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高柔一直賴著不走，人事部的人也有點不耐煩了，只是表面上依舊公事公辦，語氣生硬又客套：“如果你想知道開除的原因的話也可以，只是你想我在這里說出來嗎？”
這些人都是人精，知道怎么樣才最好拿捏人的心理。
這里站著好些人，高柔怎么可能會讓那些話說出來，都不用多想，裴言川會以什么樣的理由開除她。
果不其然，高柔一聽見這句話臉色就變了，眼神也不復剛才那般堅定，變得有些飄忽，慌亂。
“那倒不用了，我現在走。”
高柔咬了咬牙，極其不情愿地擠出這樣一句話。
她自然知道自己被開除的原因，只是不愿意承認罷了。
憑什么周漓可以，她不可以，裴言川為什么這樣區別對待？！就憑周漓那張狐貍精一樣的臉嗎？！
在王副經理，哦不，應該稱作為王經理的催促下，高柔快速收拾完了自己的東西，在臨走前狠狠瞪了一眼春風得意的王某，然后提著盒子走出了裴氏集團的大樓。
她回過頭，恨恨地看了一眼頂樓的方向，想到什么，嘴角緩緩勾起一抹陰惻惻的笑意。
她才不會輕易認輸，等著瞧吧。
……
在高柔離開頂樓沒多久，裴言川出來了，朝著秘書室開口：“周漓，過來一下。”
周漓斂下眸子，平淡地應了聲好，隨手拿起手邊的一個文件夾起身朝辦公室過去。
一進門，裴言川就把門給反鎖了。
周漓眼皮一跳，神情淡然自若，不疾不徐地往辦公桌那邊走去，放下文件，仿佛真的是來送文件的一般。
“有什么事嗎？裴總？”
裴言川抿了抿唇，眸子里隱隱藏著些緊張，走到她面前，輕聲開口：“高柔剛才——”
“我差不多猜到了。”周漓抬眼看向他，淡淡道。
這話使得裴言川心臟驀地一緊，下意識地攥住她的手腕，怕從她嘴里聽見什么不好的話。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周漓并沒有如他想象一般說話。
而是問道：“她是不是威脅你了？”
聞言，裴言川微微怔愣了一下，隨后搖搖頭，“沒有。”
“哦，那我知道了，她是想勾/引你，對嗎？”
“……嗯，我沒看，直接讓她出去了。”
裴言川輕聲回道，眸子低垂，有些蒼白地解釋。
只憑他自己說的，周漓會相信他嗎？或者說，會不會在乎他的解釋。
他不知道，畢竟以前她從來不在乎。
裴言川攥著她的手腕松了點力氣，緩緩垂了下去。
周漓默默看著他的神色，不知為何，看見他略顯頹然的表情心里忽的劃過一道異樣的感覺。
她好像不是很想看見他露出這樣的神情。
周漓抿了抿唇，淡聲開口：“嗯，我相信裴總。”
“真的？”
“嗯，真的，為什么不相信？”
“我以為……”
裴言川突然啞口無言，不想說出接下來的話。
周漓輕輕扯了下唇角，溫聲道：“比起高經理，我自然相信裴總。”
“那如果是別人呢？”
“也相信的。”
周漓默了幾秒，才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