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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跟陳素晴的交談后，周漓獨自在咖啡店坐了一會。
桌面干凈整潔，兩杯卡布奇諾的熱氣緩緩縈繞著。
女人半垂著眼簾，不知道在想什么。
過了一會，咖啡店門口的風鈴響了一聲。
周漓下意識地順著聲音抬眼望去，入目便是一道清雋矜貴的身影。
隔著幾張桌子和一些人，兩人安靜對視著。
裴言川眸光微閃，緩緩走到她對面，坐下。
周漓則是看向他的腿，一時沒能回過神來，眼底劃過一抹詫異之色，“你的腿……”
裴言川聽到這話，輕輕地彎起唇角，連帶著冷淡的眸色也暖了起來，一雙墨眸深深地凝視著她。
“可以走了，一天內能活動一會。”
周漓抿了抿唇，察覺到他的注視后眼神略有些閃躲，微微皺起的眉頭含著幾分復雜的情感。
裴言川早在陳素晴和周漓談話的時候就趕過來了，在咖啡店旁的隱秘角落，透過車窗看了她好一會。
這般進來，也不是沒有考慮的。
“陳素晴……找你說了什么？”
男人那雙青墨般的桃花眼深邃似潭，微微上挑的眼尾像是抹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然而，就是這么一雙遇險都波瀾不驚的眼，在面對周漓的時候，卻不可避免地摻雜了幾分忐忑和不安。
周漓看了他幾秒，沉默著沒開口。
裴言川垂在膝上的指尖顫了顫，以往平靜從容的聲線也發生了少許變化，嗓音有些低沉。
“我跟她之間沒什么關系，只是她的爺爺……跟我有些交情罷了。”
“什么交情？”
周漓難得問了他一句話。
裴言川微愣過后，默了幾秒，如實回答：“我的腿是陳老治好的。”
周漓慢慢垂下眼睫，低聲道：“過程……很痛苦吧。”
裴言川：“還好，不痛的。”
周漓涼涼地扯了下唇角，并不信他的話。
怎么可能不痛，陳素晴都跟她講了。
裴言川看著她沉默不語，心里不安情緒又加劇了不少。
男人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再次復述了一遍：“對我來說，這個痛苦的程度尚能接受。”
這話是真的，身體上的疼痛哪能比得過心上的。
在治療期間，唯一支撐他的信念就是周漓。
所以說，在回憶的時候，也不會覺得那么難以忍受了。
周漓頓時感覺心里有些亂，很多思緒纏繞在了一起如同一團亂麻，錯綜復雜，使得她都無法平靜下來。
她無聲呼出一口氣，也沒理會裴言川，徑直拿起自己的包起身，打算離開咖啡店。
裴言川一頓，迅速抬手拉住她的手腕。
掌心和肌膚相觸碰到的一瞬間，周漓飛快反應過來，好似被燙到了一般利落甩開了他的手，眼底掠過的那一抹抗拒和嫌惡沒能逃過裴言川的眼睛。
男人眸色暗了暗，指尖緊了緊，最終低下頭，啞聲說了一句“抱歉”。
周漓眉頭一動，抿了抿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終快步離開了此地。
出去后，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她才覺得剛才一瞬的窒息感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