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柳塵臉色越發難看,細作男子不敢有假,“那朱順乃是節度使朱大人的義子,常年跟隨朱大人左右,如今朱大人有難,他便立刻帶兵趕了過來。”

柳塵眉頭微皺。

難怪這朱順能跟官兵相安無事,多半就是朱勔從中授意。

在大牢里尚能有如此手段,看來這朱勔一天不死,麻煩就還是會一天不斷。

搞不好哪天趙佶又想起他的好,再來個絕地翻盤,也未可知。

想至此,柳塵臉色難看的思索了片刻,隨后叫管家拿了銀錢,賞賜幾名抓到細作的婦人,又叫莊丁去把剩下兩人抓來。

經過嚴刑審問,三人口供對比,最終確認無誤,這些人就是朱順派來的。

于是柳塵稍加考慮,隨即又給岳父王行發去了一封密信,叫他檢舉朱順叛軍。

同時叫他暗指朱順就是朱勔的手下,如今陳兵汴梁城外,欲圖謀不軌。

當然了,如果只是這樣,估計反而只會讓岳父王行被趙佶反感。

畢竟朱勔曾經可是趙佶的心腹愛臣,每每都能迎合到點子上,把趙佶舔的很舒服。

如今奪取他官爵之后,冷靜下來的趙佶心里八成也不會太好受,這時候要是再有人煽風點火,多半只會適得其反。

但柳塵卻不擔心這個。

因為接下來,柳塵就叫來了八個心腹莊衛,并安排他們去做一件事,那便是,劫囚!

帶頭之人,不過二十出頭,名叫郭泰,字聞義,是王奔選出來的副教頭,其武藝高強,擅使槍棒,又人如其名,義字當頭。

這八人,柳塵給予每人一套合金甲,身配手槍一支,彈藥40,長火器一把,彈藥100,入京后,套黑衣蒙面。

入刑部劫囚。

……

至入夜時分。

八個身影,準備停當,按照柳塵的吩咐,直入刑部。

凡遇阻攔者,皆用槍廢其一足。

卻不殺之。

一是無仇無怨,二是還要讓他們傳信兒出去。

“朱大人為國為民!統御東南,乃是天命所歸!”

“區區狗皇帝!也敢坑害?”

“今日不殺爾等,是叫爾等去告訴狗皇帝!”

“我們朱順大人的先鋒已至,不日大軍就到!屆時神兵天降,定取皇帝狗頭!”

郭泰“怒火中燒”的沖著受傷的獄卒衙役喊道。

喊完,就在那些人驚恐的目光中,準備劫走朱勔!

而反觀朱勔,也是一臉懵!

暗道義子朱順莫不是瘋了?

叫他來滅柳家莊,沒叫造反啊!

帶著不敢置信,朱勔就想開口喝斥。

郭泰眼疾手快,暗中一較勁,槍托正中朱勔后腰。

朱勔吃痛,當即昏死過去。

待朱勔再次醒來時,人已經被帶出刑部!

“你們不是朱順的人!”朱勔大驚道。

很明顯,如果是朱順的人,肯定不敢不讓他說話。

“不錯,我們是柳家莊的人,莊主叫我們帶個話給你,下輩子,別惹不該惹的人!”

郭泰冷聲說道。

之后,不待朱勔叫喊。

刺刀拔出,自朱勔后腰捅入,直穿左腎!

接著一擰,朱勔當場痛斃!

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會命喪于此!

做完這些,八個莊衛直接將朱勔就地掩埋。

之后,便趕去了糕點鋪里。

倒不是不想出城,而是因為他們離開刑部沒多久,整個汴梁城就被戒嚴了!

想出都出不去。

后面又過沒多久。

搜查的禁軍趕到。

早已在密室藏好甲胄武器的莊衛,也裝作剛睡醒一樣,迎接禁軍搜查。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一無所獲。

天未亮。

怒火中燒的趙佶,連摔幾個花瓶尚不解氣!

就在下午的時候,他曾接到王行的奏報,說是探查到朱勔義子朱順屯兵汴梁城外,圖謀不軌。

當時趙佶還很惱火,暗道王行太不知趣,非要對他的愛臣趕盡殺絕!

還很不耐煩的將王行驅趕。

結果不曾想。

晚上就遇到了劫囚之事!

“去問問!去問問兵部和樞密院究竟干什么吃的!朱家的兵都到朕的床頭邊了!他們都一無所知!飯桶!一群沒用的廢物!難道真要眼睜睜看著朕被害了才好嗎!”

趙佶對著太監怒吼道。

“是。”太監領旨就要出去。

“還有!傳朕旨意!朱勔造反,證據確鑿!著兵部帶人前往朱家,捉其九族!斬立決!其余仆從黨羽,一經查證,刺配嶺南!遇赦不赦!”

“再有,著王行帶兵前往陳留,剿滅朱順叛軍!”

趙佶怒火不減的繼續喊道。

太監聞言,趕忙出門傳旨去了。

……

柳家莊。

在書房待了一整夜的柳塵。

出門后,就瞧見幾個丫鬟正守坐在一間屋子的門口,于是走上前問道:“你們在做什么?”

“見過莊主。”幾個丫鬟被驚醒之后,見是柳塵,隨即趕忙起身見禮。

“怎么都不回房休息?坐在院子里干什么?”柳塵不解問道。

“我們在等李三姐,就是昨日被莊主救的姐姐。”一個年歲稍小的丫鬟回答道。

柳塵一聽,隨即反應過來。

于是轉身推門走入房間。

卻見嬋兒竟也守在房里。

“夫君,你來啦。”嬋兒回頭感激的看了眼柳塵,說道。

而床上已經醒來的李三姐,見到是柳塵進屋,也掙扎著要起身見禮。

柳塵見了,趕忙走上前扶她躺下。

接著小心問道:“如何?有無不適?”

“好得很,連原本的腹痛也沒有了。”李三姐臉雖蒼白,但精神顯然不錯。

這也讓柳塵忍不住松了口氣。

“那就好。”柳塵笑了笑,但很快又忍不住尷尬的說道:“對了,昨日有冒犯之處,還望體諒。”

“冒犯?”李三姐面露不解。

柳塵也沒解釋,而是朝她小腹看了一眼。

李三姐頓時反應過來,于是笑著說道:“莊主于我等,可比當世圣賢,奴婢不潔殘軀,能受圣賢恩惠,當自慶喜才是,莊主又怎可自責?況且醫者父母,無外如是。”

“我哪配什么圣賢稱呼?”柳塵趕忙擺手說道。

之后,又問了幾個傷情問題,確認無大礙,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順便把情況轉告外面幾個丫鬟,叫她們放心散了,這才轉身朝前院走去,打算叫上李安繼續研究炮彈。

但不料。

剛出門廊。

卻看見李師師從李安的房里走了出來,同時與她手挽手的,也正是李安。

“這么早啊。”李師師巧笑嫣然的朝柳塵打著招呼。

但柳塵心里卻莫名的一陣泛酸,哪有心思迎合她,所以也只是不咸不淡的諷刺道:“是啊,不早的話,還看不到你一大清早,從別的男人房里出來呢。”

李師師聞言一愣,接著就是一陣苦笑。

這笨蛋,究竟什么時候才能反應過來啊。

不過……

他吃味的樣子,倒也挺叫人喜歡的。

可也正因如此,讓她心里有了計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