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那么容易死。”
說話的，卻是在一旁突然安靜下來的厲無雙。
只不過，林夢雅卻從他的臉上，看到了恐懼與憤怒兼具的復雜情緒。
“他們做了什么？”這是她最好奇的事。
龍天昱的神色也有些凝重。
“因為一場浩劫，天人失去了他們的家園。他們被迫離開故土，來到了這里。最后，為了祈禱能回到家鄉，他們修建了通天殿。只是，由于環境的改變，導致他們當中的大多數，都不習慣這里的生活。于是，他們分裂成了兩派。一派是主張適應這里的生活，改變自己的習慣。而另外一派，也是天人里的貴族，則是覺得要恢復往日奢靡的生活。”
適應派以平民百姓居多，他們逐漸與這里原有的種族通婚，繁衍生息，成為了這里的大多數百姓的始祖。
而那些堅持要找回往日虛榮的貴族們，則是始終保持著傲慢的態度，試圖在這里重建他們往日的家園。
這一部分的人，手中卻握有大部分的資源。
他們也足夠幸運，居然真的找到了一處，跟他們之前所處的環境大致相同的處所。
同時，他們也沒放棄，對那些平民的掌控。
“通天殿，就是他們用來掌控那些平民的手段。只是后來發生了許多事情，天人們的統治力量消褪，退守地下的那部分人也掩蓋住了他們的行蹤。只是，他們一直沒放棄，想要掌控這片天地的心思。”
事情說到這里，她已經大致清楚了。
“這么說來，仙城跟天人一樣，都打著奴役這里的人的心思？”她問道。
龍天昱卻說，天人的打算，比仙城更恐怖。
他們現如今也重新壯大了起來，所以，他們的主意是，將這里的大多數人都毀滅，然后，讓他們的族人重新入主這里。
林夢雅覺得，這些所謂的天人，也太不要臉了吧？
當初是他們嫌棄這里不夠好，現在自己混不下去了，就打著這樣惡毒的主意。
“可是古族，又跟天人有什么關系呢？”
龍天昱緩了緩，才道：“在隱居之前，天人跟仙城曾經有過一個約定。因為他們已經是盟友的關系了，為了互相溝通，所以他們選定了一些仆人，成為他們二者溝通的使者。就像是皇族的侍族一樣，他們這些人，世代都是為了自己的主人而生。而原本的通天殿，就是被這些人所掌控的。”
事情說到這里，林夢雅算是明白了個大概。
天人跟仙城人誰都不想放棄這樣大好的機會，因此他們留下了后手。
只是時間太久了，便是古族也只能選擇隱匿。
事到如今，他們再也忍不住了，怕是已經在暗中開始搞事了。
不過是仙城更加積極一點，所以她才第一次，聽到天人的事情。
聽完這些，她不禁有些奇怪。
“可是，這又跟我母親，有什么關系呢？”
龍天昱沉默了片刻，轉而苦笑著搖頭。
“這一點，我是真的不清楚。我只知道，宮家有自己的秘密。至于岳母的事情，我也是聽別人說的。這些年來，天人憑借著流傳下來的醫術沒少作惡。而岳母大人，則是在暗中對抗天人一族。但是自從她去世之后，那股神秘的力量，也就跟著消失了。”
說道這里，他的語氣里，也不禁有些惋惜。
林夢雅此時，才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
“你們讓我緩緩。”
今天她所知道的消息，簡直讓她的大腦應接不暇，腦容量差點不夠用。
“我母親是對抗天人的醫仙，而厲無雙——”她看向了那個，現在對她一臉友好的女裝大佬。
“則是受了天人的殘害，所以，他才會那么大的反應？”
厲無雙點了點頭。
“那你這次來的目的是什么呢？”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昱就算是跟他不認識，但彼此也應該是熟悉的。
這一次，厲無雙嚴肅的說道：“天人已經按捺不住了，他們前陣子，跟仙城達成了合作。目的，就是對付衛國之人。”
林夢雅眼皮子一跳，隨后，她無比憂慮的看向了龍天昱。
“難道說，這次挑起戰爭的原因，也跟他們有關系？”
不由得她不多想。
他們雙方打仗，最得利的不還是仙城跟天人么？
只見龍天昱也道：“雖然目前還不清楚，但看來應當是這樣沒錯。”
“那還打什么打？”她怒道：“咱們打得越厲害，他們就越高興。要是咱們因此，將所有的戰斗力都用光了，還不便宜了他們？”
事實的確是如此，但龍天昱卻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
對方處心積慮了那么久，為的就是希望他們雙方打得不可開交，然后讓他們漁翁得利。
