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走了。

  謝遷卻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朱厚照瘋了!!!

  他知道他犯了忌諱!

  但沒想到朱厚照這般果斷!

  如果這批讀書人全部莫名其妙的死了,那么天下都會恐懼于朝廷,恐懼于朱厚照!

  “速速去丹徒和南昌,請他們進京!”

  “是……是!”

  “來人,去找魏國公!罷……罷了,我這里寫封信,你們立刻給魏國公送去。這一次能不能吃到好處,就靠他了。”

  謝遷說完,手在顫抖。

  能吃個屁的好處!他只不過是想要試試看朱厚照的決心到底如何!

  若是連魏國公都敢殺!

  那……那大明,就真的……真的要進入太祖高皇帝的時代了!

  今上,絕對是歷朝歷代,最像太祖的人!

  不!他比太祖更恐怖!

  謝遷爬起來,跌跌撞撞從后方的書柜,取出了朱厚照跟王守仁寫的著作。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朱厚照,到底……到底在籌劃什么新學問,這般的自信,這般的自以為是!

  自以為是!!!啊啊!自以為是的朱厚照!

  謝遷一陣目眩。

  啪嗒!

  “老爺!老爺!快請醫師!!!”

  ……

  朱厚照回宮,吃了點東西,然后得知劉妃來求見,沉默了一下:“讓她洗洗,今晚朕睡她。”

  “是。”張德看著朱厚照的凝重氣氛。

  替劉妃默哀了,今晚估計得被朱厚照狠狠修理一頓了。

  畢竟劉妃給晉商通信的事情,朱厚照是清楚的,現在朱厚照一肚子火,估計會被挑開。

  張德走后,朱厚照看完了北方送來的魏彬急奏,他調查出來了。

  太原衛指揮使張寅,居然是白蓮教的人。

  “白蓮教……”

  朱厚照愣了一下,張寅作為福元泰商號幕后老板,難怪能給拾林孛羅提供一千碗口銃,原來是這樣啊!

  “這年頭,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派系,還真是賺錢。不過也怪太祖高皇帝,他從一開始就沒有考慮過,讓佛道宗教觸角可以伸出去,但凡他有這個手腕,也不至于鬧得底層百姓都跑去被邪教忽悠。不過這也是雙刃劍,用得好是真的很猛。”

  朱厚照思索了片刻,批復上:“拿下,以此為根基,牽連山西全部晉商,抄家滅族為先。”

  然后再寫了一封信給張永,復他御馬太監的官職,立刻從沈陽調撥三千騎兵,直撲大同,前后夾擊,將張寅直接拿下。

  太原那邊,因為谷王一系的諸王隨著朱厚照南下南京,早就空出一片勢力范圍。

  太原衛現在被張寅實控,但同樣的魏彬大軍鎮守在太原,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但保不齊這封密信就被張寅知道了。所以,預防狗急跳墻,直接解決搞出問題的人就是。

  整頓地方衛所,清查貪污受賄,很難嗎?

  現在又不是正德十五年的自己,壓根沒有多少能量。

  如今北直隸全被他控制在手中,山西一下,北方就徹底穩了。

  解決完這些。

  夜里,朱厚照來到了交泰殿。

  皇帝是不會跑去后宮的,一般都是妃嬪來到交泰殿,洗洗澡等待皇帝的到來。

  劉良女也在,只不過有點緊張。

  自打朱厚照到了南京之后,經常就是讓皇后和王嬪伺候,要么就是別的妃嬪,但獨獨對她半天沒有動靜。

  今天怎么突然來找她了?

  難道是自己魅力重啟了?

  “陛下駕到。”

  “臣妾參見陛下。”朱厚照進來,劉妃趕緊施禮萬福,身上穿著薄紗,遮攏曼妙身段,小葡萄隨著她的動作duang~duang~duang,十分吸引人的眼球。

  朱厚照上下打量,也不掩飾眼中的侵略性。

  這鉤子一般的眼神,讓劉妃嬌軀一顫,兩腿廝磨,有點熾熱感覺。

  就是這種感覺!

  她又被這個男人惦記上了。

  “上次你寫給晉商的信,朕看了,介紹得不是很詳細。”

  朱厚照突然破壞氣氛的一句話,讓劉妃心頭一顫,接著不可思議的看著朱厚照:“陛……陛下!臣……臣妾錯了……”

  “嗯,知道錯了就行。”朱厚照淡淡的說,“跟你聯系的那戶晉商,三族都會從這個世界消失。想要用你控制朕,進而影響整個大明的運作,未免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這是最后一次,下不為例。”

  “是……是!呀!”劉妃還未說完,就被朱厚照粗暴的推倒在床上。

  今天看透了一切,心中的無明業火三千丈,他得要臉,于是偌大的天下,除了眼前的做錯事的女人可以讓自己發泄一下,他也就沒辦法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

  難怪歷朝歷代皇帝都是混蛋。

  就算是圣天子代表們,哪一個不是一堆的破毛病!

  “陛下,好疼……呀!”

  ……

  “泣……”

  劉妃抽泣著,雖然身體疼,但總比命沒了要好。

  朱厚照手搭在她背上,也不道歉,只是慢慢的摩挲然后自己思考了起來。

  為什么這個時代男尊女卑。

  他懂了。

  因為只有這樣,才有一個發泄的途徑,不然在這個人吃人的時代,壓抑森嚴的秩序,會將人逼瘋的。

  封建制度,有一套完整的壓迫鏈。

  也就是三綱五常。

  一個家庭之中,最底層的是女人。

  人們常說婆婆會嫌棄刁難兒媳,其實是因為兒媳是一個家庭地位最低的。

  所以她天然成為受到這個家庭欺負的對象。

  在人前所謂的尊嚴,在人后不過就是野獸。

  偽裝起來,笑得和善,然而背地里又有多少人能做到相敬如賓?

  朱厚照看著還在抽泣的女人,揉了揉她腦袋瓜:“往后你只是大明的劉妃娘娘,該有的架子端起來,至于你的身份,對于現在的朕不算什么,但還是要有子嗣才有資格拿到,不然母后那邊說不過去。”

  “妾明白。妾只是自責,不該瞞著陛下。”

  劉妃能拿捏朱厚照心思,也是有手段的。

  朱厚照伸手捏了捏她瓜子臉:“聽好,戲人前演就行,就咱們兩個人,你也不用演了。犯錯就要認,挨打要立正。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你不會有機會了。”

  “是……”

  劉妃抽泣,緊張,無助,像個受傷小獸。

  朱厚照不知怎么升起了破壞的欲望,又一次壓上去。

  他又不是什么狗屁圣人!他只是一個快要被亂七八糟秩序逼瘋的皇帝!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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