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慢點。”裴言川看著她一杯又一杯的灌下去，眉頭皺了皺。
“沒事，這酒度數不高。”
周漓喝完杯子里僅剩的一點酒，抽空回了裴言川一句。
就這樣，兩人誰也沒說話，只沉默地喝著酒。
裴言川喝的比較慢，周漓不知不覺中喝完一瓶酒的工夫他才慢騰騰地喝完了一杯。
他知道的，周漓不擅長喝酒，三年過去，她的酒量也只是比之前好了一點。
長進的話，其實還是不多。
對于她的點滴事情，他一直都關注著。
即便他酒量極好，千杯不醉，可以陪著她一起喝，但他也得保持著清醒注意著她，帶她回去。
所以，等周漓喝完這瓶酒的時候，她就感覺有些恍惚了。
雖然這酒是果酒，度數不高，但喝多了話，對周漓來說也容易醉的。
但她顯然還不滿足，喝完了自己的酒，就把目光投向了裴言川手邊的那瓶酒。
瓶身黑乎乎的，標了一下年份，其余的也看不出什么。
女人晃了晃手中的空杯子，眼神逐漸變得迷離，抿了抿水潤的唇，跟裴言川打起了商量：
“你的酒……我能嘗一口嗎？”
周漓平常還是很少喝酒的，所以對酒的涉獵范圍很小，家里人也不需要她去了解這個東西，很多酒她都不太認識。
裴言川聽到她這句話，眼神微變。
拿起那瓶酒在她面前晃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開口：“你要喝這瓶酒嗎？”
周漓嗯了聲，將空酒杯移到他面前，下巴微微一揚，示意他幫她倒酒。
明白她的意思后，裴言川不由得扯了下唇角。
由于他們坐的這個位置偏于角落，因此光線半明半暗地落在男人臉上，一半神情都隱匿在了陰影之下。
就比如，剛才的那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周漓就沒有察覺到。
裴言川拿的這瓶酒度數有些高，本顧忌著她的身體，沒給她倒滿，只倒了半杯左右。
但周漓一看，就不樂意了，酒意上來后情緒也明顯了不少，輕聲嘟囔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倒滿。”
裴言川一向喜歡她喝醉酒的溫軟模樣，唇邊的笑意就沒下去過，順著她的話給她倒滿，“我哪敢看不起你。”
周漓這才滿意了，輕哼了聲，拿起酒杯往唇邊遞。
這酒不同于那瓶果酒，入口溫潤清甜，沒什么刺激，而有股辛辣感，還帶著點苦味，彌漫至整個口腔。
周漓喝第一口的時候緊緊皺起了眉頭，很明顯，她不習慣這個味道。
但又喝了幾口，就慢慢接受了這個口感。
其實還不錯，味道很醇厚，是另外一種風味。
裴言川見她喝的沒什么停頓，眉梢稍微訝異地輕輕一挑。
卻也沒多說什么，而是舉起杯子，跟她碰了一下。
周漓喝酒喝的正在興頭，看他這舉動不免有些疑惑，“你干嘛？”
裴言川深深地凝視了她幾秒，隨后，緩緩開口，聲線低啞：“漓漓，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今天是周喬的忌日，也是他的生日。
白天時，他不敢提起這一茬，只能在她欲醉將醉的時候提起，希望得到她一句——
“生日快樂”。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