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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
裴言川的視線還停留在周漓離開的那個方向，陳素晴出來的時候恰好看見這一幕，心里驀地涼了一下。
“裴先生……”
聽到這道聲音，裴言川才堪堪收回目光，回過神來，卻沒往她這邊看一眼。
只朝余其開口：“讓司機送陳小姐回酒店。”
陳素晴微微怔愣在了原地，下意識地問出了口：“我一個人回去嗎？”
見裴言川墨黑深邃，且具有壓迫性的目光看過來，陳素晴連忙補充道，卻因為緊張而有些結結巴巴的：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就是……裴先生你留在這還有事嗎？”
“嗯。”
男人挪開視線，淡淡地應了個字算作回應。
陳素晴雙頰緋紅，躊躇了幾分鐘，飛快抬眼悄悄地打量了兩眼裴言川。
他眼簾半垂，不緊不慢地撫摸著手腕上的佛珠。
陳素晴自知自己很多余，所以也不好繼續留在這里了，乖順地跟著余其喊來的服務員一起走出去了。
快離開的時候，她不舍地轉頭看了一眼走廊下的男人。
他面色冷淡，周圍縈繞著一層淡淡的孤寂。
陳素晴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感覺出這樣的情感，但她就是有一種直覺，旁人看到的裴言川或許是深不可測的活閻王，可陳素晴卻從他身上看到了深藏著的悲哀凄涼。
為什么會這樣呢……
是因為那個人嗎……
那個叫周漓的女人……
陳素晴突然停住了腳步，捏緊了拳頭直直地看向裴言川。
此時，她的心臟跳動的異常快，撲通撲通的，難以控制住的情感起伏，忽然升騰而起的沖動和勇氣，使得心臟仿佛下一秒就要從胸腔中蹦出來一般。
陳素晴抿了下唇，剛下定決心轉身朝裴言川的方向返回，就看見那位清冷如墨般的男人驀地笑了一下。
笑意很輕，很淺。
就連勾起的嘴角弧度幾乎都可以忽略看不到。
可是，陳素晴還是可以斷定，裴言川就是笑了。
不是那種冰冷的，客套的笑容，而是發自內心的，溫柔的笑。
順著他的目光方向看去，果不其然，在下一秒，陳素晴看到了從轉角處走來的周漓。
女人出現的剎那間，好似與這般古建筑的風格融為了一體，綽約多姿，雍容閑雅。
一時間，多美的景致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了。
陳素晴看愣了幾秒，回過神來后扭頭看向裴言川。
男人的神色早已不復剛才的疏離冷清，瀲滟眼眸內蘊含著無邊的溫柔。
陳素晴猛地收回了視線，轉身立馬跑開。
領著她的服務員一愣，隨即連忙追上。
陳素晴頭都沒回地阻止了他跟上來的動作，壓抑著哭腔，強撐平靜說道：“不用麻煩你了，我認識路。”
服務員：“好的……”
等服務員離開后，她找了一處僻靜的假山處慌張地擦去眼淚。
兩人僅僅是同框，她都覺得無比刺眼，嫉妒。
她都不敢想象，以前他們是如何的親密。
也不敢回想，裴言川對待周漓時獨有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