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濁世第一仙 > 第二零九章 來了幾條狗
  過了不多大一會兒,她又驀然睜開雙眼,低聲道:“原來是遇上了狼青竹,那可是十三階的初級半妖,你運氣怎么這么背啊!”

  既然知道了張棄的下落,她便不在這兒多呆,左手捏訣朝水仙花一指,那水仙花便化作一道流光,載著她朝著張棄逃走的方向追去,竟也如風馳電掣一般迅速。

  追了有半刻鐘,便見前方一個足有丈許高大的身影,正在一邊咆哮一邊往前疾馳。蕭瑟駕著水仙花疾沖上去,伸手拍了拍那身影后背,對方猛一回頭,卻正好是那頭初級半妖。

  奇怪的是,這名為“狼青竹”的初級半妖兇悍無比,一眼見了蕭瑟,卻似遇到了天敵一般,不但立馬停下身形,而且轉身便伏在她身前,竟似一只溫順的二哈!

  “你拜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們狼族的祖先!”蕭瑟輕輕一笑:“你沒追上他吧?”

  狼青竹一個簸箕大的狼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有追上。您雖不是我狼族的,但您那么高貴,狼青竹怎敢在您面前無禮!您有何吩咐,只要狼青竹能夠辦到,定當盡全力!”

  “哦,真的么?”蕭瑟笑吟吟地一揮手:“如果我要你去死呢?”

  狼青竹一愣,毫無掩飾地在臉上露出了一抹難色。

  蕭瑟輕輕一笑:“算了,我逗你玩的。如果你真殺了張棄哥哥,你不說我也會殺了你。你既然沒有殺他,我就做主,饒了你這次。不過你得聽我的。你是孤身修煉到半妖境的吧?”

  狼青竹連連點頭:“叩謝公主大恩。狼青竹乃是一頭孤狼,從小就是獨自修煉的!”

  “你獨自修煉都能修煉到如此境地,也算不錯。那以后你跟著我,也不算我百花谷挖了嘯月天狼一族的墻角。我問你,你可愿意跟隨我去百花谷?你去了,自然有你的好處!”

  狼青竹一顆頭磕得如搗蒜一般:“公主有令,豈敢不從。我雖也是嘯月天狼一族,身為三大至尊狼族之一,但我從來沒有見過本族的其他狼妖,想來他們也不會認我。我便隨公主去百花谷,能夠加入妖族三大圣地之一,是小狼的榮幸,我又豈能不愿呢?”

  蕭瑟咯咯一笑:“你倒是會拍馬屁。也罷,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你了。不過我現在還不回百花谷,你得等我些時日。要不,你去黑水河邊等我吧,好不好?”

  狼青竹爬起來,諂媚得真像一條二哈:“公主,不如讓小狼跟著你,幫你辦事,如何?”

  蕭瑟笑瞇瞇地盯著它,忽然問道:“你該不會是條色狼吧?”

  狼青竹嚇得一骨碌趴到地上,連連磕頭:“公主您嚇死我了,小狼是條母狼啊!”

  蕭瑟咯咯嬌笑:“和你開個玩笑。唉,真是經不起嚇。不過你跟著我,好像也沒啥用啊。”

  狼青竹又爬起來,拍拍厚實的胸脯:“唉,嚇死我了。公主,您可以踩在我背上,讓我馱著您,可比您腳下這朵水仙花穩當多了。再說,騎著嘯月天狼,您想,這多威風啊?”

  蕭瑟把狼青竹攔截下來了,張棄卻不知道,此時的他,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逃!

  他已經從碎石堆逃到小樹林,又從小樹林逃進了山谷,現在,還得繼續逃下去。

  但似乎,原本緊跟在他身后的狼嚎聲,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消失了——他忍不住回回頭,卻驚喜地發現,身后居然沒有那碩大的蒼狼虛影:狼妖并沒有跟來!

