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遙包扎好，他便立馬放下東西，雙手放在膝蓋上，坐姿端正且有些緊張。
“小小姐，你要問我什么？”
“不用叫我小小姐。”
“那我可以叫你什么？”
“叫我名字就行。”小小姐聽過去有點怪異，而且也容易讓人想到李瀟瀟。
“好的，周漓姐。”
周漓斂了下眉眼，不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問出心里一直想知道的一個答案：“你的臉，是原本就是這樣的嗎？”
還是說，通過了什么手段，變成的這個樣子。
“原本就是這樣的，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看我以前的畢業照。”
聽見周漓的問題，陳遙老老實實地回答。
他從來不拍生活照，只有僅存的兩三張畢業照還留著。
聞言，周漓眸光微閃，“好，我可以看一下嗎？”
陳遙：“可以，你等一下，我去找出來。”
周漓淡淡頷首應下。
等了幾分鐘，陳遙手里拿著兩張照片，從臥室里走出來，然后彎身放到周漓面前。
“這是我初中和高中的畢業照，是真實的，你看。”
周漓低頭看過去，照片上稚嫩青春的少年面龐，與現在的五官幾乎一模一樣，差別甚小，只是眉眼間長開了幾分，更為精致。
這時，她腦海里瞬間掠過一個大膽的念頭，驀地撩起眼皮仔細看著陳遙的臉，嘴角緩緩抿緊。
“你現在多少歲？”
“二十。”
比周漓小了三歲多一點。
年齡的差異這一點上，使得周漓剛才冒出的那個念頭再次明朗了不少。
“嗯，我知道了。”
“是怎么了嗎？”
“沒有，只是問一句，我要走了。”
說罷，周漓便放下手中的球球，徑直起身拿起包往外走。
陳遙嘴皮子微動，喉嚨里想挽留的話卻不知道怎么開口，只默默地跟在她身后，送她出去。
打開門，周漓停住腳步，微微轉身對他道：“不用送了，我自己下去就好。”
看見周漓即將離開，陳遙一時急切，抬手想去拉住她又不敢，僵硬地停留在半空中，然后出聲喊住她：“周漓姐，以后你不忙的話，我還可以去找你嗎？”
聽到他的話，周漓腳步微微頓了一下，隨即恢復如常，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而是淡聲回道：“你還是先好好養傷吧。”
摻和進這件事情中的每一個人，幾乎沒有不受傷的，或重或輕。
陳遙愣了一下，眼里浮起一抹茫然，還不來得及等他再次詢問，周漓已然乘電梯下樓去了。
他站在原地，認真琢磨了一下周漓的那句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希冀。
周漓的意思，是不是等他傷好了，就可以去找她了？
他理解的是否正確？
陳遙不敢妄下定論，但黯淡的神色還是因這句話而好轉了幾分，眼底也隱隱浮現了幾分不明顯的笑意。
回去的時候，看見球球在沙發上跳來跳去也難得沒有阻止它，而是隨意瞟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然后停留在桌子上放著的那兩張照片上。
李瀟瀟說過，他和周漓其中一個身邊的人長得很像，但那人已經去世了。
所以……周漓剛才看著他的照片是在想什么？
陳遙瞇了下眸子，眸色變得復雜晦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