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義莊的路上。
秋生騎著自行車，有氣無力地蹬著，后面坐著孟凡。
假如沒有猜錯，昨天這位置坐的是女鬼董小玉。
一代新人換舊人。
董小玉挖空心思想要討好的男人，此刻正在討好孟凡。
“多謝師兄搭救。”
“那女鬼還會纏著我嗎？”
先是騎著車在原地繞圈圈，接著被鬼迷，最后看清其丑惡面目。
這心理變化堪比坐過山車。
“放心吧，咱們茅山天上、地下、人間都有關系，只要她敢害你，上窮碧落下黃泉，定要叫其化為灰灰。”
雖說一個女鬼還鬧不出這么大動靜，但說起來提氣，聽聞孟凡的話，秋生心中悄悄安定。
事實上，他真想穿越回去，給當時嘴花花的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那她要是纏著我，怎么辦？”
“就像之前的幻術那樣。”
“萬一她要來個玉石俱焚，怎么辦？我還年輕，前途一片光明……”
事關小命，由不得不謹慎。
“首先，她只饞你身子，不想害人性命，其次我已經自報家門，這女鬼不傻，就知道分寸在哪里，不敢有半點逾越。”孟凡語氣平淡。
“對了，你要是不收斂自己這性格，別說前途光明，不給宗門添麻煩，就是一樁好事。”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秋生心里明白，自己是心甘情愿被鬼迷，想嘗嘗滋味。
畢竟，董小玉不顯出真形，確實好看，跟之前喜歡的任婷婷相比，各有千秋，而他一個啥也沒有的年輕人，到了年齡……
聽著前方傳來的嘆息聲，孟凡也很無奈，為何要自降身份睡女鬼？
堂堂茅山弟子，若是真心喜歡，與之共過患難也就罷了，祖師們千百年什么沒見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
可純粹是為了色……
一念至此，孟凡沒忍住，提點道：
“別看你現在平平無奇，能夠拜入九叔門下，已是天大的造化。”
“看個叫易羽的野道士，從他爺爺開始算計，淪落成那鬼樣子，就是為了一具破僵尸。
而你與文才，若是正式授箓，天庭、地府有名，只要自己持重，何愁未來？咱們茅山不禁婚娶。”
有一說一，文才的樣貌確實有些流于猥瑣了，秋生卻不同，不說什么玉質皎然，但也絕對算是帥小伙，尤其是喊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時候。
“所以要有自信。”
“喊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給師兄聽聽。”孟凡半開玩笑道。
這句話其實并非對道的不尊敬，出自北宋年間的悟真紫陽真人，以“性命雙修”為其內煉大旨，被全真派尊稱為：
南宗始祖。
清冷的任家鎮街道上，一個男人聲音越來越大。
“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命由我不由天。”
一次次重復中，秋生愈發興奮，像是得了癔癥。
幸虧九叔及時出現，往他后頸打了一下，這才止住。
“混賬東西，附近的街坊鄰居不睡覺了？一天到晚沒個正型，得虧任家那邊的事情解決了，我和你師兄收了心思，這才發現問題。”
知子莫若父。
秋生是他帶了這么多年的徒弟，這小子什么秉性，九叔不知道？
“說，可曾被鬼迷住？！”
“在孟師兄的提點下及時悔悟。”
秋生坦白。
“但愿你是真悔悟了。”
“唉！”
兩個徒弟想要變成一塊璞玉，仍是道阻且長。
至于阿威……
仍在考察期，暫時不做考慮。
看著背著身子轉過去的師父，秋生心里似乎有所明悟。
一夜無事。
喔喔喔～
雞鳴聲響起。
眾所周知，公雞血克制邪物。
故而，義莊內散養了不少雞，有些用來吃，有些用來治邪，先前為了治住化為僵尸的任老太爺，陸續宰了兩只。
但公雞數量依舊保持平穩，因為文才經常去雞市上買一些大公雞回來，以保證隨時能夠用到。
聽著外面惱人的雞叫聲，文才、秋生兩人不約而同地翻身。
孟凡默默結束打坐，采服天地間的第一縷紫氣，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渾身暖洋洋的。
這時候，敲門聲響起。
是阿威早起的第二天。
其實，九叔對他的考驗很簡單，若無特殊情況，早些時候過來問一聲好，接著就去帶治安隊去巡邏，認真肩負起守衛一方的職責。
哪天鄉親們對他風評變好了，就是正式收徒的日子。
“孟師兄早。”
朝開門的孟凡點點頭，阿威走進了庭院，對著那邊正在洗漱的九叔揮揮手：
“師父，早。”
九叔點頭。
“這是鎮上最好吃的早點，蝦餃、燒麥、鳳爪，還有魚片粥。”
說著，食盒被放在一旁的磨盤上。
“對了，師父。”
“今天我表姨夫家來親戚，我得過去看看，在九點巡完街以后……”
看著殷勤的阿威，孟凡對他改觀不少，雖說原劇中行事不靠譜，但追擊僵尸這件事，還挺上心。
“去吧。”九叔開口。
孟凡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邊出門相送，一邊鼓勵幾句。
這令阿威這個總隊長倍感歡欣，滿口答應，又說自己今天要是得空，一定來看望師父，問問有沒有差遣。
“唉，我也是才知道，表姨夫他們家族還有一支，在隔壁縣發展，祖上是任威勇老太爺的兄弟。”
任家另一支？
這個并不奇怪，同宗聚居有同宗聚居的好，開枝散葉自然也有其道理。
只是……
望著阿威遠去的背影，孟凡想到了某部影視劇。
【音樂僵尸】
里面同樣有一位任老太爺，在被茅山道人趕尸回家途中，被外國考古學家？不，鬼佬竊賊，偷去作解剖實驗，各種雜七雜八的激素、藥品，使這位任老爺變得奇特起來。
“似乎傳統道術無效，能夠在大白天行走……最后好像是九叔在天狗食月那天，用銀針插進怪僵穴道，將那些激素催了出來。”
孟凡努力回憶。
其中，給他印象最深的是，這頭僵尸竟然把玩雷電神符，接著，將其吞入口中，細細咀嚼起來。
并且，整個過程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真是難以言說的生猛。
“要真是，那就要忙起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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