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縱橫宋末 > 第八百四十九、洞房花燭
  伽羅央金是誰,乃是法王最小的女兒。

  雖然不是嫡女,但是也是法王的親生女兒。

  她年齒也不大,今年也不過十五左右。

  不但年輕,而且還是一個美麗格桑花。

  漢人究竟門當戶對,吐蕃更是講究門當戶對,差巴只有與差巴通婚,貴族只有與貴族通婚,朗生只能與朗生通婚。

  房父吞了唾液,艱難抬頭起來:“管家,你說錯了吧,我們是朗生,婚配應該是朗生。”

  “對了,從現在起,你們也不是朗生,是差巴。”卓嘎白娘對著三個仆人訓斥一聲,“還不把他們的腳鏈打開。”

  貴族們為了防止朗生逃跑,給他們上了腳鏈或者腳銬。

  雖然不是鐵制,也是青鋼樹制作的,并不比鐵器差多少。

  聽到管家吩咐,這些仆人露出嫉妒目光,只有用鑰匙把房家家人的腳鏈打開。

  剛才他們還高高在上,瞧不起房家一家人。

  現在不但房家不是朗生,而且還得到法王最小的女兒垂青,很快就要成為他們的主子。

  房父活動一下手腳,帶著家人,向著管家躬身一禮:“謝謝管家,不知我們為何不再是朗生了?”

  他剛才還說他們上輩子造孽,這輩子來還債,早已認命,還作好殉藏的準備。

  沒有料到,轉眼之間就不是朗生了。

  “不必客氣,因為你們是漢人。從現在起,漢人不再是朗生。”卓嘎白娘不但客客氣氣,而且也躬身還禮。

  房父一家人面面相覷,漢人不是地位最低嗎,什么時候漢人地位提高到這么高了。

  他們一直呆在王府里面,還不知道外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看到一向高高在上的管家竟然也向著自己一家人躬身一禮,房家一家人如墜夢里,個個張大的嘴巴,能夠塞進一條魚進去。

  房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狠狠地用指甲掐了掐,直至感覺疼痛,才相信這是事實。

  房父艱難地吞了吞口水,對著管家躬身一禮,吶吶地說道:“管家,我們現在也只是差巴身份,依然匹配不了法王家里的小娘子,麻煩你給我們安排一個差巴家里小娘子吧。”

  “這個簡單,小娘子下嫁給你,陪嫁萬貫家產,百畝土地,一個山莊,你們家里不就是成為貴族了嗎?”卓嘎白娘搖搖頭,一臉微笑,望著這一家人。

  房父搖搖頭,又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管家,小人是在做夢吧。”

  “這個當然不是在做夢,而是事實。”卓嘎白娘極其嚴肅認真地說道,“只要你答應小娘子下嫁給你就行。”

  說完,她本來有些黯淡的目光,突然變得精神起來,炯炯有神地望著房家之人。

  房父想了想,對著卓嘎白娘躬身一禮,不解地問道:“明明我們兩家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門不當,戶不對,為何小娘子要下嫁給大郎?”

  “也罷,讓你把事情弄個明白。央金小娘子喜歡上你家的大郎。”卓嘎白娘絲毫沒有隱瞞,“現在你們答應不?”

  “老身答應了。”看到房父還在猶豫,一臉笑容的房母迫不急待答應下來。

  見到房母答應,卓嘎白娘感覺都在顫抖。

  “擇日不如撞日。”他對房父說道:“今日乃是吉日,就把婚事辦了!”

  “這么快?”房母與房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互相看了看,房母口里問道。

  房父想了想,吶吶地問道:“不經過納采、問吉、納吉、納征、請期、親迎嗎?”

  在房父房母看來,對方乃是當今法王的女兒,權勢滔天,怎么也要經過這些程序,沒有一月左右時間難以走完。

  卓嘎白娘拍了拍已經有些枯萎的老手,一個道士出來。

  這個道士大約四十,三縷長須,面色紅潤,還有幾分仙風道骨。

  道長后面跟著一個小道士,大約十五歲的樣子。

  “把大郎的八字讓貧道看看。”那個道士一邊拿著撫塵,一邊撫須,對著房父沉聲說道。

  房父一看是一個有一個有著幾分仙風道骨的道長,不再說什么。

  他從胸口掏出房大的生辰八字,恭恭敬敬遞給道長。

  卓嘎白娘也點點頭,從袖口拿出小娘子的生辰八字,也交給了道長。

  道長接過兩人的生辰八字,在案幾面前坐下,開始算命起來。

  大約一盞茶時間,道長一邊撫須,一邊微笑說道:“管家,房伯,小娘子與大郎乃是天賜良緣,不但八字相合,而且今天就是吉時。”

  房父房母見到道長已經這樣說了,頓時大喜,紛紛對著道長行禮:“謝謝道長。”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把喜堂設起,還不把喜宴擺起。”卓嘎白娘充滿皺紋的老臉突然綻出難得的光彩,對著一群手下吩咐。

  此時,早有喜娘過來,簇擁著房家家人,到屋子更換衣物去了。

  同時大紅燈籠開始掛起,鞭炮陣陣,鎖吶、鑼鼓喧天,整個法王王府喜氣洋洋。

  仿佛覺得王府聲音有些單調,外面又傳過來聲音。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王府外面,傳過來騎兵跑動的聲音。

  他們剛剛跑到法王府門前,王府突然傳過來鎖吶鞭炮聲音,王府的大門還掛著兩個大紅燈籠。

  卓嘎白娘這里正準備喜事,一個王府護衛跌跌撞撞沖了進來。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卓嘎白娘打量正在吹奏人群一眼,脖然大怒訓斥。

