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虞嘉木帶著虞佑宸出去玩。
虞老爺子則把周漓喊過去，祖孫兩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附近的木架上掛著已經枯落的藤蘿，數根枝條順著木架垂了下來，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夜色黑沉，月光明亮，星光點綴。
院中晚風掠過，帶來陣陣清涼。
石桌上放了一盞茶，兩人手邊各一個白瓷小杯。
虞老爺子抿了口茶水，滿意地瞇了下眼睛，贊嘆道：“還是傅老頭會享受，好茶配好器，好器襯香茶，這都是從他那搶過來的。”
周漓笑了笑，附和說道：“是，傅爺爺為人風雅，對于風雅之物都比較了解。”
虞老爺子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妒忌周漓夸傅老爺子還是怎么的，語氣有些別扭又自得道：
“那也沒辦法，畢竟糟老頭子成天沒事干，也沒孫子孫女抱，只能靠這些東西解解乏了。”
虞老爺子說到這個不禁覺得很得意，他比那些好友都早得了曾外孫，給他們羨慕的要死。
“我今天去看你傅爺爺的時候，他精神好了一些，不過聽醫生說還是得在醫院好好養幾個月再出院。”
來了，正題來了。
周漓淡然垂眸，順著老爺子的話問：“那爺爺的意思是？”
虞老爺子咳了一聲，猶豫著要不要說。
周漓看出來了，思索了兩秒，道：“爺爺有話不妨直說。”
虞老爺子跟小孩子一樣撓了撓頭，神情有些為難糾結，最終還是決定對周漓說：
“是這樣的，你傅爺爺的意思呢，是想問你跟小傅這邊有沒有想法？爺爺看了這么久，小傅……確實是個好孩子，對你，對宸宸都很好。”
老爺子遲疑再三，咬了咬牙，不違心地評價了一下傅初霽。
雖說他舍不得孫女，但他還是得為她著想啊，畢竟她的人生還很長，宸宸也會慢慢長大的，如果有個愛她的人一直陪著她也不失一件好事。
但如果周漓不想，他也不會強求，反正他一定會為她安排好以后的生活。
想不想，端看周漓自己的想法。
虞老爺子也只是看在友人的面子上幫忙問了一句，再加上傅初霽這三年內去徐城的所作所為他也看在了眼里，這么久了他也無法說出傅初霽一點不好。
除去別的，他待周漓的心是最重要的。
這一點，相信誰都不能反駁。
“當然，爺爺不是別的意思，就是問一問，爺爺巴不得你永遠留在虞家，這樣就不會受任何委屈了，爺爺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以后等向南，念念，嘉木他們都有了自己的小家庭，等宸宸也長大離開了家門，爺爺怕你會后悔……”
老爺子的一番話發自內心，低聲嘆氣地說道。
周漓何嘗不知道爺爺對她的關心，只是不知道他居然考慮的這么長遠罷了。
她緩緩斂下眼眸，沉默了片刻，最終搖了搖頭，輕聲回道：“傅初霽對我而言……是朋友。”
過去是，現在是，將來的一段時間內起碼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