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西邊會因為各教的全面西進,而陷入史無前例的動蕩。
甚至就連草原上朱厚照馴化的那一批明教徒,也將重返波斯,點燃圣火。
但關朱厚照屁事,他的目的很簡單,通過西征的方式,一邊拓地,一邊將本地的隱患輸出,成為他人的隱患,然后自己打造好身后的基本盤。
未來對方哪怕回來了,也不得不選擇融入本地。
當然更重要的是,也不見得誰都會選擇回來。
至少倭人不會。
因為漢地之外的開拓政策是——地方少民鄉村自治,城鎮漢人集鎮,最后形成大雜居小聚居的格局,逐步完成同化。
本地的回回教,也不是不能一起加入西征行列。
但前提是,他們必須接受《漢字古蘭經》,接受全面“漢化”。因為在朱厚照示意之下,之前的哈密回回總督虎平西,趁著這一次隨軍西征南疆,主要去抓來阿訇(hong),然后系統性的整理了一部新的《漢字古蘭經》。
首先,真主是昊天上帝,所以回教這本簡稱就是上帝。
若是有其他人誤入這條時間線,估計會發懵。
我偌大的耶教上帝呢?怎么現在變成了回教上帝?
現在,西域想要保證回教信仰,就必須信這套朱厚照命人整理,親自作序,用了五年時間,徹底漢化的回教。
雖然這個回教還是一神教,但本質上是對天方教內部發起反對的。
大明這套回教的主旨是:真主在東方,和東佛西傳是個路數的東西。(勿要帶入太多,這是架空世界線!!!)
所以,朱厚照之前一切組織起來的東西,想要一下子迸發出恐怖的力量,就必須嚴肅政治團隊,實行世俗化,和拿到一個源源不斷吸納資金,卻不會對大明內部造成通脹的資金池。
這就是為什么朱厚照要開香港市舶司,要造香港市舶司紙幣,要用香港市舶司紙幣去錨定大明金券。
因為造新貨幣不會造成本幣通脹,反而能轉嫁本幣通脹。
這和現在草原有草原金券是一個道理。
大明關內金券和草原金券不互通,就是為了增加交易緩解,轉嫁通脹速度。
而且外邊進來是金銀銅和原材料,進來之后金銀銅可以立刻折價,對等增發關內金券,然后投資生產,將原材料變成工業品,再把工業品輸出,換來原材料、糧食、土地。
因此仔細剖析就能知道,未來的西征本質和西式掠奪式擴張不同。
因為這一次擴張是城市、道路、漢人一起過去,落地生根,不斷完成市場擴張和后續的穩定。
需要的資金和市場,對內可以自循環,也可以外循環。
雙循環才是王道。
也虧得現在各地民族國家還未成立,一片蠻夷,大家都是拳頭大說話。
那大明拳頭最大,肯定說話最有用。
這條路,會比后世路更好走,而且走得更快,因為前面在掠奪,后邊在生產,兩者是分開的,草原金券發再多,崩的也是草原金券,關他關內金券屁事。
兩者,又不不是一比一直接兌換,要算匯率的。
崩了也沒事,直接本幣進來,收割廉價資產就是。
大體聽完了朱厚照的規劃,楊一清知道自己逃不了。
“陛下,此事臣會盡力而為。”楊一清表態,時局已經這樣了,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臣這把老骨頭,上過西北戰場,也在朝中混事多年,這汪洋大海還未曾去過。反正臣無嗣,就指望祐栿這個關門弟子養老了,既然他要出去,那老臣也不想要留在此地,不如出海看看,您看……”
朱厚照一愣,看著楊一清這般態度,隨后笑道:“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既然楊師傅都說了,那朕就批了你的致仕書。
不過朕贈歌給楊師傅壯行。”
楊一清聞言,笑著,很開心。
他呀!為名而來,皇帝親自贈歌,哪怕是打油詩,也會被載錄史冊。
皇帝果然懂他,也更懂人心!
“臣洗耳恭聽。”
朱厚照點了點頭,哼著旋律,唱道:“
誰于水榭卷珠簾?窮經皓首又一年。
可嘆英雄悲白發,又憐美人羨春華。
雨落芭蕉知身衰,尚思放翁戍輪臺。
廉頗垂垂尚能飯,汾陽西守鎮國安。
朕欲持劍三萬里,縱橫五洋九洲地。
奈何天下萬萬民,嗷嗷待哺勞案形。
今日壯歌與別君,勿道行路無人識!
云帆直掛滄海濟,長風一處共飲來。
泛海牽星九萬轍,舉杯邀月在星河。
千里嬋娟共相守,金烏東升同應耀。
卿且去,莫遲年,卿且行,莫思鄉。
少時立誓致太平,心知太平當前行。
白首不負少年心,持劍萬里致太平。
青山有幸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尸還?”
朱厚照唱完了,通篇可以分成七部分。
第一部分講楊一清心有不甘,第二部分講他在雨天中,自比陸游戍邊輪臺的心志,然后再說廉頗在他這個年紀都能吃飯,之后再說汾陽,也就是郭子儀,一樣能在這個年紀擊退吐蕃。
第三部分就是朱厚照的話了,皇帝說他也想持劍三萬里,縱橫九洲五洋,可惜他要安民,所以困于案牘勞形。
第四部分就開始講朱厚照知道他要遠行,于是贈歌。
先說不要擔心此去無人識,云帆掛起來滄海都能渡過,長風吹的方向肯定是能到一處的,所以我們舉杯吧。
第五部分就是講喝酒的景色,以及最后的寬慰,分別說不管是夜晚還是喝到早上,大家都是要面對同一輪日月的。
第六部分開始講出發,不要多想多念,少年的時候你說過要開太平,所以肯定知道太平需要人去開辟。
最后一部分說上了年紀都不忘記少年心,現在哪怕退休了也會繼續走出去,朱厚照就用主席的話夸他,不必覺得一定要落葉歸根。
整首歌,沒有按歌行走,只是朱厚照隨口念,然后硬押韻,之后或許會有人幫著潤色。
但哪怕不需要潤色,楊一清也難抑欣喜:“臣自當前行,牽星過洋,萬里同風!”
“好!日月永照,大明之土!”朱厚照哈哈一笑,“如此不過離鄉,不曾出國。”
“唯!”
年老沉寂的熱血,也燃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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