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周漓的回答后，裴言川的心臟猛地頓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是竄入四肢百骸的欣喜。
他默默閉上眼睛，摟著她的力度不禁又加大幾分。
“那，裴總，你答應我的事還算數嗎？”
察覺眼前的男人好像沒了動靜，周漓突然開口問道，將難得溫馨的氛圍直接打破。
裴言川：“……”
腦子里迅速閃過一個想法，要不就這么睡過去好了。
但不行，他答應了她。
裴言川在心底默默嘆了口氣，睜開眼睛看著她，道：“嗯，算數。”
周漓微微彎起眸子，輕聲道了聲謝。
“那你明天早點回來，行嗎？”
“好。”
“不用跟我道謝，我說了，只要你不離開我，我什么都答應你。”
周漓斂下眉眼，模樣安靜，沒有回這句話。
裴言川想抬手摸一下她的臉，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陪我睡會，好么？”
“好。”大抵是安眠藥發生作用了。
裴言川抱著周漓，不過片刻呼吸就變得平緩規律起來。
周漓靜靜地等了一會，然后動作極輕地撐起身子。
男人的眼瞼下方有一片淡淡的青色，想必這些天都沒有睡好。
矜貴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單薄的唇……
周漓默默端詳了半分鐘，緩緩伸出指尖，碰了一下裴言川的眼睛便收回來。
他的眼睛很好看，眼尾下方有一顆很小的痣，不湊近看的話則很難發現。
這顆痣使得他看過去本就多情的桃花眼更是添了幾分性感禁欲，風流不自知。
腦海里也有一雙眼睛，和他的很像。
只不過兩人從來不相同，周漓分的很清。
她又看了幾秒，便收回了目光，悄聲離開了他的懷抱，踩著拖鞋走向書房。
待房間門關上后，本應該睡著的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眸子一片清明。
身旁獨屬于周漓淡淡的香味還縈繞在他的鼻尖，就跟書房里那抹若有若無的味道一樣。
他早已知曉，不過是裝作若無其事順了她的意愿而已。
一切皆是他主導。
一切皆是他自愿。
……
在記下最后一份資料后，周漓翌日很早就去了岑央的店里。
岑央昨天就收到了周漓的消息，所以一晚沒睡把所有的資料都整理分析妥當。
“吃了早飯沒？”她裝了杯溫水遞給周漓，想了想，又拿了條厚厚的毯子蓋在周漓腿上。
周漓搖搖頭，“沒有，吃不下。”
岑央：“你等會，我餓了一晚上，我去買點吃的，就當陪我吃點？”
周漓應了個好字。
岑央買回來的早點大多是周漓喜歡吃的，看著她吃了一個包子一個燒賣，并且喝了小半杯豆漿岑央才放心。
她喝了口豆漿，佯裝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李家肯定是要對付的，那裴言川呢，你打算怎么辦？”
聞言，周漓眸光微動，輕抿了一下唇，才老實搖頭道：“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今后如何做，如何面對自己的感情。
岑央握著豆漿杯的手緩緩收緊，眼里飛快劃過一抹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