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細密的吻不斷落在周漓的眼皮，臉頰以及唇畔上。
周漓在裴言川的話下睜開了眼，但隨著他每落下一吻，她依舊會閉上眼睛。
窗外的煙花已經停了，耳邊一片靜謐，只有兩人相互交纏的呼吸和隱隱感受到的心跳聲。
等兩人回到北山公館，周漓從包里拿出那張三十多萬的卡遞給裴言川。
“我先還一部分，其余的錢我之后再還，行嗎？”
“自己收好，這是你抽中的，房子是我自愿贈予的，不需要你花錢。”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如果你真想補償我的話，那么，可以少討厭我一點嗎？”多喜歡我一點好嗎，一點就夠了。
聽見這句話，周漓愣愣地抬起頭來。
回過神來后，她輕輕咬了咬下唇。
裴言川耐心地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她點頭。
其實周漓并沒有多討厭他，摒去那些紛雜的念頭，她只是過于冷靜，將自己置身于冰冷的現實之中，封印了自己的心門罷了。
當然，她也不是什么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她能感受到裴言川對她的好，不是沒有松動的時刻，只是兩人間隔閡太多，阻礙也太多。
周漓眸光微微閃爍，壓下心中這些雜亂的想法，剛欲轉身回房間就被裴言川扯住了手臂。
男人的墨眸很亮，如同黑曜石一般倒映出她的身影。
“真的嗎？說話算話？”此時的裴言川難得顯露出幾分孩子氣，緊緊攥著她的胳膊一副仿佛她不點頭就不松開手的陣勢。
周漓心里有些好笑，臉上卻不顯。
在他直勾勾的注視下淡淡頷首，輕聲道：“嗯，真的。”
話落的瞬間，裴言川的心臟某處又塌陷了下去。
他彎起眼睛，嗓音低沉：“我很開心，漓漓。”
……
臨近除夕，裴氏集團的員工開始放年假，初八復工。
按照約定好的，周漓和鐘文秦買了次日的機票回臨安過年。
岑央糾結之下，最終還是留在京城。
這日，周漓在樓上衣帽間整理行李，除了衣物還有些禮物要帶過去。
因為只住幾天，所以要帶的東西收拾起來很快。
她收拾的時候，裴言川就在她旁邊看著，默默將她的一件羽絨服塞進行李箱。
周漓：“我帶了一件，不用再裝了。”
裴言川：“這件暖和。”
周漓：“厚度都差不多。”
裴言川：“這件好看點。”
其實兩件不相上下，主要是這件是他買的，他想讓周漓過年的時候穿他買的新衣服。
那樣好歹有點參與感。
看著裴言川這么堅持，周漓只好點點頭：“好吧，那就帶這件。”
裴言川笑了，“好。”
半個小時后，收拾的差不多了。
距離周漓離開還有十二個小時，裴言川的心已經開始空落落的了。
她還沒走就開始想她了。
男人安靜地站在一邊，微微垂首，神情黯然。
但周漓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突然想起來還漏了件東西立馬要去房間拿。
等她回來裝好后，她才發現裴言川好像保持這個狀態很久了。
礙于他同意她回臨安過年，周漓抿了下唇，心想問問他怎么了應該也沒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