  他不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像小溪般淌下來。

  這一半是累的,另一半卻是痛的。

  被狼妖抓傷的左腿其實并不算太疼痛,真正劇烈疼痛的,是他體內的經脈。

  疼痛是由丹田里的第二種真氣所造成的。

  那第二種真氣,剛開始似乎是被火屬性真氣壓制了,一直沒能浮現出來。但隨著他不停地施展火線步,不停地運轉火屬性真氣,那第二種真氣也似乎被帶出來了,開始緩緩流淌在他的經脈中。剛開始時,第二種真氣大約只占他經脈里真氣總量的十分之一,后來隨著這種真氣的逐漸增多和火屬性真氣的迅速減少,它所占的比重便迅速增加了起來。

  待到這第二種真氣快要與火屬性真氣平分秋色的時候,劇痛便發生了。

  就像有人拿著鋒利的小刀,在不停地刮著他的經脈,一股股撕裂之痛,在他體內蔓延。

  這種凌遲般的痛苦,他以前在開天門的時候曾經感受過。不過那時是鈍刀子割肉,現在卻是銳刀割脈,痛苦的表現各不相同,那難以忍受的劇痛卻是一樣的。

  而在他拼命沖進這座小小山谷,好不容易甩開狼妖之后,他便再也堅持不住了。

  顧不得仔細去看看,那狼妖有沒有跟過來,他匆忙盤膝而坐,緩緩運轉真氣,仔細感受著體內的真氣變化,他想找出那第二種真氣,那就是給他帶來痛苦的源頭。

  那第二種真氣并沒有隱藏,他輕松地就找到了。但他卻不知道,這第二種真氣是什么,又是怎么來的,更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把它消除掉,或者說,是否應當把它消除掉。

  他不由想到了朱雀,于是心念一動,朱雀便從無愁戒里出來,落在他的肩膀上。

  “你剛剛在做什么呢,我都差點死了,怎么也不見你出來幫我一下!”

  朱雀無奈地搖搖頭,這主人也太不靠譜了,人家剛剛出來,你怎么忍心責怪人家?

  不過看到張棄那滿身血跡的慘狀,朱雀還是決定原諒他的無禮。它用小腦袋蹭蹭張棄的脖子,啾啾叫道:“我在修煉啊,你給我的血紅丹,我已經服用了三顆,感覺大有長進呢。”

  張棄也搖搖頭,不好再指責它什么,于是把自己的癥狀給它說了,卻發現它正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自己,不由摸摸頭發:“怎么了,我說錯什么了么?”

  此時他沒有再運轉真氣,因此經脈里的劇痛消減了不少,已經不再那么難以忍受了。

  想了想,朱雀還是決定給他解釋清楚,免得他以后再鬧這種白癡的笑話。

  “你領悟了幾種道?”

  張棄有些迷茫:“兩條啊,一條金之道一條火之道,有什么問題么?”

  “那為什么你只用火屬性真氣,而不用金屬性真氣呢?”

  “對哈!”張棄猛一拍腦門:“我領悟了金之本源,為什么沒有產生金屬性真氣呢?”

  朱雀不由哀嘆一聲:“笨啊,不是你沒有產生金屬性真氣,而是你沒有使用它!”

  它小嘴一啄張棄的肩頭:“喏,你不使用它,它就自己找你來了,還讓你這么痛苦!”

  張棄怔怔地想了一會兒,忽然恍然大悟:“你是說,我這第二種真氣,就是金屬性真氣?”

  朱雀點點頭:“因為你沒有用相應的功法去修煉金屬性真氣,所以它嚴格說還不真正屬于你所有,而是你體內的異種真氣。而正因為它是異種真氣,你的身體無法適應它,所以它在你體內流動的時候,你才會感到那種撕裂感覺,因為金的屬性本質,就是尖銳、堅硬!”

  “那我還得去哪兒找一部金屬性功法了?”張棄苦起臉,要找到金屬性功法,就必須離開大山,進入城鎮。可是這一時半會的,他哪能走出去?而那痛苦,卻是無時無刻都存在啊!

  “你的第一仙術是什么屬性的?”

