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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平淡度過，裴言川兩天前就出院了，但他沒回北山公館，周漓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住。
鐘文秦的病情也越來越嚴重了，短短時間內又瘦了很多，現在連下床走路都有些艱難了。
周漓這段時間幾乎寸步不離地陪在她身邊，一晚上要醒很多次不放心地試探她的鼻息。
就這么熬了幾天，鐘文秦都看出周漓的狀態越發不好了，眼瞼下烏青很重，在她白皙的皮膚下很是明顯。
鐘文秦怎么勸說都沒用，后面她也不多說了，畢竟自己也沒多久時間了，自然萬分舍不得外孫女，兩個人能多陪一會是一會。
鐘文秦最近的覺越發多了，一天內一大半時間都在睡。
在她睡覺的時候，周漓就守在一旁發呆。
不可避免的，還是會想到裴言川。
兩人這些天沒見面，也沒有任何聯系，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
周漓目光晦澀，出神地想著。
即便裴言川說了讓她寒心的話，她還是始終懷有一絲希望，淺薄也好，灰暗也好，總比沒有希望如同行尸走肉地活著好。
醫生說，鐘文秦可能就剩幾天的時間了。
周漓不想讓她不放心地離開，她掛念的就是想自己能有個好托付。
所以，她需要試一試，即使是善意的謊言也好，只要能讓鐘文秦安心。
不多時。
岑央輕手輕腳地開門進來了，周漓起身將位置讓給她，聲音放的很輕：“我會盡快回來，你幫我守著一下外婆。”
岑央：“行，你去吧，路上注意點。”
周漓點了點頭，拿起手機轉頭深深看了眼鐘文秦才關門離開。
據她打聽，裴言川今天在公司，雖然失明癱瘓，但他還是裴氏集團的掌權者，最后的決斷都需要他來做。
但他也不是每天都在公司，大部分時間還是在老宅調養身體。
周漓打車來到公司，她已經不是裴言川的秘書了，自然也不能乘電梯直接上樓，只能坐在大廳等著。
前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周漓以前是裴言川身邊最得力的秘書現在卻連見他一面都無法預約，只能干坐在這里等他下來。
但她還是挺喜歡周漓的性格的，也沒怠慢她，給她倒了杯溫水拿了點小零食給她吃。
周漓微微一笑，道了聲謝。
前臺：“沒事的周秘書，沒有預約的話只能委屈你在這里等會了，我已經跟余助理說了，就是不知道裴總什么時候才下來。”
周漓也沒糾正她的稱呼，隨和地彎起眸子，搖頭道：“不委屈，應該的，大家都是按規矩做事，多謝你了。”
前臺聽了這話后臉上笑意更多了點，還去拿了幾本解悶的雜志給她看。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三個小時過去……
周漓在大廳等到了天黑，也沒見裴言川下來。
這個點裴氏集團的員工都下班了，腳步生風往外走。
過了片刻，才慢慢安靜下來。
前臺也走了，在大廳的燈全都滅掉之前，周漓才撐著沙發，僵硬地站起身緩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