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婕就坐在裴言川對面，很容易就捕捉到他表情的細微變化。
“裴總這是嘗出了是誰泡的茶？”
聽見這話，裴言川淡淡地嗯了聲，沒過多回答。
凌婕輕輕笑起來，看著茶水杯中微微蕩漾出的波紋，緩緩開口：“周秘書的泡茶手藝看來是十分出眾了，不然裴總喝一口就知道是她泡的茶。”
裴言川對此不可置否，眸底藏匿著淺淡的笑意，“她的手藝確實很好。”
頓時，凌婕指尖下意識收緊，心里危機感越來越重。
然而她臉上卻沒有顯露出什么不對，勾了勾唇角，語氣云淡風輕，似開玩笑一般：“感覺裴總對周秘書評價很高啊，本來還想挖個墻角的現在看來是沒希望了。”
裴言川放下茶杯，撩起眼皮毫無情緒地看了她一眼，“你挖不到她的。”
凌婕：“哦？裴總為什么這么說？”
裴言川在周漓的問題上向來比較耐心，除非是一些別有含義的問題他不會回答，其他的就還好。
“第一，裴氏集團工資高，福利好，周秘書在這待了兩年已經習慣了很大概率不會輕易跳槽；
第二，海城太遠，她不會去；
第三——”
說到第三點的時候，他頓了一下。
凌婕有些好奇，“第三點是什么？”
裴言川輕咳了一聲，往后靠著椅背，神色稍稍有些不自然但基本可以忽略不計，“第三，她老板我大方，經常給員工額外發福利，如果換了個老板可就不一定了。”
凌婕：“……啊，這樣。”
裴言川：“嗯，就是這樣，即使她本人答應我也不會讓她走。”
凌婕：“為什么？”
裴言川：“因為我只喝她泡的茶，別人泡的都不好喝。”
凌婕：“……”
一旁的余其：“……”
合著周漓沒來公司前他泡的都不是茶？是有味道的白開水？
凌婕默了片刻，最后憋出一句：“那我確實不好奪人所愛了，不過——”
她刻意停頓了一下，狹長漂亮的眼尾微微上揚，眼底探究意味明顯。
“——裴總對周秘書很了解？”
聞言，裴言川淡定地喝了口茶，垂下的眼睫又長又直，在眼瞼下方落了片小小的陰影。
“還好，我對身邊這幾個人都有一定了解，你說呢，余其。”
突然被點到的余其稍愣了一下，隨即迅速反應過來，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對的，凌副總，裴總說的沒錯，頂層的辦公人員入職時長都不短，久而久之都能了解一些。”
只不過裴言川對他們幾個人的了解程度各不相同就是了，就比如對周漓了解程度起碼在百分之七十以上，而對他能有百分之五十就謝天謝地了。
凌婕也不是傻子，挑了下眉到底是沒繼續這個話題了。
沒什么可聊的后，兩人很快結束這場對話。
凌婕在離開前又問了一遍裴言川的聯系方式，她依舊不死心，“以后合同有什么問題的話就能及時聯系裴總了。”
裴言川：“不必，凌總會告訴我的，而且，凌總估計也不會想你要我的聯系方式。”
聽見后半句話，凌婕的笑意緩緩收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