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的秋收快進入最后階段了,連著忙了好多天,不僅啞哥次次回來的晚,劉叔下了工都是踩著黑影到家的。
啞哥這些天也都沒在家里住,但每晚都會把牛奶給李樂送來,然后磨磨蹭蹭的非要和李樂抱抱才高興走,李樂也順著他的意思,一次沒讓他落空。
坐在堂屋門口,李樂不住地打了好幾個哈欠,渾身都覺得一陣兒冷絲絲的,從吃過飯,劉叔睡下到現在,等了很長時間也沒見啞哥回來。
李樂估摸著啞哥是太忙了,大概也趕不及回來了,就栓了院子門進里屋睡下了。
困意朦朧間將要睡著的時候,隱隱約約就聽到了堂屋的門被人輕輕地推開了,接著很快的就感覺到床前站過來一個人,正在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一瞬間就把李樂嚇得清醒了,差點都要尿出來了,他猛地從床上挺起身,一聲尖叫還沒喊出來,就被黑暗中的人一把撈進懷里緊緊地箍住了。
李樂頓時就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帶點微微汗氣的味道。
感受到了身體觸碰著的灼熱結實的胸膛,強烈的跟擂鼓似的心跳,還有這讓人無法呼吸的,十分莽撞的力道。
啞哥還在持續地收緊,李樂知道是他,但還是象征性地問了一句。
“哥...哥哥?”
你是怎么進來了,院子門不是被拴住了嗎?
啞哥細細地蹭著李樂的頭發,不動聲色地嗅著,一雙大手結結實實地覆在李樂的腦袋和后腰上,用著勁兒地往自己身上揉。
黑暗中,啞哥的眼底閃著一抹越發殷殷的暗紅,呼吸厚重渾沉,面色也凝重冷峻,渾身因為過于壓制而微微地顫動著。
就這一會兒,李樂被他勒的已經快透不過氣了,胸腔被無縫隙地抵住,整個人動也動不了。
只能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聽著啞哥呼呼地粗喘著,被他強勁有力的心跳震的腦袋發蒙。
“......哥......哥......我要......死了......”
“......嗨......嗨......”
啞哥剛才都進入一種壓抑忘我的狀態了,這會兒胸膛上才感覺到了李樂小臉發出來的一絲震動,趕忙慌亂地松開了胳膊,順勢掐在李樂的胳肢窩下托舉著他。
“......少......惡......?”
啞哥也看不清李樂的樣子,就感覺到手上的李樂有點軟綿綿的似的,頓時嚇得頭皮發麻,后背都緊了起來。
“......少......惡......?!”
“......少......惡......!!”
李樂被啞哥勒的都缺氧了,腦子里此時星星點點,雪花似的一片,耳朵也耳鳴了,嗡嗡的一陣兒鳴響。
這不是昨晚才抱過嗎?今晚用得著使這么大的勁兒嗎?
都干了一天活兒了,啞哥怎么還有這么多的力氣啊,按理說勞作了一天,晚上到床上不應該是倒頭就呼呼大睡嗎?
“哎......哥哥......”
“謝謝你啊......我還活著......”
李樂緩了緩,扶住了啞哥的肩膀,深深地舒了幾口氣,有些無語地回應著,至于啞哥能不能知道他說的什么,他也管不著了。
屋里倆人也沒點燈,啞哥放下李樂后沒急著走,還站在床頭不知道想干什么。
李樂看不清他的樣子,覺著現在就算對他說話,啞哥也不知道,就抬手往面前的黑暗中摸了一下。
想著把啞哥的手拉過來按在他的喉嚨處,讓他感知一下他要說什么。
伸過去的手也沒個準方向,就大概估計著啞哥站的位置,李樂往前摸了一下沒摸到,就稍稍探著身子又抓了一把。
“唔!”
站在床前的啞哥忽然發出了一聲短暫急促的聲音,接著好像往后退了好幾步。
李樂倒是感覺碰到了啞哥的手腕似的,一瞬間傳來的手感結實滾燙,只不過還沒來得及抓緊,啞哥卻不知道為什么躲開了。
李樂又探著身子往前摸了幾下。
“哥哥?哥哥?”
“你躲什么啊?”
