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頭,赫然又是一個百河,急切的向他們呼喊。
這些菜鳥滿腦子的問號,忽然想到了當初在西牛山,被兩個關瑩支配的恐懼。
“怎么辦?信哪個?”
姜長亭小聲的詢問,此時也完全沒了主意。
他們都下意識的離開了這些人,不過有人說道:
“這個百河師兄是剛從駐地過來,看起來也最正常,應該是可信的!”
所有人都沒了主意,有人開口,其他也沒人反對,眾人緩緩向這個剛出現的百河移動過去。
湖上流血淚的百河向眾人怒吼:
“不要過去,他們都是妖魔變的,這湖里的水,能照透陰陽,觀過去未來,你們要相信我!”
關瑩這個時候也是默然嘆息:
“平日我如此待你們,你們竟然連我都不信了,師姐很傷心!”
關瑩那傷心失望的模樣,又讓眾人一陣狐疑,莫非他們搞錯了?
關瑩才是真的?
這時后來的百河卻是說道:
“妖魔最會蠱惑人心,你們萬不可相信,你們跟我回去,我一定會找到關瑩下落的!”
眾人咬牙,向百河跑去。
讓人意外的是,流血淚的百河,并未上來阻攔或者找后來的百河拼命,而是忽然仰天大笑:
“哈哈,這就是一處絕地,積攢了億萬年的邪氣,所有人闖入者,都要死,都要死!”
血淚又汩汩流淌,配上那些悲愴凄厲的吼叫,聽的人頭皮發麻。
眾人來到這個百河身邊,百河就帶著他們,急急向駐地返回。
一邊走,百河一邊叮囑:
“這里情況已經變得詭異莫測,你們不要再分開,也誰都不要相信,我和令渠師兄會想辦法聯系學宮,讓學宮派補天高手過來解決這些麻煩。”
眾人心中一松,這話說的多正常,顯然是真百河無疑了。
然而就在他們來到駐地門口,要推門而入時,旁邊的房門又“嘎吱”一聲打開了。
百河疑惑的走了出來:
“你們為何不好好休整,老是吵吵鬧鬧?”
這個百河的話也戛然而止,死死的盯著返回的百河。
眾菜鳥差點哭了,一下跑到一旁,呆呆的看著兩個百河。
剛從屋里出來的百河看向姜長亭:
“這是怎么回事?”
姜長亭都要麻了,解釋道:
“我們聽到你們房門老是響動,就出來查看,關瑩師姐說你跑那邊湖邊了,我們去看,湖上還有一個你,哭的滿臉是血。”
“關瑩師姐也變得不對勁,我們就跟這位回來了……”
剛從屋里出來的百河眼睛瞇起,沉靜道:
“姜長亭,帶他們去令渠師兄那邊,我來會會這些邪魔!”
百河長刀出鞘,氣勢如虹的沖向從湖邊返回的百河。
姜長亭他們跑向隔壁宅院,不過他們一邊跑一邊回頭查看,想看看兩個百河底細,然而兩人招式都是百河平日使用,根本看不出什么異常。
他們也不敢耽擱,一路跑向隔壁宅院,但剛到這邊,他們就嗅到了濃烈的血腥味。
他們牽引著照明法寶仔細查看,只見地上橫七豎八都是尸體。
有一個身影,正蹲在地上,肩膀一送一送,不知道在干什么。
“令渠師兄……”
姜長亭小聲呼喊,這個身影猛的回頭,通紅的眸子盯向眾人。
此人正是令渠,但他嘴上,雙手都是鮮血,還在抱著一只手臂啃著。
“姜長亭啊,你們來的正好,快來嘗嘗吧!”
令渠指了指滿地的尸體,熱情的邀請。
姜長亭他們都要絕望了,但又不敢觸怒面前這位,只得強笑道:
“不了令渠師兄,我們剛吃完,還有事要找百河師兄,就先走了。”
眾人緩緩后退,但令渠卻是緩緩站起,臉上的笑意也跟著收起,雙眼紅光閃現。
“跑!”
