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自求吾道 > 第七百九十三章 戲劇
  目睹左魁上人砸爛晁江肉身,白陰兇魁吞食紫嫣紅元神的羅炅已經慌到身子都在抖了。現在殺氣滿溢的左魁上人手持那柄滴著鮮血的黑錘來到花徑軒攤位前,還問他們戲好不好看,他的心立時提到了嗓子眼。

  花徑軒正視左魁上人那張干瘦臉龐道:“同為戲中人,無所謂好不好看。其實我挺羨慕你的。起碼過了今晚,你不用再陷入更復雜的戲劇了。”

  左魁上人神情一愣道:“你是誰?”

  “吾名花徑軒,善慧地人士。在你來之前,我正被這里的人當成一出好戲看。”花徑軒道。

  左魁上人盯著花徑軒道:“那你應該知道被人看戲的感覺不好受。”

  花徑軒搖頭道:“恰恰相反,我看過了很多場戲,所以被人看上一兩場也無可厚非。”

  左魁上人以為花徑軒是在找理由推脫,他冷聲道:“可我天生不喜歡被人當戲看。如今只有我一人吃了大虧,你怎么著都該讓我看上一場好戲吧。你當然可以拒絕。相應的,我也可以像對付那棟樓里看戲的人一樣對付你。”

  左魁上人話音剛落,白陰兇魁折返沖入千姹樓中。

  一聲聲凄厲慘叫與千姹樓內滲出來的鮮血讓羅炅緊張到不能呼吸。

  花徑軒輕搖落英扇,他用左手指了指旁邊旗桿上的“緣聚”二字:“我與你雖然有緣,但此緣善惡難明,你想看戲的話我得收你費用。”

  滿身血污的左魁上人呵呵呵地笑了起來。他右手虛空一抓,一張染著鮮血的寬椅從千姹樓內飛了出來。他坐下后將手中黑錘放于桌上道:“這把煉神后期品階的法器夠嗎?”

  花徑軒這張長桌在那把黑錘被放上來后就出現了一道道裂痕。他嘆息道:“本來夠的。可我這張桌子被你這么一弄以后沒法用了,你得再加樣好物,比如紫嫣紅道友那根法杖。”

  左魁上人在聽到花徑軒稱呼紫嫣紅為道友后他直接以靈力掃過花徑軒,他發現花徑軒竟然只是煉神中期修士。他警告花徑軒道:“不管你在耍什么花招,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等等你那出戲不能讓我滿意,你的身子會先像這張桌子一樣開裂,接著是你的血肉,我會讓它們一塊一塊從你身上掉下來。等你只剩一副骨架時,你的元神就是我那具魁靈最好的補品。”

  花徑軒淡然道:“法杖拿來,我給你唱出好戲。”

  左魁上人耐著性子飛去空中,他厲聲道:“方才誰拿了紫嫣紅的法器,三息之內交出來!”

  羅炅趁機給花徑軒投去眼神,示意他別再激怒左魁上人了。可花徑軒只是對他報以微笑,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

  羅炅心中悔恨不已:“我真是糊涂!我這么精明的人,在看到那大機緣是陣環星石后就該立馬躲去靈膳閣的。我在這摻和個什么勁啊!”

  羅炅是忘了他在看到那批陣環星石時激動地就差沒瞬移過去搶了。

  空中那些從覺初城飛去搶奪陣環星石的修士見到晁江和紫嫣紅的下場都被嚇懵在了那里。

  那株百丈巨植在紫嫣紅元神被白陰兇魁吞下后就又變回了法杖形態。

  一名就近的煉神初期修士見狀先一步奪下。可還沒等他瞬移逃走左魁上人就找了過來。區區一件法器如何能與性命相比,他想都沒想就雙手奉上。

  左魁上人現在的注意力全在花徑軒身上,他拿過法杖后就又回到了那處攤位前。他坐下將那根法杖插在一旁地上道:“讓我看看你能唱出什么好戲。”

  花徑軒臨危不懼道:“你信命嗎?”

