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入城中的柳家軍,加上城墻外嘶吼著往上攀爬的回鶻軍,雙面夾擊之下,城墻上的遼軍雖有上萬,卻也根本抵擋不住!

頃刻間,兵敗如山倒!

而整個過程,甚至快到連一盞茶的功夫都沒到。

上面的遼軍就被全部殲滅!

至于遼將,也因為柳塵的一句“活捉”,而得以保下命來!

但這會是好事嗎?

不,因為接下來,他也將真正見識到,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恐懼!

看著屎尿齊流,跪在面前求饒的遼將,柳塵冷漠的盯了他半天,最后才緩緩說道:“蟲食之刑。”

這種刑罰,就是將人皮膚割開,但又盡量避開血脈。

然后將人丟入瓦甕之中,再用玻璃制成的刑枷將人固定。

接著向瓦甕當中,投入田地里挖來的蚯蚓。

而行刑者要做的,就是敲擊瓦甕刺激蚯蚓順著傷口鉆入!

這種刑罰一般不容易將人殺死,但那種恐懼感,卻往往能將人活活嚇死!

那遼將也不例外,在經歷了一天一夜撕心裂肺的恐懼叫喊之后,整個人也終于承受不住,猛地吐出一口膽汁,活活嚇死在了瓦甕里!

待他死后,回鶻人這邊也仍舊不解恨,直接將他撈出一陣亂砍,并用火燒成灰燼,揚進了廁坑當中!

由這一點不難看出,回鶻人對遼軍的痛恨!

這中間,柳塵也按照回鶻王的遺愿,將他安葬在了回鶻的皇陵當中。

這樣到了第二天。

柳塵又被那些大臣強拉硬拽的,推到了王位之上。

倒也不怪他們,畢竟此時回鶻的戰爭還未結束,所以目前他們更需要的,還是一個能正確帶領他們的人。

而這個人,無疑就是擁有先王遺詔,且在回鶻威望極高的柳塵了。

看著下方帶頭參拜的阿達蘭蒂,柳塵好幾次想從王位上走下去,可都被大臣們那殷殷期盼的眼神,給頂了回來!

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在王位上坐下。

“阿……愛妃,你應當知道,我不可能留在回鶻,我在新宋那邊還有很多事要做,所以……”

看著參拜之后走到身邊的阿達蘭蒂,柳塵此刻一臉的無奈。

“陛下,難道你想就這樣拋棄你的子民嗎?”阿達蘭蒂看著柳塵問道。

“我……”柳塵一臉的為難。

“好了,不難為你了。”阿達蘭蒂見柳塵這樣,于是繼續說道:“其實臣妾一直在想,回鶻與新宋,從一開始就親如兄弟。”

“只是因為原先只有一條河西走廊維系,所以交流起來才會比較麻煩,可如今西夏已亡,接壤之處也變得多了起來。”

“既然這樣,那何不干脆并為一國?”

“到時候,書同文,行同倫,一起發展,一起成就,再也沒有你我之分,豈不更好?”

柳塵一聽,頓時眼光大亮。

于是趕忙轉頭看向底下的大臣。

“陛下,對這個決定,我們是沒什么意見,至少這樣遠比做亡國奴強。”

一位大臣站出來說道。

而其余大臣也紛紛附和。

柳塵聞言,頓時欣喜不已。

然而接下來,阿達蘭蒂卻繼續說道:“但有一點,就是回鶻雖然可以并入新宋,但你回鶻王的身份必須保留下來。”

“這是為什么?”柳塵問道。

“為了安回鶻子民的心。”阿達蘭蒂解釋道:“我不想讓回鶻子民因為合并的事而感到恐慌,以為自己被拋棄了,所以至少請陛下保留自己的身份。”

“從而讓他們知道,無論如何,你都會與我們同在。”

“也只有這樣,才能讓我們敢于放下一切,去追隨并擁護你的所有決策。”

“這……好吧,我會回去跟女皇商量這件事。”柳塵想了想,說道。

決定好這件事以后。

接下來就是談論戰爭的事了。

柳塵先是命令回鶻軍在高昌城修造臨時機場,以供戰機降落。

之后又叫他們沿著回鶻境內的主道,開始修復部分因為戰爭而受損的鐵路。

同時又派兵沿著官道,到南、北、西三個邊境點,也修建了配套的臨時機場。

每修一座,柳塵都會派出五百莊衛前往,并攜帶重武器,荷槍實彈的進行不間斷保護。

以免敵軍潛入破壞。

而做這些的目的,其實主要還是為了能方便空軍起降。

至于為什么要沿著官道修,則是為了方便通過地面來運輸彈藥補給,以及飛機所需的燃料。

不然的話,僅靠起初修建那個臨時機場,也根本無法做到全戰區覆蓋。

畢竟,戰機的總航程也只有兩千五百公里。

但戰機又不是一次性的,總是要返航的,所以最遠打擊距離,肯定也要折掉將近一半。

雖然一千多公里的距離,仍舊可以覆蓋整個回鶻,但如果想要繼續深入敵國作戰的話,那就需要增設空軍補給點才行了。

況且糧草方面,也不可能是吃一點送一點,士兵作戰時隨身攜帶的也不會很多。

要是糧草隊伍一直跟著的話,那么作戰士兵還要一邊打仗,一邊保護糧草,這也會給戰斗中的士兵增加負擔。

所以,就同樣需要在戰區附近弄個糧倉了。

而擁有重火力保護的臨時空軍補給點,就正好是最合適不過的地方了。

一旦前線需要糧食,就可以隨時使用旗語告知前往轟炸的戰機,然后往返攜帶補給,對該地區的士兵進行空投!

……

深夜。

柳塵坐在書案前,就著兩盞燭燈,仔細的審閱著空軍從前線帶來的戰場觀察報告。

如今三線的作戰都算比較順利的,畢竟他們手里也有攜帶重武器的青龍衛,同時還有每半個時辰三架次的空中支援。

正常都不可能遇到難以戰勝的對手。

“還在看前線戰報嗎?”

就在柳塵看的正入神的時候,阿達蘭蒂忽然走了過來,然后一邊細心的用剪刀幫柳塵剪了熬長的燈芯,一邊輕聲問道。

“是啊,畢竟戰爭這種事,永遠都不能掉以輕心,況且士兵們把命交給我,那我就一定要對他們負責。”

柳塵搓了搓被寒風吹涼的雙手,說道。

阿達蘭蒂見狀,隨即擠開柳塵雙腿,在他懷里坐了下來,之后更是體貼的拿起他的雙手,順著狐裘下擺,放進了柔軟暖和褻衣里面。

“嘶!好冰。”冰涼的觸感,讓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等好不容易適應下來之后,這才繼續說道:“其實我覺得,你有點謹慎過頭了,這世上還有人能抵擋住那么可怕的武器嗎?”

柳塵搖了搖頭,接著一邊感受著手心里那軟嫩滑彈的觸感,一邊隨口說道:“你不懂,武器永遠都只是輔助,而人心才是最可怕的。”

“自古以來,不需要對戰,就兵不血刃殺死一支軍隊的例子,實在是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