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有些干澀沙啞:
“沿路沒有監控,所以她怎么去的,沒人知道。
但是這棟廢棄大樓上有一個監控還是好的,將陶安‘詭異’的行為拍了下來。”
周聿安眉心一跳:“詭異?”
他點開了視頻。
陶安自己踉踉蹌蹌的跑到了天臺上,臉色煞白驚恐。
視頻里,她的身后并沒有出現第二個人。
卻仿佛又一只手在推著她前進。
陶安站到了一堆繩子面前,渾身瑟瑟發抖的蹲了下去,似乎是繃不住大聲嚎叫哭了起來。
她轉身回頭,嘴里含糊不清的罵著。
隱隱約約的,她嗓音沙啞凄厲的喊了一句:
“你報復我,我知道你想報復我殺你,可是你別忘了,讓你墜海的人是周靈音,你敢動她嗎?”
周聿安的眉心猛地一跳。
很快。
他看著陶安用面前的繩子把自己綁了起來。
先綁了腳,又綁了手。
手上綁完,繩子還余下很長。
她哭著喊著不情愿的跳到了天臺的邊沿。
往下,就是灰撲撲的黃土,還有堅硬的石頭露在地面上。
沒有高樓大廈往下看的冰冷和深邃感。
但是這種廢棄工廠的高度,僅五層樓高,也足夠觸目驚心了。
跳下去,不死也殘。
陶安哭著哭著,開始求饒。
她跪趴在地上,重重的磕著頭。
對著一個完全沒有人的方向。
仿佛在自說自話。
而下一秒。
她的身子仿佛被人重重地推了一把,尖叫一聲,從上面墜落。
余下的繩子瞬間被下墜的重量抻直緊繃。
一切都在預料之外。
陶安驚恐的尖叫聲落在了視線之外,不絕于耳。
周聿安面色沉重,眉眼冷沉,放下了手機。
旁邊的宋選開口:
“人沒有掉在地上,繩子太短,勒住了她的胳膊,只是脫臼,但是人瘋了。
她被吊了足足十二個小時,才有路過的人發現,報了警。
然后就是胡言亂語的說話,意識不清。
經過精神科鑒定,她在極度驚恐的環境下待得時間太久,所以精神受到了嚴重的折磨,目前已經被送到了精神醫院。”
周聿安對她的下場并不關心。
只是她對著空氣喊出的那句話,讓他血液凝固寒涼:
“我知道你想報復我殺你,可是你別忘了,讓你墜海的人是周靈音,你敢動她?”
這句話,是對誰說的?
是林檸嗎?
周聿安胸口的答案呼之欲出。
有什么真相逐漸的浮出了水面。
想裝傻都不能了。
林檸在郵輪上的消失,跟陶安和周靈音兩個人有關!
而他呢?
是他親口邀請林檸去的郵輪宴會。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是幫兇啊!
周聿安胸口的酸澀悶疼涌上來,像是海水要淹沒他的頭頂,窒息的感覺讓人無力招架。
所以林檸的報復,來的洶涌而猛烈。
她恨死了他們,包括周聿安。
所以她毫無顧忌地朝著他們揮刀,忌憚呢?
沒有。
她看著周聿安一點點的淪陷,掙扎。
看著他不甘又茫然。
逼著他做出她早已算準的選擇,然后一刀朝著他的脖子砍下去。
對陶安和周靈音,她動手干脆利索,一刀致命。
但是對他,她的刀是鈍的,不明顯,不鋒利,但是疼的撕心裂肺。
林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