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日。

柳塵如當初迎娶嬋兒時一樣,天未亮,便直接帶著迎親隊伍,吹吹打打的來到李師師和易安的住處。

同樣等了一個時辰,才終于有丫鬟過來開門。

接著媒婆進去,將兩位盛裝打扮的新娘背上花轎。

之后就徑直去了四環酒樓,準備拜堂成親!

但沒想到!

就在一切都十分順利的時候。

一名城門守衛卻匆匆跑了進來,“稟報莊主,外頭有個自稱李格非的人,說是二夫人的父親,想要硬闖進來。”

守衛的一句話,叫易安的表情瞬間變得不自然起來。

最后不等柳塵開口,便直接說道:“先攔著,等拜完堂再說。”

“是。”守衛恭敬應道。

“等一下。”就在守衛將要走出去的時候,柳塵卻忽然叫住了他,“把我老丈人放進來吧。”

“夫君……”易安焦急的看向柳塵。

“不礙的,既然他來了,那也正好把事情辦的圓滿些。”柳塵微微一笑,說道。

之后叫所有人在大堂等候,便獨自帶著媒婆一起走了出去。

站在酒樓外等了沒多久。

陰沉著臉的李格非,就跟隨守衛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好你個柳孝直!這回我看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剛一見面,李格非就立馬劈頭蓋臉的喊道。

不料這次沒等柳塵說話,一旁的媒婆就直接笑道:“李大人可記得奴家?”

李格非扭頭看去,面熟,但記不太清,“你是何人?”

“喲~!李大人可真是貴人多忘事,那奴家就給大人提個醒吧,歐陽詢,字帖。”

媒婆答道。

“歐陽詢?字帖?”李格非愣了片刻,緊接著猛地反應過來,“你是賣我字畫那人?”

媒婆一聽,可就不樂意了,拉拉著臉說道:“大人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奴家何時賣過字畫給大人了?奴家送到府上的,是聘禮!”

“聘禮?”李格非皺著眉頭不明所以。

“自然是貴府嫁閨女的聘禮了,不然還能是啥?”媒婆笑著說道。

“胡說!那分明是我花兩百貫買的!”李格非怒道。

“喲~!大人,你可不能這么說啊,歐陽詢的真跡,你自己個兒隨便去打聽,沒個萬貫錢,誰會給你啊。”媒婆一抱雙臂,嚷嚷道。

“你,你你!你這是強詞奪理!我不認!”李格非干脆喊道。

不料媒婆卻不著急,直接朝遠處揮了揮手,緊接著就見兩個老學究模樣的人走了過來。

“李大人,你不承認可不行,奴家可是有保人的,這兩位都是戶部的掌婚人,當時李大人可是當著人家面兒點的頭,答應的這樁婚事。”

媒婆的嘴,多半犀利。

跟她們吵吵,那基本都是秀才遇上兵。

一旁的保人這時也說道:“李大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既然答應了人家,而且還收了聘禮,給了賞錢,你怎么能說反悔就反悔呢?”

“是啊,虧你還任職禮部,卻連基本的禮義廉恥也不懂。”

另一人也跟著說道。

“我,我不是,我沒有啊!我……”李格非現在是百口莫辯。

媒婆卻在這時得理不饒人,“哦!奴家明白了,李大人是官宦之家,當初見奴家懷揣名人字畫,就以為我家莊主也是大門大戶的官宦人家,所以就答應了。”

“可如今見我們是鄉里的,就看不起人了啊。”

“哎喲喲~原來這儒學的仁義禮智信,就是教大人從門縫里看人啊。”

“你!你你!”李格非被氣的直吹胡子。

但又不知該如何反駁,只能一個勁兒的喊著:“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而一直在旁邊看著柳塵,見事情差不多了,于是走上前說道:“岳父,事已至此,想改變也沒辦法了,要是鬧大了,岳父也臉上無光,倒不如成全了小婿和易安,小婿在此拜謝岳父了。”

說完,就朝李格非拱手作了個揖。

“哼!”李格非怒哼一聲,卻也沒說答應或者不答應。

沒辦法,對于大儒而言,有時候名節臉面確實要比別的重要的多。

如今這場面,他幾乎等同于被架在火上烤了,想下去都沒辦法。

柳塵心思通透,知道李格非還差個臺階,于是便朝著媒婆教訓道:“你大膽!怎么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對我岳父不敬!還不快賠禮道歉!”

但明里是教訓,眼中卻滿是贊賞。

媒婆當然知道柳塵沒有真的怪她,但還是趕緊朝著李格非示弱道:“李大人,奴家是個粗婦,不通禮儀,方才多有冒犯,還望大人見諒。”

李格非狠狠的斜了他一眼,最后糾結再三,只能長嘆道:“罷了,天不遂人愿,只能如此了。”

“岳父,請。”

柳塵趕緊說道。

李格非沒好氣的瞪了下柳塵,但最后,還是強裝微笑的隨他走進了酒樓。

到了里面。

一直在等待的易安,此時正緊張的握著李師師的手。

當瞧見李格非走進來后,身子也明顯僵了一下,“爹,今日之事,全屬女兒自愿,爹……”

“真沒規矩!”李格非黑著臉教訓道:“爹都沒到,你拜的哪門子高堂!”

說罷,就丟下一臉懵的李易安,徑直朝中堂的位置走去。

“娘子,拜高堂了。”柳塵笑著提醒道。

“啊?哦!”易安雖然還有些云里霧里,但如今能成全夙愿,自然也不敢多問。

趕忙拉著紅綢,與柳塵和李師師一起,開始一同拜堂。

入夜。

微醺的柳塵懷揣激動的心情來到洞房門口。

雖說三人是一同拜的堂,但相識有先后,所以當紅蓋頭挑開之后,合巹酒的順序也是從師師開始。

從此,就算是確定了二夫人的身份。

而易安則是三夫人。

待禮成以后,易安暫時由丫鬟領著,去了另外一間洞房,獨留柳塵和李師師,完成今日最后一步。

看著李師師小心翼翼的在軟塌上鋪好白絹,早已迫不及待的柳塵,直接將她按倒了上去。

“娘子,你今日真美。”

看著身下近在咫尺的李師師,柳塵再次感到一陣口干舌燥。

“往日不美么?”李師師霞飛雙頰,眼神柔媚的看著柳塵。

那勾人魂魄的雙眸,只一眼,仿佛就叫柳塵徹底陷進去一般!

他再也等不下去了。

直接近乎粗暴的撕扯開她那昂貴且華麗的紅裙……

次日清晨。

在嬋兒房里,師師就和易安一早跑來給嬋兒敬茶。

很顯然,即便在家里沒有正妻小妾的說法,但她們對嬋兒這個大夫人,也一樣十分敬重。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往日里,表示著少女身份的青澀小辮兒,此刻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成為少婦后的優美盤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