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辭心里一抖,正要去細看,卻又看到她只睜開了幾秒不到,就又緩緩閉上,仿佛那幾秒只是錯覺。n他馬上又叫來了醫生,說池鳶睜眼了。n醫生趕緊檢查了一番池鳶的監測數據,眉心松了松。n“只要池小姐能醒一次,后面肯定能醒來,就是......就是不能排除后遺癥,所以......”n霍寒辭這下倒是變得十分冷靜,“嗯”了一聲,就不再說話。n等醫生一走,霍寒辭就去浴室用剃須刀把面部修理得很干凈,接著他坐在床邊,安靜等著池鳶醒來。n傍晚,池鳶又睜了一次眼,這次沒有很快閉上,而是眨了眨。n渾身都痛,特別是腦袋,更痛。n她抬手想要去揉腦袋,卻被一只手抓住。n“別動。”n聽到這個聲音,池鳶身子頓住,她將手緩緩放下,盯著天花板沒說話。n接下來的兩天,醫生不停進來檢查,期間問了池鳶好幾個問題,但池鳶都閉口不言。n醫生也就把霍寒辭叫去走廊。n“應該沒事了,霍先生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n霍寒辭透過門上的小窗,看到池鳶望著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n他親自跟在醫生的后面去辦理出院手續,但是回到病房的時候,里面空空蕩蕩的,池鳶早就已經不在了。n而他放在床頭的那部屬于她的手機,也被拿走了。n先前手機上沾了血跡,他讓人消毒了好幾遍,放在床邊。n沒想到守了幾天,在他辦理出院手續的空隙,她會一句話都沒交代,直接離開。n霍寒辭捏著藥袋的手掌瞬間收緊,眼底劃過暗色。n他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十分危險的念頭,還是躺著的她更加乖巧。n醫生站在他的身后,這幾天總算親身體會到了傳聞冷靜自持的霍氏總裁的陰晴不定,此刻對方的身上包裹著寒氣,仿佛地上都跟著結了一層冰。n霍寒辭轉身,什么都沒說,只讓簡洲過來接他。n快上車的時候,他朝遠處看了一眼,安靜坐了進去。n簡洲本想問池小姐呢,但看到他的臉色,頓時一個字都不敢說。n霍寒辭的情緒埋進了更深的地方,此刻他比以前更冷,像鋒利的劍,卻又被收進了劍鞘里。n汽車里十分安靜,偶爾傳來霍寒辭咳嗽的聲音。n他扭頭看著外面,因為多日未曾休息,眼眶猩紅。n憤怒燒灼著靈魂,心臟。n如果傷人也算是一種本領,那池鳶可真是天賦異稟。n*n池鳶坐進聶茵開來的車上時,腦袋里疼得快不能思考問題。n外傷雖然好了,但醫生說的后遺癥卻是存在的。n聶茵從后視鏡里看她一眼,眉心皺緊。n“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一下就住院了?”n“鳶鳶,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面都鬧翻了,靳明月和靳舟墨竟然都不是靳家的孩子,靳家這次丟臉可丟大了,還有霍寒辭,居然讓霍氏發了那樣的一篇聲明,直接讓靳明月從天之驕女變成人人唾棄的過街老鼠。”n池鳶抬手揉著眉心,總感覺腦海里隱隱又多了什么記憶,卻又如電光火花似的,一閃而過。n疼得額頭都是汗水,她死死抿著唇,將腦袋往后仰,想借此緩解疼痛。n等到了御景島,聶茵給她端來一杯水,問,“霍寒辭呢?這幾天都是他在照顧你?”n池鳶的手一僵,指尖蜷縮了起來。n是他在照顧。n看到他疲憊的眼睛,消瘦的臉龐,她一個字都吐不出來。n霍見空這座山還在她的頭頂壓著,她就不敢輕舉妄動。n正如聶茵所說,忍忍吧。n她希望兩人走的路沒有阻礙,繁花盛開,所以眼下的一些麻煩,必須去解決了。n她拿過手機,先查看了一下網上的新聞。n靳明月的身世已經被爆了,霍氏官方公開聲明,只怕霍見空看到那則聲明要跳腳了。n而霍寒辭還在醫院守著她,說明他暫時沒理會外界的一切消息,霍見空也聯系不上他。n池鳶喝了一口水,努力忽略腦袋里的疼痛,想努力把這些線索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