  左魁上人不屑道:“命是什么東西?我只信實力!”

  花徑軒沒去跟左魁上人爭辯,而是以左手五指輕旋,聚合周圍水汽凝成一冰塊。他將手中冰塊放于長桌之上,由于他沒有以靈力加持,所以桌上的冰塊在夏夜的暖風下很快就化成了一灘水跡。這些水跡隨著桌上的裂紋緩慢流動,有的流向了花徑軒,有的流至左魁上人那邊的桌面。

  左魁上人不明所以道:“你這是在作甚?”

  花徑軒反問道:“你覺得眼前的是什么?”

  “一灘化開的冰水。”左魁上人道。

  花徑軒點頭道:“這確實是一灘化開的冰水,也是那團水汽被你我篡改的命運。”

  左魁上人怒視花徑軒道:“你在唬我!”

  花徑軒鎮定道:“它們原本是一團水汽,由于我的干預,它們被凝聚成了冰塊。在我把它們放在長桌上后,等著它們的是化成水的命運。這僅僅是個開始,成為水的它們要按照你給它們預留的路線向四處蔓延,直至走到各自終點,再慢慢化為水汽。”

  左魁上人在中途就想說我何時給它們安排路線了,他突然想起這些裂紋是他放下那柄黑錘才生出的。

  左魁上人將花徑軒的話和方才發生的事重新回憶了一遍。他莫名感覺自己迄今為止的人生就像這灘水跡一樣是被人刻意安排好的。不管是修為有成還是獨霸一方,都是為了讓他在今時今日爭奪這批陣環星石,又于此地遇到花徑軒。

  這種荒謬的想法一出現,左魁上人就用大笑來掩飾自己的慌張。他單手一拍把那張長桌打得粉碎,上面的黑錘、水跡以及長桌的碎屑嘩嘩嘩地落在地上。左魁上人起身怒喝:“你還真給我演了一出好戲!但也到此為止了,有什么遺言?”

  花徑軒臉上沒有任何緊張之色,他平靜道:“于命運而言,你覺得你是那些裂痕還是那團水汽?亦或是被你打碎的這張長桌?”

  左魁上人聽到這里身子不由自主地倒退數步,他的嘴角溢出一縷鮮血。花徑軒沒有使用任何術法,可他以命為引的話直接讓左魁上人的道心出現了裂痕。

  一道白色光影自千姹樓內飛出護在左魁上人身前。正是感應到左魁上人異樣的白陰兇魁。

  左魁上人擦去嘴角鮮血,他沒有命令返虛初期的白陰兇魁攻擊花徑軒,而是在糾結過后誠懇相問:“花道友,在你看來,我是什么?”

  花徑軒羨慕道:“是我說過的,不用再陷入更復雜戲劇的幸運之人。”

  此時一青袍大漢出現在花徑軒的攤位前,正是得到那批陣環星石的混元子。他苦笑道:“花小友,你這話說的我都不知該高興還是擔心了。”

  花徑軒起身作揖道:“機緣在握,得遇故人,這無論放在哪里都是值得高興的事情。花徑軒恭喜混元子道友。”

  混元子回禮道:“我混元子這次能得獲機緣全靠花小友在數月前的提點。我欠花小友一個人情!”

  混元子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不已。先前那些認為花徑軒神神道道的修士頓覺自己才是那個跳梁小丑。

  羅炅看到花徑軒的故人是那搶到整批陣環星石連左魁上人都要叫一句前輩的青袍大漢,他當即就沒了危機感。

  左魁上人在和混元子競逐那批陣環星石時知曉對方乃是返虛后期修士。如今他聽聞混元子所言,又見混元子對花徑軒這煉神中期修士這般禮敬,他向花徑軒作揖問道:“您可是善慧地神機峰門人?”

