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傳詔的揚州府尹不敢怠慢,很快隨陸家主趕了過來。

與他一同過來的,還有掌管新宋水師的韓世忠。

“韓將軍怎么也來了?”柳塵有些意外的問道。

“陛下接到奏章以后,得知這邊有成建制的海盜,懷疑不是普通匪類,就令末將率領水師前來驅逐。”

韓世忠如實答道。

“嗯,如此處置非常妥當。”柳塵笑了笑,接著繼續問道:“那她有說具體怎么處置這些海盜嗎?”

“陛下給的旨意,是令末將捉拿審決。”韓世忠說道。

“審什么?”柳塵問道。

韓世忠答道:“當然是審問他們,到底是誰給他們的膽量,敢跑咱們這里鬧事!如果是民間之舉,那就發旨扶桑,讓他們的后白河天皇退位謝罪。”

“如果是官家之舉,那不必說,直接宣戰,后白河天皇不帶著所有大臣切腹,這事兒就不算完。”

柳塵聽后,稍作沉默,便直接說道:“不用審了,沒那個必要。”

“莫非王爺已經查清楚了嗎?”韓世忠不禁問道。

不料柳塵卻擺了擺手,“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變更圣旨內容,凡犯境倭奴,盡誅。”

“若漏走一人,玄武衛全軍罰奉一月。”

這個要求,對于現在的玄武衛來講,說實話一點都不苛刻。

先不說航速遠超老舊戰船的驅逐艦和護衛艦。

單是每艘戰艦上都配備的一架武直,以及四艘快速巡邏艇,就足以吊打一切海上力量了。

這種情況下,只要遇到,除非故意放走他們,不然絕不可能讓他們逃走。

韓世忠領命之后,便立刻出外部署去了。

柳塵隨即又對揚州府尹說道:“你發告示,叫府內所轄各州縣的子民不必恐慌,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區區幾個倭奴,翻不起什么風浪。”

“微臣接旨。”府尹恭敬領命。

“順便轉告臨安府,叫他們那邊在沿海開辟船塢,本王準備在揚州府轄內和臨安府轄內,再各開一個港口。”

柳塵又繼續吩咐道。

“是。”府尹繼續答道。

兩道旨意一下,原本還稍顯冷清的揚州府,在當天下午就恢復了原本的熱鬧景象!

沒錯,這就是新宋朝廷能夠賦予人們獨有的安全感!

只要朝廷說沒事,那就指定是沒事了。

天塌下來,砸不著誰!

到了晚上。

柳塵便照原計劃,帶著如心如意兩位愛妃,著便裝一起去了揚州河畔。

不得不說的是,即便不久前才經歷過戰爭,但此地的熱鬧程度,還是絲毫不減。

反而隨著新宋的商人進駐,增加不少稀奇商品以后,還比以往更加繁華不少!

“快看,那是咱們制造的電視。”

“還有那邊,是易安姐姐新造的電池時鐘。”

“那個那個,還有那個……”

一路上,如心如意始終不停數著沿途商品。

并且臉上還時不時的浮現出一絲絲自豪。

直到接近一個特別攤位的時候,三人才忽然停了下來。

之所以說它特別,主要是因為它賣的并非普通商品,而是人!

原本按照新宋律令,是嚴禁買賣人口的,但這些人卻不大一樣。

因為他們通體黝黑,且身材魁梧,這在古代又叫“昆侖奴”。

他們之所以不被涵蓋在人口買賣當中,主要因為這些人在這個時代并不被看做是人,而是財產或者類比牲畜的工具。

當然了,更多人愿意買賣這些人,主要也不全是為了充作奴隸,而是感覺新奇,想將其豢養起來,用以參觀展覽。

而與周邊人充滿稀奇表情不同的是,柳塵在看到這一幕以后,直接就把臉拉了下來!