見啞哥也不出聲也不出去,李樂決定不管他了,啞哥要愿意待著就給他再待一會兒,他不能陪著他熬夜了。
這幾天后背上的結痂都脫落了,他下午摸過了,除了有點癢癢沒什么事兒了,不妨礙他再次出門探索了,而且下過雨這么多天下來,那薺菜肯定是長得更嫩更大了。
還有栝樓籽,前天就吃完了,就這劉叔和啞哥還是省著吃的,一次也沒裝太多在插兜里。
李樂在家也會抓上一把嗑著,這兩天沒得吃了,嘴巴倒是覺得有點閑了。
蜆肉也曬干了,裝了幾大袋子,足足夠吃到春天的了,就是不知道河溝村里還能弄點什么有肉的東西吃吃。
也沒個魚竿漁網什么的,前面那條小河里有時候都能看見那魚跳出水面,可見資源還是豐富的,就是單靠游泳去抓,李樂也沒那本事。
除非秋收結束,啞哥能有時間多在家里待著,這樣趁著天氣還不太涼,倒是能讓他再展示一下摸魚的技術,撈上幾條就處理好腌成咸魚干,冬天的時候跟蘿卜蒜苗燉燉,加點豆腐貼一鍋餅子,好吃管飽又解饞。
李樂想著想著,嘴里都生口水了,來這么多天了,他也確實饞了,尤其一餓的時候,腦子里以前吃過的好吃的都飛出來了,圍著他的眼前轉來轉去。
他現在特別想吃紅燒肉,燒雞公,干鍋肥腸,剁椒魚頭,糖醋里脊,還有火鍋......
還想喝咖啡喝奶茶喝各種飲料......
吃面包披薩所有抹了奶油的小蛋糕......
唉,有悠閑愜意的生活,沒有美食,日子也是有些熬人的慌,要是從來沒吃過的話也倒無所謂。
李樂滿腦子想著好吃的,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也不知道啞哥在屋里待了多長時間,什么時候離開的。
中午歇了工,吳衛國又看到啞哥一臉喜滋滋的樣子,自從上次他不給啞哥回家住已經不少天了,啞哥除了每晚回去送一次牛奶,或遲或早,但都會回來跟他睡在牛棚里。
吳衛國對他的表現很是滿意,尤其是有兩晚他回去后還給他帶了兩大把栝樓籽,他開心得不得了,上次吃過惦記著不少時間呢。
問過啞哥栝樓籽哪來的,啞哥也只是對著他笑笑,不回答他,但他能猜到肯定是那個男的給他炒的。
就是還別說,真怪好吃的,甚至比陳大鵬結婚的時候,在他家吃的瓜子還要酥香,但這也改變不了他討厭這個男的的事實。
看著啞哥面帶笑意地嚼著白薯干,嘴角一直在上揚著,吳衛國往他旁邊挪了挪,用胳膊肘抵了抵啞哥。
“哎,長大了沒?”
啞哥轉過頭來,上下掃了他一眼,沒看懂吳衛國問的什么。
“你送這么多天牛奶了,你看他那兩樣兒見長沒?”
吳衛國一下壞笑了起來,瞇著眼玩味地打量著啞哥,抬起屁股又往他跟前湊了湊。
“上手摸過沒?他那玩意兒揦不揦手啊?哈哈哈!”
“陳大鵬他家那個可不一樣,你那個呢?刺不刺撓啊?哈哈哈哈哈!”
“你說你小子跟上瞎湊個什么勁兒?天天屁顛屁顛的往家跑,哈哈哈哈哈,呃,呃,咳咳咳......”
要是以前,啞哥立馬就放下碗幫吳衛國拍背順氣了,可現在他不打吳衛國已經是對他客氣了,咳死他也是活該的。
啞哥狠狠地瞪了一眼又笑又咳,臉憋得通紅的吳衛國,嫌棄地捂住了吃飯的碗,轉過身去了。
吳衛國他放屁!
李樂一點都不比陳大鵬的媳婦差,甚至還要強上不少,啞哥想來想去,就覺得心里甜甜的。
啞哥抹了一把嘴,半仰著頭放空地看著天,一只腳高興地來回有節奏地踏著地面,想了一會兒,連白薯干都不嚼了,咧著嘴笑了出來。
吳衛國鼻涕都咳下來了,看著啞哥竟然對他見死不救,心里又好氣又好笑,啞哥就這么護著那個人,連開開玩笑他都不樂意。
他今天倒要去會會究竟是何方妖孽,把他直愣愣的,本來像是大木頭墩子的好兄弟,短短時間里就給弄得跟掉了魂兒似的。
吳衛國三兩下刨完了碗里的飯,把碗丟給了啞哥,皺著眉頭捂著肚子,裝得跟真的一樣。
“哎呀,不行,我肚子疼要去茅廁。”
“這兒都交給你了啊,我要是沒來你就先干著。”
啞哥看了他一眼,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吳衛國出了地里,停住張望了一下,接著面色忽然就冷漠了下來,抬腳就往啞哥家走去。
想想啞哥最初表現出的無奈憋屈,憂愁苦悶的樣子,吳衛國記憶猶新,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替兄弟出頭的時候到了,為了啞哥,他今天一定得好好教訓一下那個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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