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眼周漓便收回了視線，當時男人的氣場就已經很足了，周漓沒敢多看，拎著桂花糕便轉身離開。
只是沒想到的是，她剛轉身，男人也同樣轉了身朝巷子出口走去，“無意”之下，兩人于是撞到了一起，周漓手中剛綁好的桂花糕全都散開掉落到了地上，沾上了灰塵泥土。
“抱歉，我給你重新買一份吧。”
就這樣，這便是兩人短暫的第一次見面。
其實當時裴言川是故意的，自江邊那一眼過后，他鬼使神差地默默觀察了周漓好幾天，發現她時隔兩天便會來這邊買桂花糕，所以他那天很早就到了那巷子附近等待。
等周漓一來，進了巷子，他也則抬腳跟上，然后發生這么一出。
“現在看來，你當時是故意的嗎？”
周漓回想起那些事情，結合裴言川所說，很難不這樣懷疑。
裴言川也沒否認，笑著點頭說了個是字，“嗯，我故意的，想引起你的注意。”
過了兩秒，他又繼續道：“不過，看來還是沒用，我就說了，你肯定不記得了。”
周漓輕輕扯了下唇角，清冷的眼里泛起縷縷暖意。
“所以，這就是答案。”
為什么是你？
其實答案很簡單，只因為是你。
“以前我做過的那些事情實在抱歉，因為我怕……我怕你會喜歡上別人，所以我只能通過那樣極端的方式來把你留在我身邊，我再也不會那樣做了，希望你可以信我。”
周漓微微斂下眸子，濃密的睫毛遮蓋眼底的情緒。
她其實信的。
書房一片安靜，靜的連清淺的風聲和紙張被刮起又落下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兩人僵持在原地站著，沉默不語。
隨著時間流逝，裴言川眼里的亮光逐漸黯淡下來，黑亮如明珠般的瞳仁好似蒙上了一層灰塵，失了光彩，沒了生機。
他指尖微動，喉嚨生澀，艱難地張開嘴，聲音極低：
“你今天太累了，答案不著急給我，過幾天再回答我也沒關系的。”
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男人再次出聲，略過了這個話題：“餓不餓？張姨還給你溫著湯，要不要喝一點？”
“或者說你想吃什么，我去給你做。”
說著，他便去拉周漓的手腕想帶她出去。
周漓也沒多言，任他牽著。
只是在即將下樓的轉角處，她忽地出聲，令裴言川身形猛地一顫，頓時停下了腳步。
“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我們試試吧。”
周漓看著他緩聲開口，漂亮的眼尾輕輕揚起，眼里藏著細碎溫柔的星光。
正是這一點微弱的光芒，卻將裴言川整個人都溫暖照耀。
男人眼神狠狠顫動，下意識地握緊了她的手腕，反應過來后又立即松了點力度，連話的邏輯都有些亂套了：“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的意思是答應了，對嗎？我是否理解錯了？”
周漓還是第一次看見裴言川失了冷靜，在他的再三確認下，她淺笑著點點頭，回：
“你理解的沒錯，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