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傳峰不顧念父子之情,將他逼上絕路,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舊仇......
舊仇新怨,這一件件加在一起,他怎么能放過林傳峰?
再說了,真到了撕破臉的那天,難免會兵戎相見,不出點血都是不可能的。
阮月塵見他不說話,又說道:“我就是希望,你不要傷害他的性命,如果你贏了,看在過去朝夕相處的份上,留他一命,我就這么一個小小的要求,也不能答應我嗎?”
她的語氣近乎祈求,淚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轉。
這一幕落在薄御時眼里,對她充滿了心疼。
一個是親生父親,一個是哥哥,她夾在兩人中間,該有多辛苦?
林子耀咬了咬牙,沉默了許久,終于開口:“好,我答應你。”
林子耀抬眼瞧了下被冷落的薄御時,深覺自己是個大型電燈泡,便想著給兩人騰個地方。
“曦兒,哥還有點事,先出去一趟,你和薄御時先聊著。”
“你......”阮月塵正要問他要去做什么,就見林子耀一溜煙的跑了。
她輕嘆了口氣,這人......
下一秒,阮月塵的身子陡然一僵,因為林子耀一走,偌大的辦公室里,便只剩下她和薄御時兩個人。
自從換了身份之后,她和薄御時之間都變成了上下級關系,實在沒必要寒暄敘舊,僅維持表面的客套就行。
她轉過身,臉上掛著清淺的笑容,正要客套的寒暄兩句,就聽見薄御時開口喊她的名字:“月月......”
阮月塵臉上的笑容陡然一僵,震驚的望著他。
他在喊自己什么?
阮月塵的身子因為他的這聲“月月”隱隱顫抖著。
這一聲稱呼仿佛離她已經很遠很遠,瞬間牽扯出了無數的回憶。
“你怎么會......”
阮月塵剛要問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就忽然想起她已經恢復了面貌。
三個月已經到了,醫生用的藥水只能維持三個月的時間,就會露出原本屬于阮月塵的臉,恰好這兩天剛剛恢復,她還沒來得及去調整。
誰知道會這么巧,恰好這時候薄御時回來了。
可是剛才,他進來了這么久,竟然一直都沒有提這件事。
難道......
阮月塵的眼底頓時溢出一絲驚訝,難道他早就知道了?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因為不用再偽裝,她用了原本屬于阮月塵的聲音。
阮月塵的聲音更細膩,更溫和,沒有林曦的那種霸氣和冷御,阮月塵的臉也更加清純秀氣,清冷中透著一絲嬌媚,毫無攻擊性。
薄御時望著她的臉,漆黑的眼眸之中盡是想念,他喉嚨里像是堵上了一層棉花,充滿苦澀和哽咽:“月月,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