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周漓是裴言川新換的女人，言語之中就有些輕佻，沒怎么在意。
裴言川睨了一眼問話的人，淡聲回道：“我秘書。”
男人斂了斂神色，干巴巴地笑道：“哦哦，原來是裴總身邊的員工啊，怪不得我說有點眼熟。”
他頓時將心思收了回去，裴言川很護短的，最好別動他身邊的人，否則沒什么好下場。
裴言川沒理他，帶著周漓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其余人也陸陸續續坐下，他們身邊都有一兩個女伴，幫他們倒酒點煙。
周漓記得，這幾人基本都是有家室有孩子的，但是在外面照樣會點女人作陪，臉上掛著滿足的笑意，大手在她們身上隨意游動著。
即使身邊有這么多人，手上動作依舊不規矩。
反正大家都是男人，懂的都懂。
在場的哪個不玩的，有家室又怎么樣，照樣玩，這個圈子里就沒幾個真正規矩專一的，更別談裴言川這種還沒結婚緋聞就滿天飛的。
周漓也只是平靜地掠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垂下眼睫，斂去眸底的情緒。
今天如果她不在裴言川身邊，那么還會有別的女人。
那句“你這邊結束了跟我說，我去接你”聽聽就算了，當不了真。
裴言川余光一直注意著周漓，察覺到身邊人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他擰了擰眉，側過頭低聲問她：“怎么了？”
周漓微不可察地與他拉開點距離，隨后搖了搖頭，回：“沒什么。”
即使她很想離開也不能這個時候說出口，那樣只會落了眾人的面子。
她只是集團的一個小員工而已，惹不起這么多老總。
旁邊有人注意到裴言川這邊，接過女伴遞來的酒，朝著周漓笑道：“還不給你老板倒杯酒？進來這么久了都渴了。”
聽見這話，周漓微微頷首，“趙總說的是。”
然而，她剛欲起身去拿酒，就被裴言川摁住了肩膀在位置上坐的穩穩的。
周漓疑惑轉過頭看他，只聞他道：“不用，我不渴。”
說話的老總挑眉笑了笑，最后到底是沒說什么。
幾人喝了點酒，聊了會天后，便轉移了陣地。
八個老總，正好分成兩邊，四人一桌麻將。
女伴們則紛紛坐在老總身邊，周漓也不例外。
她沒玩過京城的麻將玩法，這會子看著也看不懂，只能從他們出牌胡牌找點規律。
輪了兩圈，基本都是裴言川在贏。
周漓抬眼瞥了他一眼，只見男人神色懶散隨意，出牌摸牌的動作皆漫不經心。
在胡牌的那一刻，驀地將面前的牌推倒，漆黑的眸子一瞇，薄唇吐出兩字：“胡了。”
桌上的其余三人接連拿出籌碼，一邊搖頭感嘆：“裴總今兒手氣可真好啊。”
“可不是么，估計今天又要輸咯。”
說這話的時候，他們臉上也有點心疼。
一把輸贏不算什么，但是累積起來輸的可就很多了。
聽見這些話，裴言川也只是輕聲笑了一下，將嘴里叼著的煙拿下來，骨感的手指將其摁滅在煙灰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