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衛二老爺的怨氣，衛老爺深吸了一口氣，悔恨自己當初的處理方式，但事情都這樣了，在稀里糊涂的過下去也不行。
隨即冷笑了一下，“若不是族中看我賺了兩個銀子，又料定我生不出兒子，生怕我的銀子大家沾不到，你我兄弟人也走不到今日。”
“要知道爹娘在的時候，我們兄弟感情一向要好。”
此話一出，兄弟二人滿是怨念的目光就看向了衛家族長。
衛家族長......
他知道了的，都是他的錯。
沒等他說完衛老爺就開了口，“從今年開始，撥給宗族的銀錢減半，此事就這么定了。”
族長......
這是唱的哪一出啊，兄弟兩個商量好的吧？
可銀子沒有在他的手里，他說了也不算，只能暫時認下了這個事。
三位老人一起用了個飯，養了養神，衛二老爺就說要去隔壁看看，衛老爺說了，“你我是兄弟，就算沒過繼，我的兒子也是你的半個兒子，你想怎么看都行。”
“哼！現在知道是你半個兒子了？”衛二老爺剛走了兩步就揉了腰，對衛良才道：“歲月不饒人，坐了這么久的車，腰難受的緊，老二啊，給二叔找條拐棍兒來。”
衛二爺干笑了一下，說府中沒有拐棍兒，要不先找個棍子對付一下，回頭就讓人去買。
衛二老爺點了頭，“也好，得要扎實點的。”
很快湯圓就送來一根棍子，還是衛云旗練棍法用的，前端劈斷后被湯圓撿來修了修，做個拐杖合適的很。
衛二老爺感受了一番，還揮舞了一下，覺得很滿意。
此時的衛家大房，衛良文父子剛剛進行了緊急商議，正要到隔壁去就看到拄拐而來衛二老爺，沒等兩人開口衛二老爺就說了，“不用著急去隔壁，都進來吧，我們父子說說話。”
說著徑直往里走，衛良文父子眼神交匯，還是老老實實的跟了上去。
進了門衛二老爺坐在上位，衛良文帶著衛云坤和衛大夫人跪下磕頭，“二叔。”
衛二老爺笑了笑，朝衛大夫人說了，“我們父子說說話，你去關了院門，莫要來打擾。”
等人一走，衛二老爺就說了，“你父子兩人都跪下吧。”
剛站起來的父子兩人又跪下了，還沒說話就聽衛二老爺對衛良文說了，“按血親，我是你的親爹；按族譜，你是我的侄子，算我半個兒子，就這關系，我教訓教訓你，說得過去吧？”
衛良文心里升氣了不好預感，“二叔，不，父親，您這是......”
“啪！”
“啊！！！”
話都還沒說話，一悶棍就敲在了自己的肩頭，痛的衛良文一聲哀嚎。
“啪！”“啪！”“啪！”
衛二老爺手的棍子噼里啪啦的打下去，哪里像是腰不舒服的人，一邊打嘴里也沒閑著，“你好歹也是在我跟前養了幾年，我是萬萬沒想到你能做這樣混賬的事，我都沒臉見人。”
“你爹過繼了你，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享福，到頭來還供出個白眼狼來了，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沒人發現？我都替你丟人啊。”
“啪！”“啪！”“啪！”
“啊！！！二叔啊，爹啊，別打了~~~”
這么多年養尊處優的衛大爺哪里受過這樣的皮肉之苦，叫喊的那叫一個凄慘。
衛二老爺是真覺得腰痛啊，這么打幾下居然感覺好些了，自然是要多打幾下，“從你離開我身邊開始，我就沒有教養過你，你爹礙于身份也不會下手教訓你，今日我就一并給你補上，你當自己為什么還有機會跪在這里挨打，那是你爹看在我的面子上，這才沒有扭送你去見官。”
“你做那點事他早就一清二楚，一直都給你機會，你不僅不知道悔改，還變本加厲，老子問你，你要多少銀子才夠花？”
“那么大的買賣交給你，你說賺了多少就是多少，你爹可有查過你的賬，你這么做，你可對得起他？
“啪！”“啪！”“啪！”
棍子還在落下，衛大爺沒有哭喊了，已經倒在地上跪趴著，死死的抓著衣袖沒吭聲。
“你只怕是覺得他偏心，他偏心有什么錯，這世間幾個人不偏心的，換做是你，你能保證你不偏心？”
“他偏心還把手里最大的買賣給了你，讓你富貴，讓你衣食無憂，我看你就是太富貴了，簡直貪得無厭，不知滿足！！！”
“啪！”“啪！”“啪！”
衛二老爺這次可是下了大力氣的，那是棍棍到肉，打到最后跌坐在椅子上喘大氣。
這頓打他想打，也必須要打，犯了這么大的錯，就是要給人交代的，人家一句輕描淡寫的分家，他不能當做是補藥給吃了。
這父子兩人如此膽大包天，就是因為挨的揍太少了。
衛家以前世代都是農人，其實衛家宗族的人現在都是，信奉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不聽話就往死里揍，不揍不成器。
衛良文此刻都已經被打到吐血了，當衛二老爺的目光落在衛云坤身上的時候，已經嚇傻的衛云坤往后縮了脖子，見他這樣衛二老爺心里又升起了一股子火氣，“你爹混賬，你更是個混賬。”
“錯是你們父子商量著犯的，合著方才你就在一旁干看著你爹挨揍？”
但凡要出來主動認錯，護著他父親，他也不至于如此心寒。
“給老子滾到院子里去跪著，好好的想清楚。”
他弄出來的動靜不小，隔壁的衛家二房人聽的那叫一個清楚，尤其是最開始衛良文的哀嚎聲，聽在衛二爺的耳朵里覺得舒坦了不少。
“爹你都不知道，金剛奴去赴考的當日早上，家里灶房里的水缸被下了藥，就是那種吃了讓人昏睡不醒渾身無力的藥，幸虧那日我們是出去吃的早飯，要不然金剛奴就要錯失了這次機會。”
衛老爺眉頭緊蹙，良久后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二弟的這一頓打，那是打給他聽的啊。
面對兒子控訴，孫子的怨懟，衛老爺的眉頭就沒松開過，都是他的錯，現在是里外不是人！
枉費他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多大，自詡一切盡在掌控。
現在看來，不過是掌控了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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