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見李瀟瀟跌落進裴言川懷抱的那一瞬間，車內的周漓瞬間便收回了視線，目不斜視地啟動引擎驅車離開。
只有在等綠燈間隙途中，她才有些恍惚，愣愣地看著車窗外。
還是后面尖銳的鳴笛聲才把她飄至遠方的思緒給拉了回來，她趕緊踩下油門，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得攥緊了些許。
就這樣吧，看見后也應該明白了不是么。
那些以往的、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溫情也早該忘記了，沒什么意思，不過一場協議而已。
周漓默默想著，斂了斂眸，將眼底的情緒迅速遮掩下去，恢復了平常清冷如水的模樣。
時間還早，她開車去往醫院的方向看鐘文秦。
周漓到的時候鐘文秦正在午睡，護工陪在身邊，看見她來連忙起身，“你來啦，鐘老師剛睡下不久。”
周漓朝她笑著點點頭，回：“嗯，我也是剛吃完飯過來，沒事，我等她睡醒。”
護工誒了一聲，“好，鐘老師一般要睡一個小時左右，不會睡很久，那我就先出去了？”
“好，您去忙吧，辛苦您了。”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我應該做的。”
護工出去后又回來了一趟，貼心地給周漓倒了杯熱水放下，才又出去帶上門。
鐘文秦的病房是單人房，環境設施什么的都很不錯，護工也是周漓請的，平常她工作忙來的少，就可以讓護工多陪她聊聊天，放松點心情。
也沒什么事干，周漓就悄聲在房間里走了一圈，站在窗邊，還能看見醫院后面散步的場所，不過這會葉子已經落了，天也冷，大家幾乎都不出去了。
隨后，周漓將目光放在鐘文秦床邊的一個袋子上。
她走過去低頭看了一眼，是鐘文秦打的圍巾，差不多快到結尾了。
鐘文秦的手藝一向很好，從周漓小時候起，好些衣服都是鐘文秦自己做的，穿出去街坊鄰居都夸好看，衣服好看，人也好看。
不用猜，周漓都知道這是她給自己織的，用的是羊絨毛線，摸上去手感很舒服。
是最常見的圍巾款式，不過這不妨礙周漓覺得它好看。
周漓也跟鐘文秦學過織毛線，但這次織的手法她沒見過，就沒拿起來接著織，怕織亂了毀了這條圍巾。
房間里有暖氣，身子暖和了困意很快就涌了上來。
周漓靠著椅背瞇了一小會，醒來的時候還是察覺到有人在給她蓋被子。
她睜開眼睛，對上鐘文秦慈愛的面龐，笑起來，“外婆，你就醒啦。”
鐘文秦嗔怪她：“怎么在椅子上睡，冷到了怎么辦，快去床上睡會。”
周漓挽著她的手臂，在親人面前就是不自覺地展現出了內心最為柔軟的一面，輕聲嘟囔道：“有暖氣不冷的，不睡了，陪你說說話。”
鐘文秦摸了摸她的手，耐心叮囑道：“這天越來越冷了，多穿點衣服，可別為了風度不要溫度。”
“好，我會的。”
“別光說，你看看你今天穿的這么少，外頭那么大的風，不冷啊？”
“還好，我穿的挺多的啊。”周漓好笑道。
“這還多啊，你看我穿了幾件，就得多穿點，知道不？”
“好的。”下次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