沒辦法,別的族群還好說,但這個種族一旦繁衍下來,想要再恢復血統,沒個五代人基本不可能。

而且之后還隨時會出現返祖現象。

并且更重要的是,重生前,老美就曾走過這個路子,結果隨著時代發展,這些人直接失控。

包攬了一切負面詞匯。

想到這里,柳塵二話不說,便招手叫來后面扮做丫鬟的朱雀衛,然后低聲吩咐道:“去擬一條新的律法,嚴禁一切昆侖奴入境,并驅逐現有昆侖奴。”

“往后凡繼續私養或私帶其入境者,斬,全家連坐。”

“與之育有子嗣者,全家剝奪籍貫,并盡數驅逐,且世世代代不得再踏入新宋境內一步。”

“是。”朱雀衛立刻應道。

離開了這些攤位,柳塵便帶著如心如意去了附近的雅舍。

當然如今的雅舍,可就真的是雅舍了,而不再繼續經營皮肉生意。

里面多是一些喝茶聽曲兒的。

有時遇見臺上喜歡的歌舞姬,下面的人也會隨手往臺上丟牌子。

而他們所丟的牌子,也分金、銀、銅三色牌子,金牌一千鈔,銀牌五百鈔,銅牌一百鈔。

就有點類似于現代的直播打賞。

至于為什么不直接扔錢,主要是因為“不雅”。

沒辦法,文人搞出來的玩意兒,能直接扔錢嗎?

而柳塵剛帶著如心如意走進雅舍,就有店小二跟著迎了上來,順便兜售牌子,“大官人是點文牌還是點武牌?”

“有區別嗎?”柳塵問道。

“武牌是用錢買的,丟的最多者,即可與姑娘一起外出游湖,而文牌則是詞牌,寫詞丟上臺,要是咱們家的姑娘看上了,興許也能與大官人共游運河。”

小二答道。

柳塵聽后瞬間明白,說白了,這兩種牌子就分別像是現代的直播打賞,和直播留言。

“只是游個運河而已嗎?”柳塵不置可否的問道。

倒不是他想玩點花的,而是想試探如今風氣罷了。

“這……”小二咧嘴一笑,接著湊近了小聲說道:“在場子里肯定是沒別的玩意兒了,不過游湖的時候會發生什么,那就看大官人與我們家姑娘聊得是否投機了。”

“這樣的話,就不算是做皮肉生意了嗎?”柳塵挑眉問道。

“大官人愛說笑,所謂法無禁止即可為,人家離了場子,出了門,就是兩情相悅的事兒,說皮肉生意多不雅啊?”小二笑著說道。

“那你們就不怕遇著較真的官來查嗎?”柳塵笑問道。

小二聞言一笑,說道:“怕?那怕什么,不怕告訴官人,咱這兒有頭有臉的人物有的是。”

“瞧見那邊了嗎?少尹大人,知州大人,還有我們這兒專管刑獄的刺史,提轄,平常都會來吃酒。”

“哦?是嗎?”柳塵心里惱火,但面上還是保持玩世不恭:“既然連這些當官的都來玩了,那我還擔心什么?”

然后順手掏出一疊千文面額的紙鈔,直接丟在了盤子上。

小二眼前一亮,并口沫橫飛的說道:“那是那是,不瞞大官人,你這回可是來著了,因為臨近中秋,我們這兒今日還專門請來了秦淮花魁軟軟姑娘。”

“他可咱新宋第一美人,號稱賽西子,不是我吹,就是比之大官人身邊這兩位,都不遑多讓。”

柳塵淡然一笑,說道:“好,要是能伺候的我滿意,錢,不是問題。”

“咳咳,大官人誤會了,我說的這位軟軟姑娘,大官人只能看,不能碰,因為咱們的刺史大人已經放出話來,軟軟姑娘是他的禁臠,誰碰就抓誰下獄。”

小二趕忙解釋道。

“呵……”柳塵一聽,也是瞬間被氣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