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生意場上的女人，李瀟瀟一句話就把皮球踢給了周漓，讓她來進行抉擇。
周漓緩緩抬起眼對上她的視線，清凌凌的眸子里沒有絲毫溫度。
其余人的目光也都看了過來，眼里有著玩味，好奇，以及嗤笑。
這時，一旁的凌澤幽幽說了句話，語氣淡的仿佛只是在講今天天氣不錯一樣：“我大概可以想象出來，李總平常是怎么對待員工的了。”
說完后，他抿了口酒，也沒把目光落過來。
聞言，裴言川眸光輕閃了兩下。
怎么對待？
眾人聽見這話皆是微微一怔。
但幾乎轉念一想，便差不多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李瀟瀟自己都是女性，但卻在這種聚會上不僅不維護同性，反而還催促人家喝酒。
而且有幾個人也是知道裴言川與李瀟瀟之間的關系的，這不瞬間就理解了她為什么針對周漓了么。
李瀟瀟臉色輕微一變，反應很迅速：“我剛回國還有些不熟悉，員工管理方面自然比不上凌總您，以后我會向您多加學習借鑒點經驗。”
凌澤輕挑眉梢，向她半空舉杯算是給了個回應。
也因為凌澤這一句話，場面沒有直指周漓了，每個人都各有所思。
不過李瀟瀟顯然不會放過周漓，在處理完凌澤這邊的暗諷后，她再次喊了一句周漓。
“周秘書，你怎么不說話了？”
周漓眨了兩下眼睛，心里揣摩著兩種結果。
她如果默認裴言川的做法并不表示阻止，那么裴氏集團將會損失一個實力很強的合作方，這對公司來說是個很大的損失。
如果她阻止了，那么就代表著她很好欺負，以后這樣的事情便會越來越多，應接不暇。
周漓指尖微動，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剛想開口說話，裴言川就緊盯著她，先一步朝著地上的秦升榮冷冷開口：“如果你能喝完這瓶酒，城南那塊地，容你投資一部分。”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露出了驚詫的神情。
“城南那塊地？！”
“那不是他們三個集團聯手吃下了嗎？”
凌澤皺了皺眉，但也沒說什么。
海城城南這塊地是前幾個月政府公布招標的，穩賺不賠的項目，一塊巨大的肥肉誰都想來摻一口。
但是沒想到凌澤會聯合京城的裴言川一起把這塊地給拿下，加上京城李家，資金雄厚，萬華四份，裴氏和李氏各三份，再沒別人能摻進去了。
聽到這句話后，眾人眼睛都噌的亮了起來。
但看了看地上的那瓶酒，心里也不禁泛起一陣涼意和唏噓。
這喝下去股份是有了，但半條命基本也沒了啊。
然而秦升榮是個不怕死的，還跟裴言川反復確認了一遍：“裴總，您說的是真的？”
裴言川懶懶地應了聲。
秦升榮略一思索，就點了點頭，“好，我喝，只是希望裴總說話算話。”
他掙扎著坐起身，背后浸濕了一片被玻璃渣割出來的通紅血跡，毅然拿起了那瓶烈酒，閉上眼睛直直地往喉嚨里灌。
幾口入肚，喉嚨和胃部立馬火辣辣的燒起來，雙頰比血還紅，秦升榮整個人都逐漸暈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