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許久都未回過神，她也記不清。
在這大炎皇都，已經有多久沒人敢這么跟她說話了。
“喂，柳姑娘，你不會想退縮吧？”
唐昊瞅準了她內心的驕傲，不斷出言刺激，“行！當我沒說，這事兒就算了。”
“你也當我沒來過。”
“至于，那包玻璃，你要是喜歡，就送給你了，反正，這玩意兒我多的是。”
“就當交個朋友！”
話音未落，唐昊就已經轉身邁向了大門。
“站住！”
此時，柳如是終于上鉤了。
“好，我答應你！駙馬爺，別忘了，你只有三天時間！”
“爽快！”
唐昊回頭，笑瞇瞇地看著她，要來了文房四寶，“空口無憑，可敢立下字據？”
“還要立字據？”
柳如是面露凝重之色，沉聲道，“難道，我聚寶齋的名號，還不夠你信賴？”
“不，我只相信我自己。”
這女人，還真是會睜著眼睛說瞎話，剛才還當著他的面私吞了玻璃。
這才不到一刻鐘，就開始講誠信問題了。
“你這樣未免也太小心了吧？哪有還有一點駙馬爺大氣的樣子？”
“大氣，是會被人坑死的。”
唐昊不卑不亢，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無奈聳肩，“當然，柳姑娘要是現在想反悔，也可以。”
“我們的賭約取消！”
“真麻煩！”
柳如是煩躁地提筆寫下了幾行字，又簽字畫押，將紙張推給了唐昊。
“駙馬爺，您真的是傻子嗎？”
如此精明的傻子，她倒是自出生以來，第一次見到！
“重要嗎？”
唐昊瞥了一眼，麻利地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畫押完畢。
“一式兩份，一人一份，別忘了。”
他憨笑著打了個哈欠，“其實，誰又不是傻子呢？”
這句話，讓柳如是品味了許久，甚至有點出神。
“好，這樣就完成了。”
唐昊拿上了自己那一份，屁顛屁顛地朝門外跑去，“大美人，等著給我暖被窩吧！”
“你跑什么啊？”
柳如是簡直無話可說，這個人，實在是詭異的緊。
“大家快來看啊，柳姑娘與在下達成了一個神秘賭約，若是三日之后，她輸了，就與本少共度春宵一晚！”
不料，這個念頭剛一閃而過。
柳如是就被外面無恥的喊叫聲驚得差點一頭栽倒在柜臺上。
“他，他在干嘛？”
下意識，柳如是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好了，掌柜的。”
直到一個看門的伙計，氣呼呼沖進來通報，咬牙切齒，“那傻子駙馬在大街上敗壞您的名聲呢。”
“他，他還不知道從哪請來了全皇都最有名的二十位狀師，以及大理寺卿等人，在給他的字據做見證呢。”
“用不了多久，怕是整個皇都的人都要知道，您要陪那傻子困覺了。”
“啪！”
柳如是反手就給了他一記耳光，“你才要跟他困覺！你是盼著我輸嗎？”
沒想到，那伙計絲毫不感到疼痛，反而捂著側臉，回味著那溫存，一臉的享受。
“掌柜的，摸我了！哈哈……”
“你！”
柳如是氣得差點當場吐血，可偏偏她現在根本沒時間發火。
“唐癡兒，世人皆道你無恥，沒想到，你竟然無恥到了這種程度！”
柳如是恨得牙癢癢，奮不顧身地想要出去與他理論。
這事兒，要是傳到了那位大人的耳中，后果不堪設想。
“掌柜的，冷靜啊！”
然而，此時，她的副手站出來攔住了她。
“您現在要是出去，正中那癡兒的下懷，他完全是想借你的顯赫聲望，制造宣傳爆點，咱們何必去給他助攻呢？”
正所謂，旁觀者清。
這名副手一語點醒夢中人。
“老劉，這次你做的很好。”
柳如是強迫自己冷靜，進行思考，“他之所以采取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代表著他根本就沒信心完成這件事。”
“哪怕他現在達成了宣傳爆點又如何？”
“平民的消費能力，終究是有限的。”
“哪一次我們出新品的時候，沒有圍觀群眾，可真正消費的人，又有多少？”
“呵呵！”
一念至此，柳如是冷笑道，“外行，終究是外行！我看他能摔得多慘？”
“掌柜的英明！”
而此刻，鐵雄看著那了無動靜的聚寶齋門口，嘀咕道，“大人，那女人怕是不出來了。”
“肯定啊！”
唐昊了解女人，更了解女人的性格。
碰到這種事，誰能忍？
但柳如是偏偏就忍住了，足以見得，此女有多了不起的。
至少是他見過的女人中，數一數二的存在。
與這種聰明人過招，唐昊的興奮也被徹底勾動了起來！
“或者，她身邊有高人提醒！”
“嘿嘿，那沒事，反正咱們要的宣傳效果已經出去了。”鐵雄暗自竊喜，“全皇都的人，都知道了玻璃，知道了這場賭約！”
“不過話說回來，大人您這招夠損啊！”
“居然，提前讓我去請那些狀師……”
“閉嘴！”
唐昊不喜歡被拆穿的感覺，將那張賭約扔給了他，“保管好！”
“這里的事兒，差不多了。”
“走，去下一站！”
“啊？下站？去哪啊？”
“勾欄聽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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