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塵久久都沒有說話。
兩人隔著很遠的距離,都感受到了一種無力感。
有一種愛,永遠都得不到回應。
過了許久,阮月塵輕聲開口,“我知道了。”
她沒有告訴江離然她的決定。
她要離開,大可以不管不顧的離開,從此和薄御時一拍兩散。
但是江離然說得對,她確實很糾結。
她不想再跟薄御時糾纏,是因為這段感情讓她身心俱疲,她累了,所以想逃避。
但是她又希望薄御時能想起來,能徹底痊愈,否則,就算她離開了,也不會安心。
......
第二天一早,薄御時在樓下吃早餐,忽然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看到阮月塵,他沒忍住皺了下眉,心里五味雜陳。
他以為這個女人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誰知道,早上一醒來,竟然又看到了她。
難道還沒有死心?
但薄御時想錯了,阮月塵不是沒死心,而是心徹底死了,她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這次回來,純粹是想配合醫生,治好薄御時的病。
阮月塵一夜沒睡,眼圈哭得又紅又腫,又在外面吹了一夜的冷風,頭發絲都裹挾著寒霜。
她聞到飯菜的香味,兀自走到了餐桌邊,又自顧自的坐在薄御時的對面,拿起了自己的碗筷。
薄御時盯著眼前這個機器般的女人,劍眉再一次緊緊蹙起。
昨晚還歇斯底里,又哭又鬧的女人,今天安靜的有些反常。
他勾起唇,諷刺的一笑:“是不是想通了,知道自己該怎么選擇了?”
對于薄御時的挖苦,阮月塵不為所動,根本不在意他說了什么。
被無視了,薄御時有些不爽,沉聲問道:“怎么不說話了?啞巴了?”
阮月塵的喉嚨確實干的難受,她捧起稀飯喝了兩口,等胃和嗓子舒服一點了,才開口:“嗯,想通了。”
薄御時沉著眸子看向她。
阮月塵連頭都沒抬,繼續說,“以后你想帶誰回來睡,就帶誰回來睡,跟我無關,我不會再管你的事。”
薄御時一挑眉,“算你懂事,早這么想不就好了。”
阮月塵胸口一滯,被他輕佻的語氣堵到了,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冷靜的說,“孩子生下來之前,我會配合醫生治好你的病,等孩子生下來后,不管你的病好沒好,我都會走吧。”
所以,也只剩下五個月不到的時間了。
這是她想了一夜,做出的決定。
不管薄御時能不能好,她只會陪他走過這最后一段路。
只是,再也不會愛他了......
薄御時沉了沉眸子,突然覺得心煩,江離然說他有病,阮月塵也說他有病。
每個人都說他有病。
可他卻覺得自己好得很,沒有任何的毛病。
就在這時,夢瑤從樓上走了下來。
見薄御時和阮月塵在一起吃早餐,夢瑤腳步一頓。
薄御時瞇了下眸,昨晚本來說讓夢瑤醒來就自己走的,但他突然就改變主意了。
他看向夢瑤,朝她招了招手,“過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