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嘉木聽見這個肯定回答的時候，忽地笑了一聲。
虞平青奇怪的看著他，神色有些莫名，“怎么了？突然問這個做什么？”
虞嘉木垂下眼睫，唇角微微勾起，隨即搖了搖頭，“沒什么，就是好奇問一下。”
“好了，既然你問完了，現在輪到我了，你怎么進來的？”
“爬窗。”虞嘉木很老實地回道。
虞平青：“……出去，別打擾你媽。”
他終是忍無可忍，要不是面前這人是他兒子，剛才又讓他回憶起了愛人，他現在也不會這么好說話，早就把他趕出去了。
虞嘉木眨了眨眼，那雙瀲滟的桃花眼與他母親的眼睛格外相似，被他這么看著虞平青也不可能說出什么重話。
他低低地嘆了口氣，從抽屜里拿出一塊干凈的手帕，仔細反復地擦著那相框的玻璃，眼里滿是懷念。
虞嘉木也順手拿起另一個相框，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我還是第一次見我媽長什么樣子。”
聞言，虞平青手一抖，差點沒拿穩相框。
他低下頭，透過玻璃仿佛在摩挲著照片中女人的臉，聲音平和，卻從中透著幾分滄桑和悲涼：
“還記得你很小的時候問媽媽去哪了，別的小朋友都有媽媽，為什么只有你沒有媽媽，我怕你知道會難過，就一直沒告訴你。”
“那長大了為什么不告訴我？”
“都過去這么久了。”與其給兒女徒增傷心，還不如他一個人記得。
虞嘉木聽見這話眼睫輕輕顫了兩下，突然沒由來地問了一句：“爸，你有沒有覺得周漓跟我長的有點像。”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跟他像，那么便也意味著……
虞平青被他這話愣在了原地，驚訝，疑問，緊張等多種情緒交雜在心頭，張了張嘴，半晌才問他緣由。
“像嗎？哪里像？”
心底深處藏著的那點淺淡的無厘頭的疑惑，好似在這個時候忽然生根發芽，并且以迅捷的速度飛快成長。
“眼睛輪廓雖然不像，她是杏眼，我不是，但是有幾分神似，還有鼻子，我觀察過了，我和她的鼻子很像。”
“跟媽的鼻子很像，您覺得呢。”
這一番話無疑是平地驚雷起，震得虞平青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他猛地低頭看向照片中的愛人模樣，拿周漓的臉放在一起與之比較。
他就說，他就說，為什么看見周漓平白有種熟悉感，明明以前從來沒見過……
緊接著，虞嘉木又給他打了一針預防針：“我今天看見周漓手腕上戴了個玉鐲，應該就是這個，您明天可以看看，到底是不是您送給媽的鐲子。”
所有的迷惑在這一刻瞬間都能關聯上了，為什么虞平青會覺得周漓眼熟，為什么虞老爺子會覺得周漓跟已經過世的虞老夫人有幾分相像，為什么虞嘉木跟虞笙待在一起的時候，很少發現兩人的相像之處……
“還有，需要秘密地做一下親子鑒定。”
經虞嘉木這么一提醒，虞平青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如果，周漓真是他的女兒，那虞笙呢？之前那份親子鑒定到底是在哪一環節出了錯？
這背后是否有什么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