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沈越聊完,阮月塵起身去浴室洗澡。
她盡量避開腿,因為沒人幫忙,還是耗費了不少時間。
從浴室出來,她只在身上套了件浴袍,頭發松散的披在肩上,發梢微卷,整個人美得像一幅畫。
彼時,陽臺的另一端,男人隔著窗簾的縫隙靜靜欣賞眼前畫面,修長的手指晃動著紅酒杯。
仿若一頭蟄伏在暗處的獸。
阮月塵擦完頭發,一偏頭,隱約間,看見對面樓層里有人影。
她眉心微擰。
拄著拐杖來到落地窗邊,等她再細看,又什么都沒有。
是眼花了嗎?
阮月塵覺得奇怪,以防被人偷窺,她伸手將窗簾拉了起來。
這一晚,阮月塵又被夢魘困住了。
在漁村的廢舊工廠里,她被那個猥瑣的男人侵犯,為了逃命她竭力反抗,最后還是受了傷。
畫面一轉,喬思雪在她面前露出邪惡的嘴臉,“阮月塵,去死吧。”
喬思雪用力一推,試圖將她推下懸崖。
阮月塵抓住一根救命樹枝,為了寶寶,她不能死。
在夢里,阮月塵驚出一身冷汗。
她是被嚇醒的,醒來呼吸依舊起伏個不停。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接二連三發生的事,終究還是在她心里埋下了陰影。
她伸手試圖抓住什么,可是身邊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心情也隨之在一瞬間變得低落。
最后手掌落在肚子上,輕輕安撫。
“寶寶,媽媽一定會保護你的。”
這一次讓她更加堅定了信念,一定要守住肚子里的寶寶,在寶寶安全生下前,不能再讓其他人知道了。
早晨拉開窗簾,她看見陽臺對面那戶的窗簾同樣是敞開的。
不過房子里沒人。
隱約看見室內的裝修很奢華,彰顯主人的品味不俗。
在她住院前,對面的裝修并不是這樣的,應該有人搬了進去,重新裝修了。
阮月塵也只是隨便看了一眼,并沒有多想。
今天沈越說要來拿畫,他是中午來的。
原以為沈越只是來拿畫,可他來的時候,手里提了很多東西。
“你這是做什么?”阮月塵問。
沈越咧嘴笑道:“姐姐,我怕你在家不方便做飯,我給你帶了點吃的。”
他這聲姐姐是叫得越來越甜了。
不過沈越說的一點,可不是一點。
不僅帶了午餐,還帶了不少食材,直接把阮月塵家的冰箱都裝滿了。
阮月塵見他帶了這么多,只好留他在家吃飯。
沈越掃了一圈,發現家里沒有其他人,心情不由變好,“姐姐,你就一個人住嗎?”
阮月塵如實說道:“嗯。”
沈越緊接著問,“那我是第一個來你這兒做客的嗎?”
阮月塵搖頭:“你不是第一個來的。”
聞言,沈越的眉毛微不可查的皺了下。
阮月塵停頓了一下,又說,“不過來我家做客的,你的確是第一個。”
沈越的眼睛亮了亮,因為阮月塵的一句話,心里樂開了花。
他主動將午餐擺好,又將碗筷遞給阮月塵。
“姐姐,你腿不方便,以后我天天來給你送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