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漏洞百出。
真的鬧到警方那里,人家才不會信這樣的話。
方明的臉色變了變,垂下頭:
“是,是失手!”
無論如何,他只有這一句話。
周聿安的目光帶著壓迫性,盯著他看了幾秒。
方明的后背隱隱的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在他快要承受不住周聿安的目光重壓下,聽到周聿安終于淡漠的開口:
“記住你的說辭,永遠都不要變。”
這件事情會被捂死,無人知道一個沒有身份的人死了。
但是一旦透出風聲去,也有補救。
周聿安又不是道德圣人,他怎么會為敵人討個公道?
他當然是要向著自己的親妹妹的!
失手就失手!
方明緩緩地送了口氣,渾身僵硬的身體瞬間的放松下來。
好似經歷了一番殘酷的心理斗爭。
一步錯,將會步步錯!
好在,這一步他沒錯!
驟然間。
房間里傳來一聲尖銳的喊聲。
“啊......”
周靈音像是經歷了一場噩夢,嗓音凄厲恐懼。
周聿安剛要推門進去。
里面的胡文玄就出來了,他額頭上也有著細密的汗珠,不過仍舊淡定斯文。
他看了一眼周聿安和方明,隨后反手關上了門。
“周總,她的心理防備心很強,剛才用催眠的方法,重現了七月十五日的事情,她看到了她喜歡的人墜樓的全過程,是脫敏的治療方法。
現在已經初見成效,以前她是抗拒重現的,現在能看到對她的刺激雖然大,但是作用也很大。
一定是因為她親手報了仇的緣故,周總,她很厲害的!”
周聿安的五官緊鎖著,面色沉沉:
“那得多受刺激?就不能直接讓她忘了嗎?”
胡文玄頓了頓,抿唇說道:
“不好的回憶誰都想忘記,但是忘記不代表沒發生過。
對周小姐來說,那段回憶不僅僅是痛苦,還是快樂,她不會忘記的,這也是病人的意愿,她要克服并且接受。”
方明緊張的問道:
“那她以后豈不是要一直痛苦?”
胡文玄目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
“接受痛苦,是一種逐漸麻木脫敏的過程。
等這個過程過去了,也就會好很多。
喜歡這樣的人,就要感同身受這種脫敏的過程。
耐心,細心和愛心,缺一不可。”
方明在他的話里聽出了什么。
臉色微微一窘,看了一眼周聿安,沒有說下去。
周聿安擰了擰眉,沉思了幾秒,看向方明:
“你留在這里吧,等她醒了,就告訴她,外面的事情都解決了,以后不會再有人去找她。
她的住處可以固定下來,想住在哪里都可以。
上班的事情不著急,等她好了再說。”
方明點了點頭,“我會照顧好大小姐的。”
周聿安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方明那點心思不難看出來。
但是周聿安覺得男人都信不過,他自己就是男人,太知道男人的劣根性了。
一時上頭的深情厚意是靠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