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遲不知道她突然怎么了，眉頭緊緊蹙起，只當她又在無理取鬧，“你又怎么了？”
聽著這樣稍顯不耐的語氣，簡一璇冷冷地呵了一聲，面無表情地回道：“沒怎么，我只是要回家了。”
話音落下，她便徑直抬腳往客廳外走。
齊遲一把扯住她，緊緊拉著她的手腕將他往自己這邊帶，“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嗎？非得這樣？”
簡一璇嘲諷地扯了扯唇角，抬眼直視著他：“我怎么樣？”
齊遲眉心皺得愈緊，一時抿唇不語。
簡一璇也懶得繼續在這跟他僵持，沒什么情緒地挪開視線，聲音平靜又冷漠：“放開我，我跟你之間也沒什么好說的。”
齊遲：“什么叫沒什么好說的？我們——”
“我們什么？我們之間有關系么？”
簡一璇腦子里盡是剛才她看見的那件衣服的場景，胃里不由得泛起一陣惡心，她只來過這里一兩次，所以之前也沒發現這里有別的女人的衣服。
她本身又是個報喜不報憂的，喜歡把不高興的事情悶在心里的人，任憑別人怎么問她也不會開口，只習慣于自己默默消化。
對于齊遲的問題，她一時嘴皮子快了點，脫口而出上面那句話。
本來事實也是如此，他們倆稱得上什么關系？炮／友嗎？真是可笑，那與他先前的那些女人又有什么區別？
齊遲聽見這話，瞳孔驀地一縮，握著她的手輕輕顫抖起來，嘴唇微張，過了許久才啞聲開口：“我和你，什么關系都沒有，在你心里就是這么覺得的，是嗎？”
簡一璇另一只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攥著手里握著的衣服，倔強地側過臉不看他，聲音冷漠：“那不然呢？”
得到如此回答，齊遲忽地松開了扯著他的手，眸底涌上一抹悲涼，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他也不打算攔著她了，既然她都這么覺得了，再糾纏也沒什么太大的必要了。
“你回去吧。”齊遲淡聲開口，率先轉身出去。
簡一璇沉默地看著他的背影，眸光微動，卻依舊什么也沒說，而是將手中的衣服隨意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招呼也沒打一聲，徑直拿起自己的包換鞋離開。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齊遲也沒回頭。
簡一璇一走，這座公寓瞬間便安靜了下來，了無生機，死氣沉沉，四周仿佛一切聲音都消散，什么也聽不見。
齊遲沉默地看著落地窗外的夜色，外面的萬家燈火，人間溫暖此時此刻跟他半點關系都沒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雙腿動的時候都覺發麻發軟，齊遲才緩緩轉過身，不緊不慢地走去廚房將池子里的鍋碗給洗干凈了。
本來衛生這事不用他親自動手去做，叫個家政阿姨來處理就行了。
但齊遲也沒往這方面想，之前幫簡一璇洗過一次碗后，再洗的話也不覺有什么，順手就做完了。
將洗凈的碗放進消毒柜中，他才回了臥室，蒙著被子緊緊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