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樣了，你就不能不想這個，想著點自己的傷口嗎？”
周漓實在是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好無奈地這樣說道。
裴言川卻油鹽不進一般，一點也不在乎，始終看著她，回道：“不能。”
周漓：“……”
她額角突突跳了兩下，實在忍無可忍將他推開，“行了，回去吧。”
裴言川卻一直抓著她不放，輕抿了下唇，問她：“你生氣了？我下次不這樣了，對不起，你別生氣。”
他認錯快，態度好，微微低垂著腦袋，長直的眼睫斂著，從周漓這個角度看過去顯得乖順又無助，讓她無法忍心去責怪他。
周漓無聲嘆了口氣，手搭在他裸露的肩膀上，感受到他溫涼的肌膚溫度，放輕了聲音，道：“知道了，我不生氣，你先穿上衣服，我們回去吧。”
裴言川抬起頭，看了她一會，見她神色無異才稍稍松了口氣，點頭應了聲好。
回去的路上。
本來周漓打算自己開車，但裴言川沒答應，而是讓別人來開。
兩人坐在后座，一陣安靜。
過了會，車子轉彎的時候，周漓本能地往裴言川那邊靠近了一點。
借著這個機會，裴言川徑直把人給拉到了自己身邊，一只手環著她的腰。
周漓被他扯過去的力度有點大，撞進他懷里的時候生怕碰到他的傷口，驚了一下，連忙開口問他：“沒事吧？”
裴言川搖搖頭：“沒事。”
話音落下后，他摁下隔板，在升起碰到車頂的時候，他便單手摟著周漓，讓她面對面正對著自己。
周漓手慌亂地撐在椅座上，脖頸微微彎著，嘴唇正好輕輕擦過男人的臉龐，從尾椎骨驀地帶起一陣酥麻鉆入骨髓的電流感。
裴言川眸色逐漸暗了下來，如有一團火光在其中隱隱跳動著一般，灼燒的目光仿佛要將人盯穿。
喉結難耐地輕滾了兩下，嗓音稍啞，喊了一句周漓的名字。
周漓抿了下唇，應了一聲。
旋即，便聽見他繼續說道：“你還是關心我的，對吧？”
聞言，周漓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指抖了一下，下意識蜷縮起來。
不等她回答，裴言川又問了一個問題：“或者說，你是有點喜歡我的，對吧，對我也不是完全沒有感情的，是嗎？”
“漓漓。”
他隱含期冀地叫她，只希望她能給他一點念想。
周漓抓著他的衣服，睫毛輕顫。
“是不是？”男人很有耐心，再三詢問。
“只要一點點，就好。”
沉默的片刻中，周漓靜靜看著裴言川的眼睛，那雙平日里冷漠疏離的墨眸里此時只倒映著她一人，滿眼都是她的身影。
既期待，也做好了失望的準備。
周漓腦海里飛快閃過他對她的種種場景，在裴言川以為今天得不到她的答案而落寞斂眸時，忽然，他聽見了周漓的聲音。
她說：“是。”
僅僅一個字，卻讓面對除她之外的任何事情都淡定自若云淡風輕的男人怔愣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后，他眸光倏地亮起，腰上的臂膀瞬間箍緊。
“真的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