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見周漓的聲音后，裴言川的心臟就隱隱開始抽痛。
明明早就知道結果，但聽見她那么說后還是很難受。
他像個沒有感情的灌酒機器一般，默不作聲地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精短暫地麻痹神經，他閉了閉眼，不去繼續想她。
“差不多夠了，明天還要去公司呢。”齊遲又出聲勸道。
“嗯，喝完最后一瓶。”
十分鐘后，齊遲略有些茫然地看著沒有幾分醉態的裴言川，不禁驚訝出聲：“你喝了這么多都沒醉？”
“嗯，你醉了？”
“我怎么可能醉，我喝的比你少多了，不是，你酒量什么時候又漲了啊，我都喝不過你了。”
“你什么時候喝的過我？”
齊遲：“……＠＃￥％＊＠＃￥％＆＊”罵罵咧咧。
“你回哪啊？我叫人送你。”齊遲雖然被他懟的不爽，但還是得問他。
“公司。”
“那你回吧，我也要去趟公司，事情都沒弄完就被你喊來喝酒了。”
“嗯，下次送你塊地。”
“裴總敞亮！下次喝酒還喊我啊！我隨叫隨到！”
裴言川終于露出今天第一個笑容，抬手捏了捏眉心，道：“行了，我先走了。”
“好嘞！裴總慢走。”
齊遲還裝模作樣地給他舉了個躬，引得人發笑。
回裴氏集團的路上，裴言川一直闔著眼睛，但沒有真的睡。
突然，手機震動一下，他立馬睜開眼，低頭點開屏幕。
【尊敬的客戶，當月預存款ＸＸ元；已產生話費ＸＸ元；當前結余ＸＸ元；當前欠費０．００元；專項結余預存款為０．００元……】
心頭才升起的期待，陡然被澆了一盆涼水，冷的透徹。
裴言川摁滅屏幕，低下頭，自嘲地勾唇一笑。
他還在期待什么呢？期待她會關心他么？
簡直是癡心妄想。
半個小時后，車子緩緩停了下來，“裴總，到了。”
裴言川嗯了聲，在開車的人離開時接過車鑰匙。
他沒立即上樓，而是在車里坐了片刻。
反正去哪里都一樣，都是他一個人。
男人臉上沒有半點情緒，帶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那雙漆黑如墨般的眼眸，宛若洞穴里最為深處的一潭清池，澄凈卻又深幽。
不仔細看的話，會誤以為那是一汪死水，平靜的甚至沒有一絲波瀾。
裴言川沉默了很久，最后給余其撥了個電話過去。
余其睡眼惺忪地看見是裴言川的電話后，瞬間清醒過來，連忙接起來。
“喂，裴總，您有什么吩咐？”
裴言川幾乎不會這個點給他打電話，除非是有什么很要緊的事。
“你收拾一下行李，然后訂兩張去海城的機票，出幾天差。”
余其愣了一下，“就兩張機票嗎？”
按理說，不應該是三張嗎……
裴言川眸色黯淡下來，淡淡地嗯了一聲，“兩張。”
“好的，裴總，去海城的飛機全天都有，您看是什么時候去？”
“就早上吧。”
越早越好，反正周漓也不想看見他，彼此都需要點時間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