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穎臉色一喜，“裴總！”
裴言川勾著唇嗯了一聲，視線一直定在路文丹和周漓身上。
不，準確說，是只盯著周漓。
裴言川幽幽道：“怎么不說話了？剛才不是還很起勁？”
路文丹也沒想到她說的這話就正好被裴言川聽見了，聽他這語氣，表情有些難以為情，立馬認錯：“裴總，是我的問題，我不該亂說話。”
裴言川：“嗯，你確實亂說話了。”
話落的瞬間，路文丹臉色白了不少，余光小心翼翼地看向周漓。
裴言川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否認了周漓是他的得力秘書，直晃晃地打周漓的臉。
不過，周漓依舊沒什么反應，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淡淡開口：“裴總說的是，我還需要繼續努力。”
裴言川眸色稍暗，輕諷地挑了下眉，“那你這個優秀員工獎金就別拿了。”
此話一出，秘書室一片靜謐，安靜得不像話。
除了溫穎一臉藏不住的高興得瑟，其余幾人都有些訝異。
余其偷瞄了好幾眼裴言川的臉色，有些莫名。
周漓微微張了張嘴，就在裴言川以為她要出口服軟的時候，等了她幾秒，卻看見她緩緩垂下頭去。
女人垂在身側的手掌緊緊握拳，姿態不卑不亢，直直地對上裴言川的視線，雙眼清明干凈。
“裴總決定就好。”她淺聲道，再沒有其他的反應。
裴言川呵了一聲，點點頭，轉身離開，高大頎長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秘書室的低氣壓隨著他離開也迅速消散，溫穎得意地故意經過她們回到自己工位上。
“讓讓啊，還傻站在這里干什么？沒聽見裴總要你們好好努力啊。”
路文丹最看不得她這個樣子，白了她兩眼，直接懟了回去：“先管好你自己再說吧，一身香水味是想要熏死誰。”
隨后她回到自己工位上，拿起手機十分抱歉地給周漓發了兩條消息。
【周漓，實在對不起，都怪我講那樣的話。】
【要不是我，你的獎金也不會沒了，我今晚請你吃飯彌補一下過錯，你隨便點。】
周漓手機震動了兩聲，看見后回復道：【沒事，不用了，我今晚還有事。】
路文丹：【明晚也行，實在不行后天大后天晚上我都可以的。】
周漓：【不用感到抱歉，我已經猜到了獎金沒了，只不過是早晚的事。】
路文丹看見她這句話，心底升起一陣疑惑，想問她為什么又覺得不太好，最后還是沒問。
【好，那有機會我們再一起吃飯。】
周漓：【好。】
她剛要摁滅手機屏幕的時候，就跳出來一條信息。
周漓看到后，臉色驀地慘白，心臟驟然間縮緊，拿起手機迅速跑出去。
路文丹注意到后，擔憂地喊了她一聲。
溫穎輕嗤道：“人家傲著呢，根本沒把你放在心上。”
路文丹今天心情本就不好，聽見她這句話更是上火：“別煩老娘，愛干嘛干嘛去！”
溫穎表情一僵，卻也不敢繼續惹她了，心里把她和周漓罵了個遍。
周漓跑到樓梯間，雙手有些顫抖地去撥打剛才發來信息的號碼。
那邊迅速接聽起來，周漓立馬開口問道：“陳主任，我外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