  花徑軒承認道:“我乃善慧皇親傳弟子。”

  左魁上人致歉道:“先前冒犯之處還請花道友海涵!”

  花徑軒回道:“左魁道友言重了。不知這兩樣法器是否歸我了?”

  “當然。”左魁上人道。

  花徑軒對一旁仍坐在凳子上的羅炅道:“羅管事,雖然沒能讓你得到陣環星石,但兩件煉神后期法器也算一筆不小的收獲了。你快謝過左魁道友吧。”

  羅炅趕忙起身行禮道:“多謝左魁前輩!”

  左魁上人右手一抬一揮,那兩把法器盡數來到羅炅身前。羅炅又謝了多聲后才將法器收入儲物袋中。

  花徑軒見左魁上人欲言又止的樣子,他主動說道:“人活一世總要有所追求。道友之福緣雖不在極難勝境,但你若能少殺多悟,日后晉升返虛后期應不是難事。”

  左魁上人再次被花徑軒的能為所震撼,他感激道:“多謝花道友提點!”

  “左魁道友客氣了。這里其余的事就麻煩你了。我和混元子道友故人重逢有些話要說。”花徑軒道。

  左魁上人明白花徑軒的意思。他答應道:“花道友盡管放心,宋釋道友過來后我會向他解釋這里發生的事。”

  “有勞。”花徑軒轉而對混元子道,“還請混元子道友進靈膳閣一敘。”

  混元子應邀走入靈膳閣。

  羅炅在和左魁上人告辭后就領著花徑軒他們進了靈膳閣的內部傳送通道。羅炅原本想帶二人上去靈膳閣頂層。

  可花徑軒卻說只要去元嬰后期品階的包廂即可,并且希望羅炅可以派人前往城中畫坊購買一套顏料畫具。

  羅炅經由今晚之事對花徑軒已是佩服地五體投地。他知道花徑軒這么做肯定有其用意。因此他在將花徑軒和混元子送去包廂后就趕緊讓手下過去購買顏料畫具了,他自己則是去幫花徑軒他們煮制靈茶。

  包廂內的花徑軒和羅炅相鄰而坐。花徑軒歉意道:“混元子道友,讓你屈尊元嬰后期品階的包廂,實在對不住。”

  混元子得獲整批陣環星石心情大好道:“沒什么屈不屈尊的。誰不是從元嬰后期慢慢升上來的呢。”

  “以混元子道友之心性,返虛從圣指日可待。”花徑軒道。

  混元子深知返虛從圣何其困難,他半開玩笑道:“花小友,你這話我可記住了。我不求什么指日可待,能在極難勝境出來后破境升修我就心滿意足了。”

  花徑軒裝作認真道:“那我可得加緊修煉神機道算之法,也好幫混元子道友算得更準確些。”

  二人談笑間羅炅在外求見道:“二位前輩,靈茶和顏料畫具都已備好。可要我為你們送進來?”

  混元子當先說道:“羅管事進來吧。”

  羅炅依言進入,他將靈茶端去花徑軒和混元子座位中間的茶幾上,他又為二人各倒了一杯。他介紹道:“二位前輩,這是我用返虛品階的粟新茶所煮,飲下有舒緩心神,固本培元之效。還請二位前輩一品。”

  花徑軒和混元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他們皆點頭道:“不錯。”

  羅炅聽到這里就將裝有顏料畫具的儲物袋雙手遞給花徑軒:“花前輩,這是您要的東西。您看滿不滿意?”

  花徑軒接過儲物袋打開看了一下,他問羅炅道:“可有畫桌?”

