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間瞥到周漓的身影，小家伙靈光一閃，又帶著湯圓走到別的地方去。
他有些費力地想抱起湯圓，腳步不太穩，奶聲奶氣道：“湯圓，我們走，讓裴叔叔和媽媽聊天。”
裴言川看見他差點踉蹌摔跤，及時伸手扶了他一把，眼底氤氳著笑意。
“小心點，宸宸。”
“謝謝裴叔叔。”小家伙嘿嘿笑了兩下，一手扯著湯圓的一只腿，半拖半拽地拉著它走了。
“湯圓，乖，我們去旁邊玩！”
“汪汪汪！”你松開！松開！我自己會走！
小家伙卻沒能理解它的意思，依舊以這種奇怪又搞笑的姿勢扯著湯圓的一條狗腿。
周漓從背后看著，有些不明所以，細聲問起：“這是怎么了？”
虞佑宸聽到周漓的聲音抬起腦袋，小表情又乖又軟，“我在跟湯圓玩。”
周漓：“那為什么要這樣拉著湯圓呢？”
虞佑宸一本正經回答：“因為湯圓累了，所以我拉著它走。”
周漓：“……”
湯圓：“……”
三條腿走路其實更累的嚶嚶嚶。
不過它不敢說話。
拉扯了一會，小家伙終于將湯圓給拉走了。
客廳里再次剩下兩人，兩人互相對視了一下，周漓很快別過視線，轉身就要離開。
見狀，裴言川及時喊住她，“漓漓。”
周漓腳步一頓，側過頭看他，聲線平淡：“有什么事嗎？”
裴言川抿了下唇，沉默了幾秒，最后還是說出了口：“過兩天……是你母親的忌日，你要回臨安嗎？”
聞言，周漓的心沉了沉。
十月二十八日，是周喬的忌日，同時也是裴言川的生日。
她之前在京城工作的那幾年，這一天都會請假，所以從來沒給裴言川過過生日。
記憶里，還是她為了他不要遷怒于旁人，第一次給他煮了一碗面吃。
其他的就沒有過了，畢竟前兩年都是正常的上下級關系，他的生日也輪不到她一個秘書操心。
況且當時她只是想借助裴言川和裴氏集團的力量來對付李家，自然沒有別的心思花費在這些細節上。
說到底，那時候還是她不在乎罷了。
這時候……
她也可以同樣不在乎。
“要回去的話，我讓人安排，我們坐私人飛機過去，可以在那里住幾天，正好掩人耳目。
宸宸還沒去過臨安吧？我們一起帶他去看看你的家鄉？可以嗎？”
他說的是我們一起，所以他也會跟著去。
周漓眼睫微顫，垂在身側的指尖緩緩蜷了一下。
室內光線充足，女人皮膚瓷白無暇，粉黛未施，素顏也美的驚艷。
裴言川靜靜地看著她，等待她的回答。
過了一會，周漓才緩緩開口：“嗯，可以。”
每年的清明和這個時候她都會回臨安，去祭拜她的母親、外公和外婆。
所有陪伴她長大的親人，都不在了。
虞老爺子和虞平青當然對她很好，好的無話可說。
但有些時候周漓還是會想起周喬和鐘文秦他們，從小到大的記憶這是無可替代的，也是最為美好、無法磨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