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半月。

柳塵照例召集六司,商談莊內的發展方向,以及各種物資的月結。

“如今長火器增造五百條,目前共計一千條,短火器增造一百支,共計兩百支。”

“其中長火器彈藥,上月損耗三千枚,增造八千枚,眼下庫存一萬五千枚。”

“短火器彈藥,上月損耗五百枚,增造一千五百枚,眼下庫存三千枚。”

“浮屠甲胄增造百套,庫存兩百,其他兵種甲胄,增造五百套,庫存一千,盾一千。”

“迫擊炮筒增造六門,庫存十門,彈藥增造三十,庫存五十枚。”

“另外,化合物料類……”

高教司的司長易安,仔細的統計著。

隨后工業司的司長王老爹,也把原料類的產量說了一遍。

另外兵馬司的司長王奔,以及勤法司的司長管家也各自做了總結。

至于財務司的司長李師師,這一次也少見的露出了輕松的表情。

原因很簡單,首先,各大酒場的窖藏酒,經過幾個月的沉淀,已經開始售賣,并獲得了不菲的分紅。

其次,就是保牌和黑膠唱片的收入。

雖然才剛開始推售,但也表現出了不俗的潛力!

而且在減去所有支出以后,不僅沒有入不敷出,還反而有了三十萬貫的盈余!

要知道,在花錢如流水的柳家莊,出現盈余的情況,這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眼下柳家莊各處向好,離不開諸位的通力合作,我在此謝過諸位了。”

待月結完畢,柳塵隨即滿意說道。

“不敢居功。”各司長紛紛應道。

“對了,還有件事,我打算再造些艦船,圖紙已經畫好,你們可以傳閱一下。”

柳塵說著,又從旁邊拿出一疊圖紙遞了出去。

之所以要叫所有人都看看,主要是因為造船需要涉及的方面太廣。

需要勤法司調動人手,工業司提供鋼鐵原料,高教司提供技術支持和動力系統,以及兵馬司將要安排的水軍配置。

當然最重要的,就是財務司的預算支持。

而根據柳塵圖紙上的描述,此艦船,船身主體為木料,但外甲則為鋼鐵焊接打造。

其長五十米,寬十五米,最快航速為四十節,相當于陸上時速七十公里。

至于為何不造更大的船,或者直接造鋼鐵巨艦,那主要還是因為,黃河本身并不適合通航。

“嗯,難度倒是不大。”

王鐵匠看著圖紙,說道。

“這只是最初級的船,充其量只能算是練手而已,等以后還要造更大的船。”柳塵笑著答道。

一旁的王奔聽后,卻忍不住疑惑的問道:“黃河一共也沒多寬,咱們造那么大的船做什么啊?”

“不要只著眼于面前的幾畝地,我們以后要征服的,是遠洋大海。”柳塵手一揮,說道。

“遠洋大海?”王奔一臉茫然。

柳塵也沒有立刻解釋,而是直接叫丫鬟拿來一張之前閑著的時候,畫的一張世界草圖,“這是我一位親戚周游列國后,繪制的圖紙。”

“而我們大宋所占據的,也不過是這一小片而已,除去這些圈起來的地方,其余全是海洋。”

幾人一看,紛紛露出震驚表情。

即便讀書最多的易安,都不禁為這份圖紙感到震撼!

“所以,盡情去造吧,待有朝一日足夠強大,我便親自帶著你們,去領略一下這整個世界之風采!”柳塵將手拍在世界地圖上,并豪氣萬千的說道。

聽完這話,幾人也立馬熱血上涌。

若有生之年,真能見先人未見之境,創先人未立之功!

做那開辟先河之人,又該如何風光!

僅僅是名記史冊?

不,格局小了!

“我造!只要累不死,我就造!”王鐵匠最先喊道。

這里數他年紀最大,已經四十多歲。

所以此刻也數他最著急!

“師師姐,你說呢?”易安躍躍欲試的朝著師師問道。

畢竟錢都在她手上,不管造什么,都得先從人家這邊拿預算。

“咱們夫君想做的事,妾自當不遺余力。”師師笑著答道。

“原本還想著讓你輕松些,看來壓力又要給到你了。”柳塵望著師師,柔聲說道。

“不礙的,再想別的法子就好,況且以現有手段,造船也非一朝一夕可成之事,每月勻過去些,還是可以撐下去的。”李師師笑著答道。

“嗯,難為你了。”柳塵感激說道。

“那船塢的地方選好了嗎?”嬋兒問道。

旁邊的管家則說道:“莊子南邊有百多頃黃河灘地,可以棄罷一些水稻田,用來建造船塢。”

“嗯,管家去安排就好。”柳塵滿意說道。

言罷。

眾人便散會各自忙去了。

……

到了晚上。

柳塵被李師師邀約到后花園的涼亭內。

不過到了以后,卻不見師師人影。

只在桌上擺了一些美酒糕點。

正當柳塵疑惑時,一雙滑如凝脂的玉手,忽然從后面捂住了柳塵的雙眼。

“猜猜我是誰?”婉轉好聽的聲音,自柳塵耳邊響起。

“師師姐?”柳塵笑著答道。

“不對。”

“李師師?”

“嗯~不對不對。”美人不依頓足。

似是在為沒有聽到最想要的稱呼而不滿。

“那……是我的師師娘子?”柳塵不再逗她,笑著說道。

“猜對了!”

李師師嘴角微微翹起,化出甜甜的笑意。

柳塵也跟著轉身將她抱進懷里,“好了,說說吧,娘子深夜單獨邀我出來,應該不只是為了讓為夫叫你聲娘子吧。”

“這……”李師師聞言,卻不由變得有些嚅囁起來,“其實,妾身是想……”

“想什么?”

“想去趟雅舍,贖兩個妹妹出來。”

“我當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柳塵啞然失笑道:“你難道忘了嗎?咱們家的錢可都在你手里,花錢這種事,還需要問我嗎?”

“不是的,只是這兩個,有些不大一樣。”

李師師解釋道。

“哦?說來聽聽。”

見柳塵詢問,師師也沒瞞著,就把要贖身的兩人說給了柳塵。

那是一對姊妹,在雅舍當中被喚作如心、如意。

原從“何”姓,三年前,其父因結黨入案,招致全家連坐,家中男子皆被刺配,女子則降為賤籍,入了娼門。

聽到這里,柳塵不禁說道:“朝廷下旨的事,確實比較難辦。”

“但她們是冤枉的啊。”李師師說道。

“哦?是誰冤枉的?”柳塵問道。

“夫君可聽過王黼?”李師師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