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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公館。
得知傅初霽到來時，裴言川正坐在周漓以前喜歡的玻璃花園里，聽見余其的話后表面上也無太大反應，只淡淡地應了一聲：“嗯，請進來吧。”
石桌上放著一套紫砂茶具，茶水咕嚕咕嚕，飄起幾縷朦朧霧氣。
裴言川又洗凈了一個杯子，斟好兩杯茶，正好，傅初霽也到了。
“傅總，裴總在里面。”
“嗯。”
傅初霽進去后，裴言川抬眼看向他，示意他坐在對面。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知道傅初霽這次來是為了什么，不過裴言川是不會如他愿的。
“這茶味道不錯。”傅初霽抿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不緊不慢地評價了一句。
裴言川嗯了聲，不知是故意呢還是無意呢，反正就淡聲回了一句：“她以前也喜歡這個味道。”
這個她指的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聞言，傅初霽的指尖微微一緊，眸色也暗了幾分。
“你和她在三年前就已經毫無關系了，這也是你一手促成的，不是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只要宸宸在，我和她的關系就斷不了。”
傅初霽的話固然讓裴言川沉下氣壓，但，他又豈會是被一兩句話而左右的人。
男人一字一句地說著，涼薄的嘴角掛著一絲很淺淡的從容的笑意。
是啊，宸宸是他和她的孩子，他們怎么能斷了呢，怎么能斷了呢……
裴言川緩緩垂下眼簾，修長骨感的指尖漫不經心地一下又一下地敲著桌面，狹長幽深的桃花眼眸色晦暗不明。
“你來，是有什么事？”
兩人都是頂級男人，樣貌、身份、氣質，財富等都是頂尖的存在，一人溫潤矜貴，一人清冷孤傲。
互相凝視著彼此的時候，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徹骨的冷意……以及一絲不明顯的殺意……
是了，要不是實力旗鼓相當，誰不想除掉對方以絕后患。
傅初霽盯了幾秒，突然輕笑了一聲，掃了一眼他的腿，語氣略有些嘲弄：“你這樣費盡心思，是想求得她的原諒？”
在他看來，裴言川還挺可笑的。
裴言川倒也不在意他如何說，淡淡道：“她原不原諒我，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
傅初霽眼神泛冷：“所以，你就裝作腿沒好，想博得她的愧疚和同情么？”
對此，裴言川并沒多言，而是端起了茶杯喝了口茶水。
冷了。
一股苦澀味在嘴里蔓延開來，不過也不濃就是了。
“茶冷了，可以溫過。”裴言川放下杯子，莫名說了這么一句話。
然后，他就不說了，靜靜地望著不遠處的花。
傅初霽何嘗不知道他的言外之意，茶冷了可以溫過，那人寒了心呢，是否可以重新暖過？
他在心底默默嗤笑了一聲，卻也沒說什么。
兩人本就是話不多的性子，這時作為情敵，估計也是為數不多的一次心平氣和的喝茶了。
太陽斜落了些，陽光透過玻璃落在花卉上。
傅初霽緩緩收回視線，不冷不熱地開口：“不早了，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