  羅炅聞言立馬為花徑軒從隔壁包廂端了張畫桌過來。

  花徑軒將儲物袋中的畫紙顏料一一擺好,又用一只玉碗盛了一杯清水。

  羅炅沒想到花徑軒竟要當場作畫,他拭目以待地看著。

  花徑軒手持畫筆在清水中來回轉了一圈,這是他作畫前的習慣,為的是浸軟筆頭。接著他輕蘸顏料,開始于畫紙上落筆描繪。作畫時的花徑軒進入了一種很特別的狀態,他落下的每一筆都蘊含著他的靈力,他不是在簡單地繪畫,而是仿若用靈力配合畫筆賦予紙上畫像生命。

  待花徑軒最后一筆落下,那張畫紙好似成了一面鏡子,上面出現了另一個花徑軒的面容。

  羅炅看著每根發絲都與真人無異的畫像,他驚嘆:“花前輩這丹青之法可稱一絕!”

  就連混元子都評價道:“此畫形、神、意兼具,花道友在畫道之上的造詣很高啊。”

  花徑軒謙虛道:“你們過獎了。”

  花徑軒放下畫筆,他把這張本尊的畫像置于一旁后拿起茶幾上的粟新茶喝了一口。他夸贊道:“羅管事,這粟新茶當真有舒緩心神之效。”

  羅炅喜笑顏開道:“花前輩喜歡就行。我等等就去幫您多備些。”

  花徑軒笑了笑道:“我和混元子道友共飲一壺即可。而且我們喝完就該離開了。”

  “這么快?”羅炅驚訝道。

  花徑軒順勢跟混元子說道:“混元子道友,你與我在東北方向存有機緣。不知你可愿意和我同往?”

  混元子想著他有整批陣環星石在身,只要不去兇險之地,那他在極難勝境開啟前就不會有任何危險。何況他身旁還有善慧皇親傳弟子花徑軒相伴,他樂意道:“花道友相邀混元子怎能不往!”

  花徑軒輕笑一聲道:“那我就可以安心作第二幅畫了。”

  花徑軒再次提筆,這一次他身上散出了一股可怖殺意。羅炅被這股殺意迫地不住后退,正品著粟新茶的混元子亦為之動容。

  花徑軒畫筆縱橫之間,石武擊殺碧眼銀狼王時的冷峻面容迅速落于紙上。

  羅炅直至花徑軒放下畫筆才敢上前觀看。他看著畫紙上那豐神俊秀,面容似被仙神精雕細琢的男子道:“花前輩,這是何人?為何你在畫他時身上會有一股極為可怕的殺氣。”

  花徑軒解釋道:“這是一位我暫時不能見的故人。我讓混元子前輩同行亦是因為他。”

  精明的羅炅聽到這里就沒再多問什么了,他知道這種事非是他能參與的。

  花徑軒取出一藍一赤兩只儲物袋,在將自己畫像放進那只藍色的儲物袋后,他又把石武的畫像裝進了赤色的儲物袋中。他對羅炅道:“羅管事,花某有一事相求。”

  羅炅緊張道:“花前輩但說無妨。不過花前輩也應該知曉羅某只有煉神中期修為,超過我能力范圍的事我怕會有心無力。”

  花徑軒打消羅炅的擔憂道:“羅管事肯定能勝任。近期會有一名元嬰后期修士過來靈膳閣這邊的包廂。他會點上元嬰后期品階最好的靈膳,不過他身上沒有靈石,更付不起這些靈膳的費用。你要做的就是把我的畫像給他看。然后你幫我問他,他信了嗎?如果他說信了,你就將另一個儲物袋交給他,并且告訴他,這畫像上的人就是那件東西真正的主人。若他說不認識我或者說不信,那你就按你靈膳閣的規矩來,該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

  羅炅把花徑軒的話全記了下來。在接過那兩只儲物袋后,他就識趣地退了出去。

  花徑軒揉了揉脖子坐回了混元子旁邊的位子上。

  混元子好奇道:“花道友,你方才落筆作畫時散出的殺意都快達到返虛后期品階了。這畫像上的人如何會點元嬰后期的靈膳,又怎會付不起靈石?”

