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風太大，兩人沒聊多久就回宴會廳里面了。
主人明顯興致都不高，賓客們也都很懂眼，在切完蛋糕后紛紛找了借口離開。
車內提前開了空調，上去的時候就是暖融融的。
周漓與裴言川一起坐在后座，余其負責開車。
三人都很安靜，保持著沉默。
裴言川闔著眼，手肘彎起，捏了捏眉心。
過了會，他問起旁邊的周漓，聲音有些沙啞：“李老爺子跟你說了些什么？”
周漓本來在看窗外的風景，聽見裴言川的問題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后，微微垂下眼眸，淡淡回道：“說您跟李小姐很般配。”
但沒想到的是，裴言川對此的反應卻是冷哼了一聲。
“般配？你也這么覺得？”他又問周漓。
周漓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就沒有接話。
少說話，不容易出錯。
一時間，裴言川也沒有說什么。
然而，等過會車子轉了個彎，周漓由于慣性不自主地往他那邊靠過去的時候，聽見他又冷又不屑地開口：“你的眼神應該不至于這么差吧。”
周漓：“……”
這反射弧，好像有點長吧。
車子平穩前行，周漓也坐正了姿勢，平靜地瞥了眼身旁這男人，淺聲回道：“我不是很懂裴總您的意思。”
裴言川也不在意，神情漫不經心，哦了聲，“你就騙你自己吧。”
周漓：“……”
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她實在有些不理解。
周漓懶得理他，不打算再跟他說話，閉上眼假寐。
等到了北山公館車子停下，她才睜開眼下車。
還沒進去，周漓就被不遠處一個小小的身影給吸引了注意力。
在燈的照耀下，她看清了那是一只小金毛，也不知道怎么跑進來的，身子縮成小小一團還一直發抖。
這讓她想起了以前小時候養過的一只寵物狗，不過沒陪她多久就走丟了，找都找不到。
裴言川下車后，看見周漓停在原地，以為她是在等自己，嘴角緩緩勾起來，朝她溫聲道：“進去吧。”
但過了幾秒，他發現，周漓的視線是徑直饒過他看向遠處的那只狗的時候，他臉上的笑意便斂了回去。
周漓看了會，輕抿了下唇角，剛想說回去吧，就聽見裴言川開口：“想養？”
她微微怔了一下，眉頭糾結地擰了兩秒，最終還是遵從了自己內心的想法，點了點頭，回：“想養，不過也可能是別人家走丟的。”
裴言川淡淡地嗯了聲，“那就先養著，到時候看是誰的再從他那里買過來。”
周漓有些驚訝，沒想到他這么好說話，“真的嗎？”
裴言川低頭看著她的臉，眼里浮現起絲絲暖意，“嗯，真的，不過——”
他頓了頓，周漓下意識地以為他又有什么條件，心臟頓時一緊，“不過什么？”
裴言川回道：“不過它有些臟，你別自己抱，余其你抱進去，讓張姨帶它先去洗個澡。”
余其默了兩秒，應下：“是，裴總。”
聞言，周漓又是呆愣，“就這個？”
裴言川迅速睨了她一眼，“不然？”
周漓搖了搖頭，輕聲回：“沒什么，謝謝裴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