可不管是他贏了，還是對方贏了，其結果就是人員大量的損耗。
這對于前有狼后有虎的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在自取滅亡。
厲無雙看著龍天昱，諷刺道：“看看，這么直白淺顯的道理，可有些人卻不明白。”
龍天昱卻跟他想的不一樣。
“我倒是覺得，這也不是件壞事。”
林夢雅疑惑的看著他。
只見的男人露出了一抹涼薄的笑意。
“至少，我們知道誰有二心。這樣，以后才不至于被人從背后捅刀子。”
他這么一說，林夢雅突然明白對方這樣堅持的理由。
“也對，畢竟他們存在了那么久，肯定已經滲透進這里。這一次，咱們倒是可以找出來，誰是忠，誰是奸！”
龍天昱看著跟自己一拍即合的夫人，忍不住笑了笑。
而獨自一人，毫無力度可言的厲無雙，也感受到了他們對于獨身人士深深的惡意。
抱著手臂，他撇了撇嘴。
不就是媳婦么！他也想要，嗚嗚嗚。
事情解釋清楚了，林夢雅也不再渾身是刺的對待厲無雙。
“那你來這里，是要做什么？”
后者說道：“我是來通知他，天人有可能會趁著他出去作戰期間，來偷襲圣殿。”
而剛才龍天昱則是得到他的消息之后，就立刻吩咐自己手中的秘密力量們，看守好圣殿的每一處緊要之處。
“原來是這樣。”
她點點頭，突然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畢竟，是她誤會了對方。
“多謝你來通知我們。”
對于同伴，她向來是態度親切良好。
不過厲無雙對她，也是溫和多了。
“都是我應該做的，當初若不是殿主出手，只怕我厲家人，就都要淪落了。”
提起這事來，厲無雙的眼中，就帶了幾分慶幸。
“你之前就認識厲家人？”
她不由得有些驚訝的問龍天昱。
后者則是搖了搖頭，說道：“我若不認識他們，他們為何要來觀禮？”
他家夫人，還精明的時候是真的精明。
但是犯糊涂的時候，也迷糊得可愛。
“我們厲家是‘舞侍’一族，所以面容上才會如此。又因為那個病的原因，所以天人之中心思齷齪的，就打上了我們厲家的心思。當時，如果不是殿主將我們救下。只怕現在族里的孩子，都會跟我一樣了。”
厲無雙自嘲的說道。
怪不得，他的身段會這般柔軟。
鬧了半天，真的跟跳舞有關系。
“可是，這樣天人不會找你們的麻煩么？”
她有些擔憂。
厲無雙的神色，也有些憂慮。
“目前來說倒是沒什么問題。畢竟當時想要打我們主意的那個天人貴族，是偷偷摸摸下手的。而且事后，我們一族知道這個秘密的族人不多，大家也都不會再提。因此，現在看來倒是安全。”
林夢雅這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說在是的，她對厲家人的印象不錯。
而且這個家族的人也是夠悲慘的了，被迫女裝不算，甚至差點還要被人家當成消遣連鍋端。
可這就是受制于人的悲哀了。
如果厲家不是所謂的舞侍，也就不會遇上這樣的事。
“多謝你來通知我們。”她誠心誠意的跟厲無雙道謝。
后者也大度的揮了揮手。
“沒什么，咱們都是互相幫忙。先前我聽厲傲那小子提起你就贊不絕口的，當時我還有些不服氣。想著那傻小子，莫不是叫你給誆騙了。現在看來，你的確是有那個能耐。畢竟，你是醫仙的后人。”
提到這件事，相比于厲無雙的喜上眉梢，林夢雅是有些心虛的。
畢竟她母親那可是實打實的真有才學，而不像是她，便是血脈再好，可她也不能自學成才啊！
為了不繼續在這件尷尬的事情上打轉，她匆忙轉移了話題。
“那個，既然你不是厲傲的姐姐，那你是厲傲的什么人呢？”
厲無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若無其事的說道：“我應當，算是他的舅舅吧。”
舅舅？
林夢雅的下巴差點沒嚇掉了。
難道，這貨又是一個不會老的存在？
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但厲無雙卻笑著跟她解釋。
原來，他是厲傲的外祖父的老來子，跟厲傲沒差幾歲。
不過因為他從小就被送到天人一族，接受了舞侍的訓練，因此跟厲傲也是近幾年才熟悉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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