  “火……呃不對,它沒有屬性。”

  朱雀不由翻了個白眼:“什么叫沒有屬性?它是全屬性的,既能修煉火屬性真氣,也能修煉金屬性。你只要按照火屬性的方法,注意適用金屬性的特點,就能創造出金屬性功法了!”

  張棄有些將信將疑,卻又聽朱雀說道:“修煉成功以后,你既能將兩種屬性分開使用,又能合在一起,形成金火雙屬性真氣。一般這種真氣的效果,比單一屬性都要強大許多。而根據金屬性的特點,你也能創造出適應于它的秘技。這便是你這第一仙術的強大之處了。”

  “真的假的?”張棄疑惑地看了朱雀一眼,卻還是決定按照它說的話去做。

  很快他就發現,朱雀沒有騙他:運轉第一仙術不過一刻來鐘,他已感到了那金屬性真氣的一些特性。于是緩緩修正原本的功法,再過一刻鐘,他已完成了一個周天的修煉。

  這次修煉出來的,就是金屬性真氣了。而此時他又發現,他的丹田似乎被分成了兩半,一大半是鮮紅的,似血,又像火;一小半卻是金黃的,就像沉甸甸的金子。

  兩種顏色涇渭分明。在兩種顏色交界的地方,卻像他泥丸宮內金山與火海交接的地方一樣,呈現出金紅相融的顏色,映得那顆丹田,整個都變得燦爛起來。

  “現在你嘗試同時運轉兩種功法,就能夠實現兩種屬性真氣的融合。”

  張棄聽著朱雀的指導,不由有些忐忑,他一個人,怎么能夠同時運轉兩種功法呢?

  但實際操作起來,他卻發現這其實十分簡單。也許是兩種功法都是基于第一仙術的緣故吧,他竟能輕輕松松就同時運轉了兩種功法。當然這樣做消耗的意識是很多的,比同時修煉一種功法所耗的意識要多兩倍以上。但他的意識十分強大,這倒不算問題。

  而隨著幾個大周天修煉,金、火兩種真氣真的開始融合,典型的表現,就是他丹田內那金紅相融的色彩,逐漸擴大了范圍,而經脈里的劇痛感,也漸漸變小,直至完全消失了。

  他慢慢站起來,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手。有了這種金火相融的真氣以后,他已經有了一種全新的想法,他的那一招“星星點點”,如果用這種真氣施展出來,會發生怎樣的變化呢?

  這一刻,他不由有些憧憬,甚至因此而忘記了腿上的傷勢。

  當然目前的第一要務,是要從這個山谷里走出去。

  朱雀又回到衍天鼎空間里去了,它還有七顆血紅丹沒有服用,如果全部服完的話,它認為自己有可能晉升成為五階妖獸,那樣它就有一定機率,領悟一種天賦妖術了。

  它已經領悟了一種天賦妖術,就是那以身化火的一招,名為“火祭”。不過那一招有極大的后遺癥,嚴重時甚至會危及它的生命。所以它只是在拼命的時候才施展那一招,而如果它還能領悟一招并不那么強大的妖術,它的戰斗力還會有一個極大的提升。

  張棄決定要為它提供更多的血紅丹,當然這都是在離開山谷出去以后的事。

  于是他朝著山谷外面走去。然后走了幾步,他又停了下來。

  出去做什么呢?也許那狼妖還守在山谷外面呢,或者它還在尋找進入山谷的道路。剛進來的時候張棄發現谷口有一叢樹林,這谷口很隱蔽,狼妖一時沒有找到也是有的。

  他這么一出去,不正好掉進狼口里么?