  她的一個手下,上前一腳,那個王府護衛被他一腳蹬在地上。

  那個護衛不敢抬頭,就跪在地面指著外面,氣喘吁吁說道:“稟告管家,來了,來了。”

  “什么來了,你是做什么,話也說不清楚。”卓嘎白娘那個手下又是一腳,那個護衛砰地一聲,倒在地面上面。

  那個護衛干脆倒在地面,依然指著外面說道:“稟告管家,是漢人來了。”

  “漢人來了,是什么漢人?”卓嘎白娘俯視著那個護衛,盡量平靜地問道。

  護衛不敢抬頭,望著地面回答:“稟告管家,是漢人騎兵。”

  “大約有多少?”卓嘎白娘臉色一變,迫不急待地問道。

  護衛想了想,才接著回答:“估計上百人。”

  “管家,現在怎么辦,漢人騎兵馬上就要進來了?”副管家次仁旺姆聽到這里,身子情不自禁顫抖起來。

  她年齒大約四十,有少量白發,眼角有不少皺紋。

  卓嘎白娘臉色極為難看,臉色陰沉如水。

  這里婚禮還沒有進行,那里漢人騎兵已經來了。

  他不停圍著案幾圍著圈圈,仿佛熱鍋上的螞蟻。

  她一口喝下碗里酥油茶,就要把碗狠狠地向著地面摔去。

  可是看著人群之中演奏熱鬧的人群,她嘆了口氣,接著把茶碗輕輕放在案幾上面。

  這里乃是喜事,豈能讓大煞風景的事情出現。

  想到這里,卓嘎白娘對著副管家次仁旺姆揮揮手:“婚禮照賞進行,我出去看看。”

  伍春剛剛晉升為陣長,被派來抄家。

  親兵隊長伍仁一看法王府掛起的大紅燈籠,嘴里能夠塞進一個鴨蛋:“這也太巧了吧,難道知道要抄家,就辦起喜事起來?”

  “果然還掛著大紅燈籠,我記得以前法王府好像還沒有掛過大紅燈籠。”主簿王民看著大紅燈籠,陷入沉思之中。

  伍春沒有說話,突然眼睛一亮,望著副陣長索朗德吉:“索朗,法王以前掛過大紅燈籠沒有?”

  “大紅燈籠?”索朗德吉想了想,最后搖搖頭,“我從來沒有見過法王府掛過大紅燈籠。”

  伍春不禁苦笑:“我們來得太巧了,不到碰到人家辦喜事,而且還是顯然有漢人。”

  “真的太巧了。”王民也苦笑不已:“陣長,這個事情怎么辦?”

  伍春轉身,駕馬戰馬,來到一個文人面前。

  伍春向著監國府雜房主簿肖華東,拱手一禮問道:“肖主簿,你是文官,你看看此事怎么辦?”

  抄家是武官之事,文官負責監督,因此肖華東也帶著兩個手下過來監督。

  肖華東原來是京城小吏,幾乎沒有騎過馬,直至來到西縣,才開始學習騎馬,技術不熟悉,自然跑到后面。

  “叫管家出事問問,究竟是怎么回事?”肖華東想了想,決定問問再說。

  卓嘎白娘出來一看,果然有上百漢人騎兵,而且手里拿著兵器。

  拿著兵器來到,顯然是來抄家的。

  前些日子,聽說法王帶兵十萬進攻青塘城,卓嘎白娘覺得漢人好日子倒了盡頭。

  畢竟,城里漢人兵馬不過兩千多,外面法王帶來兵馬十萬。

  十萬兵馬攻打只有兩千防守的青塘城,相當于五十個吐蕃勇士打一個漢人。

  更何況,聽說城里還有一萬吐蕃騎兵,隨時可能造反。

  法王王府上上下下一致認為,法王肯定會取得勝利。

  不過卓嘎白娘雖然認為法王最終會取得勝利,但是一直老老實實呆著,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在法王攻下青塘城之前,王府還是在漢人手里控制著。

  萬萬沒有料到的是,法王十萬大軍,沒有半月時間,就被漢人消滅得幾乎干干凈凈。

  現在卓嘎白娘才認清現實,漢人之厲害,遠遠超過她的想像。

  聽說法王已經打了敗仗,抄家顯然不可避免。

  她牙齒上下敲擊,干脆咬住自己舌頭。

  感覺自己身子搖搖晃晃,她急忙扶著墻壁,慢慢來到大門面前。

  卓嘎白娘對著肖華東三人躬身一禮:“稟告三位官人,今天是我家小娘子與漢人房大大喜之日。”

  似乎害怕三位聽不清楚,她特地把漢人三個字說得非常重。

  “原來是漢人在這里辦喜事,可喜可賀,”肖華東想了想,眼睛一亮,轉身望著伍春,“既然是是漢人辦喜事,那就不打擾別人了。”

  “對對,既然是漢人辦喜事,今天就算了,那幾時來?”伍春點點頭,同意肖華東的建議。

  肖華東抬頭看了看天色,想了想:“今天肯定不行,明天來吧。吾等漢人講究禮節,既然已經碰到喜事,是否送禮?”

  “正是,抄家與送禮,一碼歸一碼,吾等禮節要禮節走到。”伍春說完,他從口袋里面掏出一張提貨卡出來。

  有了伍春帶頭,很快就湊起五十貫提貨卡,交給了看門的卓嘎白娘。

  卓嘎白娘收到賀禮,望著伍春遠去的背影,一片茫然。

  她不但沒有高興,反而憂愁不已。

  今天已經躲過,明天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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