姜長亭低吼,眾人撒腿就向剛才的院子跑回。
只要那兩個百河有一個是真的,他們都能得到一些庇護。
后方,令渠速度飛快,瘋狂的向他們撲來,眨眼間就追上了隊伍,抓小雞仔一樣,探手抓住兩個菜鳥,就向嘴里塞去。
“百河師兄救命——”
兩個菜鳥絕望大叫,然而兩個百河打的難分難舍,根本顧不得這邊。
而就在這時,旁邊霧氣翻滾,卻是又一個身影沖出。
噗噗——
紅光一閃,令渠的兩條手臂飛出,一個身影也攔在了他們身前。
“關瑩師姐……”
眾人心底直冒涼氣,這竟是關瑩,而她一身白裙,卻已經變成紅色,那是被鮮血浸透。
不等他們喘息,關瑩并未和令渠血戰,而是長劍一掃,向眾人劈來。
眾人都要絕望了,甚至心中都無力的想著,妖魔為何不直接殺了他們,或者將他們變成沒有神智的妖魔也好啊,也不用受這等折磨了。
他們玩命狂奔,后面的關瑩和令渠一同追擊,但兩人也不停廝殺激戰,相互牽制之下,倒是沒有一下捉住他們。
濃霧籠罩,他們慌不擇路的亂跑,很快就失去方向,徹底的迷路了。
一直跑了半天,身后的關瑩和令渠竟然跟丟了,不見了蹤影。
姜長亭他們長呼一口氣,這一晚上又驚又嚇,雖然沒怎么激戰,但都讓他們有一種筋疲力竭的感覺。
“姜長亭,現在咱們怎么辦啊?丙寅學序的弟子都死了,關瑩師姐也不對勁了,還出現好幾個百河師兄。”
這種大兇之地,他們卻連一個值得相信的人都沒有。
姜長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道:
“咱們找個地方躲起來,一直躲著,幾個學序出問題,學宮肯定會派高手過來探查,只要咱們能堅持到救援來就行了。”
無論什么艱難的絕境,總是需要希望的,姜長亭的話也讓絕望的菜鳥們一下燃起了希望。
他們小心翼翼的在迷霧中摸索,尋找安全的藏身之地。
但他們好像很是倒霉,這一片區域的宅院,基本都有棺材和骷髏塔存在。
他們都被先前的鼠群弄成了驚弓之鳥,而且這些棺材都長滿了長毛,一看就不對勁。
因此他們一直搜尋,想找沒有棺材的宅院躲藏。
尋尋覓覓,他們來到一個宅院。
“嘶——有人!”
姜長亭小聲說道,眾人一驚,定睛向前面的宅院看去。
只見宅院中影影綽綽,好像都是人影。
他們打起精神緩緩上前,而后都是頭皮一麻,這竟是一片一片的跪尸,而且都沒有頭顱。
“走!”
姜長亭給眾人打手勢,這里一看就不好惹,他們準備退走。
然而沒等他們離開,這些跪尸忽然動了,迅速向他們沖來。
這時他們才看到,這些跪尸脖子上的腦袋雖然沒了,但胸口卻都長出了人臉,并張開血盆大口,想要將他們吞了。
姜長亭他們亡魂大冒,又是一陣奪路狂奔,霧氣翻滾,這些無頭尸瘋狂嘶吼著追殺。
好在這片宅院區域非常大,好似一個大宗門的居住區域,宅院一座連著一座,猶如迷宮一樣。
他們到處亂跑,倒不至于窮途末路。
但他們實力太低,還是被這些無頭尸追的狼狽異常,因為這些無頭尸竟和大蜘蛛一樣,根本不是正常行走,而是貼地爬行,如蜘蛛一樣。
哪怕是陡峭的大殿,也都是飛快爬過,速度驚人。
跑了一會,姜長亭他們就悲憤的發現,他們還是被這些無頭尸圍困了。
“完了,我們被包圍了。”
四周的宅院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無頭尸向他們涌來。
姜長亭怒喝:“跑不掉了,都拼死一搏吧,反正走上修行這條路,這一天早晚都要面對。”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日后學宮肯定會派人來,可別讓他們看到咱們這些菜鳥死的太窩囊,一個妖魔沒殺死!”
沒人不要面子,武者更是如此,姜長亭的話還是將這些菜鳥的血性都激起了一些。
“殺,湊,橫豎是個死!”
“哈哈,咱們比丙寅學序的倒霉鬼多活了這么久,已經賺了!”
血戰頓時爆發,經歷了兩年的蟲母之亂,在關瑩用心的教導下,他們也到磨練出來。
戰陣不停旋轉,收縮,借助嫻熟的配合,他們沒有出現大潰敗。
雖然不停有人受傷,他們反而擊殺了一個又一個無頭尸。
不過無頭尸實力對他們來說太強了,而且數量又如此多,哪怕只堅持了半柱香時間,對他們來說已經是超常發揮。
過半的菜鳥重傷,被拖回戰陣中心,剩下的防線不停收縮,很快就只剩幾個人還能勉強作戰。
他們都知道,真的山窮水盡了。
姜長亭渾身是血,將長刀插在地上,苦澀道:
“各位抱歉了,身為督記,沒能把你們活著帶出去。”
地上一個被撕去胳膊的家伙笑道:
“湊,我們又不是沒有手沒有腳,還用你帶嗎?死在這只能怪我們自己實力不濟!”
他們都已力竭,看著無頭尸洶涌而來,下一刻就要將他們淹沒,吞食。
但就在這時,一道亮光卻在云霧里飛快飛來。
這竟是一個金色缽盂,一下將他們籠罩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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