  花徑軒道:“此事說來話長。我與畫像上那人只能在一個特定的時機特定的地點相見。原本我和他可以在覺初城正南兩百萬里外的萬獸城見面。奈何萬獸城城主六齒虎翼王不聽我的勸告,硬是要在時命為火期間往西南方向的蒼狼嶺一探,它這么做不但會給自己引來血光之災,它們萬獸城也會受到牽連。于是我就輾轉來到了覺初城。期間我用神機道算之法測算出了兩顆陣環星石的存在,但卦象對那兩顆陣環星石顯示出‘雙生可得,心同互利,心異存一’的批言。那時恰好有一對在外游歷的結義兄弟從我卜卦之地行過。我知道他們兩個就是應卦之人。在他們主動過來詢問懸浮在空中的批言是何意時,我如實告訴他們,他們未來會遇到一個大機緣。但這機緣對他們來說是一場考驗,因為它最終非是屬于他們。他們需要同心共力守護這個機緣,等到它真正的主人出現,他們就會得到應有的回報。在這期間如果他們誰起了歹念,那么他們之中必定只能存活一個。”

  混元子笑道:“花道友,你跟那兩個元嬰后期修士講這些,他們只會不以為然地說你危言聳聽。他們還會在你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證,他們是生死交情,就算把命給對方都行,怎會為了什么大機緣暗害對方。”

  花徑軒見混元子將那二人的話說了個八九不離十。他無奈笑道:“確實如此。要不是礙于我的修為,他們估計都要和我動手了。”

  混元子對那兩個元嬰后期修士不感興趣。他為花徑軒倒上一杯粟新茶,他請教道:“花道友,我剛才在外面聽了你跟左魁講的那些,我亦深有感觸。不知花道友可否為我解惑?”

  花徑軒左手轉動著那只茶杯,在轉了三圈后,他端起來抿了一口道:“你想知道什么?”

  混元子開門見山道:“如何能成為那只干預命運的手?”

  花徑軒先前就對混元子沒有趕在左魁上人之前現身相助而起了疑,現在他更是有了一種引狼入室的感覺。他知道對方看上了神機道算之法,但他并不慌張地舉起右腕道:“從我們被陣環選中開始,我們就失去了這個資格。”

  混元子不解道:“此是何意?”

  花徑軒將杯中茶水倒在茶幾之上。他將這些茶水分成六股,他用靈力驅動這六股茶水紛紛向前流去。它們在觸碰到前方茶壺后交匯融合,又分為左右兩股沿著茶壺繼續向前。待那兩股茶水在茶壺的另一端相遇,它們再次合并成為最大的那股,進而淌落至茶幾下方。

  花徑軒道:“混元子道友可以把被陣環選中之人看成是這一股股茶水,它們剛開始是分開的,等到了這茶壺附近,它們就不得不融合并進。它們會被這茶壺引導融合為一,最終奔赴向茶壺給它們的結局。”

  混元子皺眉道:“那可否在靠近茶壺之前就把這些茶水匯聚找到另一條出路?”

  花徑軒告訴混元子道:“混元子道友,你可知前段時間的某個晚上,所有被陣環選中之人的右腕內都現出了一道耀目白光。當時我師尊與眾位人皇天尊以投影光束看到極難勝地外的道靈護境陣亦有同樣異狀。而且他們都認為這是自爆之象。所以那只干預命運的手已經存在。我們能做的只是按照它的規矩來,在極難勝境中各顯本事。”

  混元子神色和善地舉杯相敬花徑軒道:“花道友,那等極難勝境開啟,我們可得互幫互助!”

  花徑軒舉杯和混元子對碰道:“那是自然。”

  飲下茶水的花徑軒與混元子各懷心思。混元子想的是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去收集消息來驗證花徑軒所說之事的真假,并且看看能否找到機會獲得神機道算之法。而花徑軒則預感到混元子會成為他和石武見面的契機。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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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