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鈴鐺明媚的眸子黯淡了下去。
“沒有了……只有我跟師兄……”
林翩翩摸了摸她的頭。
當年那場大戰太慘烈了，出云觀上下六千多人，還有其他的正義之士，大戰之后存活下來的不足百分之一。
連她都隕落了，更何況其他人？
出云觀就剩下了小鈴鐺和小閻王這兩個獨苗苗，還是當時的師父師叔師姐師兄拼盡全力保全下來的。
地府當時也受到了重創。
最后出云觀存活下來的兩個獨苗苗，就去頂了閻王和判官的職。
小鈴鐺難過了一會兒，抬頭：“師姐，你為什么問這個啊？”
重逢以后，師姐一直都沒問這個問題，為什么今天問了？
林翩翩看著小鈴鐺稚嫩的臉，知道不能看著她這張臉就把她當成小孩子。
“小鈴鐺，我今天遇到飛僵了。”
“啊？”小鈴鐺不可思議，她知道師姐最不喜歡僵尸了。
還是飛僵？
看師姐好好的，師姐肯定贏了！
師姐威武！
林翩翩解釋：“那只飛僵是當年的曹天霸。”
“怎么可能？他不是已經被封印了嗎？”
還是師姐親自布下的陣法。
師姐的陣法很厲害，曹天霸會在里面被囚禁到死都出不來。
如果出來了……
必定是出云觀的叛徒！
小鈴鐺瞬間明白了，為什么林翩翩突然問當年那場大戰出云觀還有沒有人存活。
小鈴鐺立刻說：“當年的大戰，出云觀有兩個人沒有參加。”
林翩翩皺眉：“哪兩個？”
當時大戰來的急，召集人馬是出云觀其他人的事，林翩翩從來不知道還有人沒參加。
當時不是說整個出云觀上到閉關的尊者，下到看門的狗，都來了。
小鈴鐺說：“一個是梵天老祖，他在閉關。師父去他閉關的洞口叫他了，里面沒有聲息。而且當時梵天老祖的命燈也滅了……”
命燈滅了，等于人已經死了。
在修仙世界，閉關的時候沒有頓悟，或者走火入魔，死亡都是正常現象。
修仙界也有一個不成文的認知：閉關之人超過了閉關之期十年，那這個人就已經在閉關的時候仙逝了。
梵天老祖當時的情況，很可能已經仙逝。
“那另外一個呢？”
小鈴鐺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林翩翩。
林翩翩被她這個眼神看的有點發毛。
怎么感覺……
“跟我有關系？”
小鈴鐺點點頭。
林翩翩心里一突。
“是誰？”
林翩翩在師門很有名，乃至在整個大陸都很有名，但是她對師門里的人不是很熟悉。
平時不是在閉關就是在閉關。
小鈴鐺和小閻王都是她撿回來的。
放養！
師門里跟她有關系的，她還真想不出來幾張面孔。
仔細的想，仔細的想……
還是沒想出來。
林翩翩感慨：“上輩子的事了，真的沒什么印象了。”
小鈴鐺扯了扯嘴角。
“文棄。”
林翩翩：……
竊聽器那邊的陸令把事情聽的完整，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林翩翩可能是轉生，是帶著記憶轉生的。
上輩子是個特別牛逼的人物。
陸令覺得心癢難耐。
真的是今生來世啊？
越聽越上頭。
“文棄”這個名字出現，他這么大老遠的，都感受到了空氣里的凝滯。
所以，這個“文棄”是誰？
林翩翩的臉上閃過了一抹茫然。
“竟然是他……”
小鈴鐺點頭：“當年大戰來臨的時候，文棄叛出了師門，沒有參加大戰。因為情況危急，也沒有人去找他帶他回師門受罰。如果說梵天老祖是仙逝了，當年唯一沒有參加大戰的人就是他了……”
當年他們都以為他在大戰之際叛出師門是貪生怕死，現在看來，還有其他？
林翩翩嘆氣。
說起這個文棄，跟林翩翩算是青梅竹馬。
兩人是在一個村莊的，也是一起長大的。
當年曹天霸放出去的那個僵尸，不止殺了她的父母，也殺了文棄的父母。
兩人被師父帶了回去，一同修行。
林翩翩是天才，被覬覦了厚望的，她的資源更是頂級的。
文棄嘛……能力一般。
但是有師門的庇護，他好好的，這輩子也能安然無憂的生存一輩子。
在那個亂世，安然無憂的度過一生已經是奢侈了。
只是文棄這人跟別人不一樣，心術有點不正。
他在師門住在一個最偏僻的角落，有一次林翩翩去找他，發現他的住處附近特別多的冤魂。
不是人的。
是小動物的。
鳥，蛇，鼠，兔子……
他利用學到的術法，虐殺了他們，然后掠奪他們的壽命。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想長生。
當時的他還算是有良知，只是掠奪動物的壽命。
可是動物可是生靈，動物也是生命，身為修道之人，他的行為嚴重觸犯了禁忌。
林翩翩直接上報了師門，他被貶入思過崖思過五十年。
從那以后林翩翩就把這個人忘記了。
她每天忙著修煉，忙著歷練，忙著救世。
真的沒工夫想其他人。
現在想想，如果真的是他，好像能說得過去。
憑他當年就能掠殺小動物的扭曲心理，他現在做出多么罪惡滔天的事情也不奇怪。
只是……
“他不可能活這么久吧？”
小鈴鐺這一次說出了一個經典名言。
“曹天霸不也活了這么久嗎？而且……修道之人，真的想活著，其實很容易。”
林翩翩默了。
確實是。
這天下有多少普通人？
修道之人只要有能力，掠奪他們的壽命讓自己長生很容易，只是做這些是需要承擔因果和天雷的。
修道之人最怕的就是因果和天雷。
林翩翩突然覺得有點頭疼。
“如果真的是他……他也不能藏那么久，我給他慢慢揪出來。”
斗篷人已經露面很多次了，她有把握可以抓到對方，消滅他。
小鈴鐺突然開口詢問：“那你跟他的婚約還存在嗎？”
“額……”
“噗！”
竊聽器那邊的陸令猛然聽到了“婚約”，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然后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身上竟然有婚約？
他怎么有種老婆要飛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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