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城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司北羽的肩膀,嗓音輕輕地說道:
“北羽,別人家里為了搶點利益,都是明槍暗箭一起來的,你看看誰家同父異母的兄弟不是你死我活?
哪有什么兄友弟恭的?
你能健康平安的長大,我已經很是手下留情了。
司家的一切,你就不必插手了。”
司北羽喉頭頓了下,語氣清冷:
“我沒想跟你爭。”
司北城輕笑一聲:
“是嗎?你不想爭,但是你媽媽會替你爭。
司家的一切,都是我媽媽跟爸爸雙手打拼出來的,你們母子有什么資格爭?
你別忘了,你們母子倆是吃我媽死的福利才留下來的。
別覺得我對不起你,要真論起來,也是你們母子對不起我。”
看著司北羽僵硬震驚的神色,他緩緩輕笑了一下。
似乎覺得把話說出來也好。
大家都輕松。
那就不必維持表面上的虛偽的親情了。
“你也別覺得爸爸偏心,因為這個家里從來沒有公平過。
你媽在我媽尸骨未寒的時候嫁進來,我就沒有家了。
司家的一切,那是我媽留給我的。
能賞你們一口飯吃,我這個哥哥做的已經很好了。”
他說完,輕輕拍了拍司北羽的肩膀,隨后淡淡的走向自己的車旁。
司北城的車消失在眼前。
司北羽才緩緩地轉動了一下身體。
他僵硬的上車,久久沒有動作。
他從未關注過,司北城把這個家當成什么?
從他出生到現在,他對司北城的媽媽沒有任何印象,甚至從沒在司北城的嘴里聽到過。
只是每年司老爺子喝多了,會念叨兩句,但是許舒鶴一出現,他也就閉了嘴。
可是如果換位思考,司北城是真的恨他們母子吧?
他的胸口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
連呼吸都覺得有些艱難。
良久,他緩緩地啟動了車子離開。
這個家里的人,總覺得自己在受委屈的隱忍。
可是誰不是呢?
但凡有一個人不愿意繼續粉飾太平,這個平衡就會被打破。
客廳里。
傭人尚不敢上前收拾一地的狼藉。
司老爺子和許舒鶴分坐兩側。
許舒鶴的眼里泛著幾分紅血絲。
她深吸了口氣,想要站起來讓人去收拾。
結果司老爺子卻搶先一步,將桌面上距離他最近的杯子氣的扔在了地上。
“你教的好兒子!”
許舒鶴站了起來,沒有若無其事的將事情揭過去,反而笑了一聲說道:
“是你教的,當初你讓我保證,不能插手教育兒子的事情,不能插手公司的事情,不能插手財產劃分的事情。
我都做到了,是你沒有一碗水端平,是你覺得我們母子倆不配跟你大兒子相提并論。
甚至連他的生日都沒有讓他好好的過一個!
你兒子做的事情,你還要替他認下來,董事長,你問問你自己,這一切是我的錯嗎?”
許舒鶴說完,直接就上樓了。
司老爺子僵硬的站在那里,看著她上樓的曼妙背影,微微擰眉。
他咬了咬牙,回到了書房,電話打給了司北城。
司北城接的痛快:
“爸,我去公司了。”
司老爺子的語氣沉沉,帶著幾分不滿和凌厲: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他是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