻有一次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終于回來了……”吉普車里的錢三泰看著那熟悉的圍墻真的是感慨頗多。
“我對你的承諾現在算不算完成了”副駕駛的馬濤看向站在身邊的錢三泰笑了笑。
因為小金子的02吉普車動不了,所以他直接開01坦克牽引著傳送,馬濤和錢三泰就坐在吉普車里等著,蘇瀾昔因為昏迷,就留在坦克車里和小金子一起。
“當然,我一定會兌現承諾的”錢三泰點了點頭說。
“那我拭目以待,希望那一天早點到來”馬濤說完,扭頭看向城外的那些掩體木樁。
“會的,回城我就準備商隊,也許下回你們出發的時候,咱們還能趕在一起”錢三泰意味深長的說。
“打算用免費的保鏢是么,你可真是個商人”馬濤被他說樂了。
“誰讓你們這么強大,漢城還有誰能比你們出色呢”錢三泰也笑了。
“我也確實沒想到能發生這么多事,這次還是要謝謝你的,要不是你,蘇瀾昔就危險了,謝謝”馬濤伸出一只手握拳,看向錢三泰。
蘇瀾昔之前醒來的時候曾經告訴過馬濤經過,要不是錢三泰在關鍵時刻果斷開火,此刻她自己絕對是一具凄慘又冰冷的尸體,馬濤知道自己當初的想法果然沒錯,這個狡猾的商人并不是沒有任何用處。
錢三泰看了看他伸過來的的拳頭,也伸出自己的手,握拳與馬濤觸碰了一下,兩人相視一笑。
這一刻,兩人終于毫無間隙,開啟了彼此信任之路。
戰車緩緩開向漢城城門,因為天色以晚,進進出出的商人勇士已經少了很多,馬濤他們的兩輛戰車出現在城門口附近的時候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焦黑的戰車,凹陷的外殼,無不向人顯示著這個殘破的小車隊經歷了什么。
兩輛戰車在城門口停下,兩旁的守衛士兵甚至能看見被撕裂的坦克內部零件正在冒著火花。
“你們……”門口的守備軍看著一瘸一拐下車的小金子愣住了。
“我們需要進城休整,這是我們的識別卡”小金子經歷過幾場生死大戰,變得成熟穩重多了,直接遞給那個守備軍頭目四張身份牌。
“四個人?他們人呢?怎么不下車?”這個守衛軍頭目看見有四張身份牌一愣,詫異的看向瘸腿的小金子。
“他們下不來”小金子回答。
“抱歉,我這不符合規矩”守衛軍頭目搖了搖頭。
“小金子,別惹麻煩,他們也不容易”馬濤由錢三泰攙扶著下了吉普車。
“聽馬濤的吧”蘇瀾昔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估計是還停留在月兒死亡的悲痛之中,此刻遇見了這個小麻煩也爬出了坦克戰車。
“抱歉,我這兄弟說話直”馬濤一點點來到他們面前,對著那個守衛軍頭目笑了笑說。
“你們…遇見什么了?”守衛軍頭目看著遍體鱗傷渾身鮮血的馬濤愣住了,連剛剛下坦克車那個臉色蒼白卻漂亮萬分的女人都是一身鮮血。
“他們摧毀了北方的炮擊陣地!打通了那個死亡地帶!”
沒等馬濤他們說話,一個威嚴的男性聲音傳來。
馬濤聞聲望去,是小金子的父母,那個漢城常務委員金榜夫婦。
“炮擊陣地?那不可能!你是什么人?”城門口的守衛軍頭目是知道那個炮擊陣地的可怕,根本不相信這對夫婦,對著他們舉起了手中的微型沖鋒槍,他的部下也全都在同一時間抬起了槍口。
“把槍放下,這是漢城常務委員金榜”小金子父母是坐車來的,他們車上類似保鏢一樣的人直接攔在了前面。
聽見那個保鏢的話,所有守衛軍面面相覷,在看向那輛小汽車的車牌,絕對是漢城用車。
“寶!你可嚇死娘了”小金子的母親可不管那個,見到一瘸一拐的小金子直接撲了過去,摟住他就哭了出來。
“這是漢城你們劉將軍的軍令,自己看吧”小金子的父親從懷里掏出一張紙質文件,保鏢伸手接過,遞給了那位守衛軍頭目。
那頭目一看是真的,趕緊給了一個軍禮。
“他們我要帶走,沒問題了吧?”小金子的父親冷哼一聲,看著那個頭目。
“沒問題”守衛軍頭目站的筆直地回答。
“想不到金委員的效率如此之快啊,消息靈通的驚人,這算是特事特辦么?”馬濤看向小金子的父親一笑說。
小金子的腕表里被他父母安裝了竊-聽器馬濤是知道的,這是父母對子女的關心,馬濤也無法過問。
“那也沒有你驚人,敢去挑戰死亡地帶,然后還成功,甚至……”金榜看了看左右的人和眼睛,沒有在說別的。
“謝了!進城!!”馬濤哈哈一笑,說完回到了戰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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