  不能往外走,那只能往里走了。張棄嘆口氣,轉身朝著谷底走去。

  這山谷很狹窄,兩旁都是陡峭入云的懸崖,懸崖下是茂密陰森的樹林,林中沒有道路,遍布荊棘。張棄用幻炎劍開著路,費盡千辛萬苦,才終于走到了谷底。

  幸好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一只妖獸,張棄算是暢通無阻,也足足走到朝陽初升,才終于走到了谷底。不過這山谷里十分陰暗,就算太陽出來了,樹林里也是看不大清楚的。

  樹林外,卻是一小片田地,田里有水,還種著滿滿的靈稻,那稻谷已有他小腿高了。

  張棄目瞪口呆。

  不是因為這稻谷的長勢,他知道這一帶偏向南方,據說莊稼的時令本就早于神奕城一帶。他驚訝的是,這么隱蔽的谷底,怎么會有田地:有田地,豈不代表這兒住了有人?

  他不敢輕易走出林子,就藏身在一株大樹上,往田地里看去,居然真的看到了一個人,正荷著鋤頭,從田地的另一頭走過來。而在田地的另一頭,居然還有幾座小小的房屋!

  那人是個青年,二十四五,身材修長,一身布衣,卻已有著血丹境中期修為!

  張棄猶豫了許久,終于還是下了樹,出了林,朝那人走了過去。

  “老兄,這兒是什么地方啊?”

  他微笑著打了個招呼,卻把那人嚇了一跳。

  那人沒有回答他,反而揚起鋤頭,喝問道:“你是誰?來這兒做什么?”

  張棄生怕引起誤會,連忙退了一步,搖著手道:“我不是有意闖進來的,是迷路了!”

  但他不退這一步還好,退了一步,卻沒防一腳踩在水田里,踩壞了一株稻谷。那人見了,更是怒不可遏:“娘的,咱們都被逼到這山谷里,過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了,你們還不放過咱們,老子和你拼了!”竟揚起鋤頭,便朝張棄的腦袋挖了過來!

  張棄嚇了一跳,又不敢還手,畢竟聽那人說得悲切,而且無冤無仇,他實在不想輕易和人拼死拼活,只得順著田壟便往回跑。偏偏那田壟被春雨澆過,濕滑無比,他又不敢再踩進田里,左腿傷勢又沒好,跌跌撞撞的,跑得分外狼狽,全身上下盡是泥土。

  好不容易跑到樹林邊,他一個虎撲,只是怎么看怎么不帥氣,反倒像是狗撲。

  正要爬起來,腳下又是一滑,連忙揪住旁邊一根樹枝,猛覺得頭頂一陣勁風掠過,等他伸直身子看時,那人已舉著鋤頭站在他面前,怒目圓瞪:“想跑,是要回去搬兵嗎?”

  張棄叫苦不迭,有心想要分辯,那人卻不聽他的,舉著鋤頭又朝他挖來。

  那鋤頭只是一件普通的農具,在他手里卻成了一件兵器,雪亮的鋤刃上,一道墨黑的水系罡勁飆射而出,直往張棄額頭射來。

  張棄心里也有些窩火,忍不住取出幻炎劍。他還是很有節制,只是斜著劍身,把那道水罡挑飛出去,劍尖上吞吐著金紅相融的劍芒,卻并沒有反擊。

  那人卻被嚇了一跳,大叫道:“好哇,狐貍尾巴終于現出來了,俺就知道,你不懷好意,是神殿和聞人世家的狗!來人啦,快來人啦,神殿和聞人世家的走狗來啦!”

  后面這幾句話,卻是他扯著嗓子大聲喊出來的。

  張棄聽見他說“神殿和聞人世家的狗”,剛想著對方恐怕也是被神殿和聞人世家逼迫到這山谷里的,大家有共同的敵人,沒準還能做朋友,卻不防他一嗓子吼出來,倒被嚇了一跳。

  那人這么一喊,那幾座房子里便有了動靜,陸續走出幾個人來,都是二十來歲的青年。一個剽悍的青年提著一柄長長的兵器,大聲叫道:“在哪兒,有幾個人?”

  便有青年叫道:“朱四維,快回來,神殿的狗會咬人的,讓咱們大家來對付他們!”

  青年們都順著田坎飛奔而來。而在他們身后,那堆石頭房子里,還在不斷跑出人來。

  不時有人高聲叫著:“朱四維,你弄清楚沒有,到底來了幾條狗?”

  張棄忍不住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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